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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白的母親在療養院住了幾十年,七十多歲了標記了一個護工,生下來江柚白。
皇帝是Beta,他的三個后妃生了三個孩子,也都是Beta。
他本來沒有繼承權,幾個Beta孩子更沒有,本來也沒什麼,誰知道江柚白出生了,御醫還推測她九成是個Alpha。
內閣幾個老古板一聽,不肯將皇位交由Bata繼承,在帝都鬧得天翻地覆,逼迫皇帝立江柚白為皇太女。
皇帝裝聾作啞,只說江柚白還沒分化,分化了再說。
哪知說著說著,老皇帝把她立了親王的爵位,移出宮了,議院幾個年輕議員又頻繁提議承認Beta的繼承權,被老一派議員奮力抵抗。
兩波人鬧了四五年,年輕一派的人漸漸壓過了守舊派,成功通過了Beta的繼承法。
江柚白人還沒十歲,就從板上釘釘的皇太女變成了眾多繼承人的一員。
還是皇宮外面住著的那種。
事關皇位更迭的舊事,也涉及她敏感的繼承人身份,江柚白只能沉默不語。、
她不想觸老皇帝的霉頭,平白給自己惹出麻煩來。
江柚白油鹽不進,皇帝不冷不熱交代了幾句話,便叫江柚白退下了。
出了皇宮,池若仍在飛行器里等著她。
江柚白疲憊不堪,將皇帝的話簡單同池若交代了一下。
池若還沒聽完,便狠狠踹了一腳飛行器,憤憤不平:「媽的,給皇子王女接風洗塵,一直都是皇宮總管幹的活,你舅舅什麼意思!你是他寶貝兒皇太女的總管是嗎!」
第4章 殿下,看來我們的緣分到了
江柚白癱在座椅上,半死不活地躺著:「無所謂,這算什麼。」
池若看見她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起來!你給我起來!他作踐你你怎麼還無所謂的。」
江柚白有氣無力地應付道:「真的無所謂,他作踐我都不能說一次兩次,是十年二十年的事了,有什麼所謂。」
池若更生氣了:「你都麻木了!」
江柚白擺了擺手:「先讓我睡一覺,太累了。」
「你還不能睡,晚上還有一個宴會要你去,首相的夫人特地遞了邀請函來的。」
江柚白爬起來,微微嘆了一口氣:「以後這種社交宴會只會越來越多了。」
「知道應酬忙,你還到處亂跑。」池若譏諷了幾句江柚白,「首相家的有個年輕Omega,幾乎和你前後腳分化的,沒有首相家的,也有這個公爵家的那個議員家的,你現在就是個香餑餑誰也想吃兩口。」
江柚白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在飛行器上處理公務。
皇帝在她分化之後以「也該為我分憂」了為由,一股腦丟了很多雜務給她,這些雜務未必難,但卻夠費時間費精力,又不涉及權柄。
純粹就是為了消磨人的意志力。
池若啟動飛行器:「你舅舅狠就狠在他不光消磨你,他還消磨自己的幾個孩子,大皇子人都四十多奔五十了,兒子都比他老子的兒子多,還在成天管理植物園動物園天文館,也不知道這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Alpha孩子能不能在他手裡撈到好。」
江柚白笑了笑,一邊處理著下城區的街道垃圾桶規劃這樣的雜務,一邊道:「都撈不到,誰也別想從我舅舅手裡搶奪一星半點的權力。」
皇帝年老,年輕時的殺伐果斷和聖明都變成了滿心滿眼的猜忌和疑心,他的皇位來的不乾不淨,有弒父殺姐的嫌疑,自己面對正值青年野心勃勃的孩子時,少不得推己及人。
老子為了皇位能弒父,那兒子也能。
因此這些年來,受皇帝打壓最多的並非江柚白,而是大皇子。
江柚白在表格上劃了一個圈:「前段時間大皇子說錯了話,皇帝震怒,叫了兩個專門給十四五的王室成員上課的老師給大皇子上課,可憐大皇子人都快五十了,還在那背等差數列。」
這種事一般不外傳的,池若也是第一次聽說,吃了一驚:「你舅舅已經刻薄到這種地步了!」
等江柚白處理完瑣碎的公務,天已經微微擦黑,池若便帶著她先換了禮服,再去首相府里參加宴會。
她們二人到的時候,宴會已經開了一會兒了,索性高位者遲來宴會是慣例,兩人來的不算太晚。
首相府修造的華美通脫,大廳里金碧輝煌,燈火通明,貴族們在燈火下言笑晏晏,見到江柚白和池若並肩進來,立刻有人結伴上來攀談。
池若是Beta,但年紀輕輕繼承了其母公爵的爵位,人在上議院,手拿話語權,是個前途無量的Beta,許多年輕Omega對她也十分心動。
兩人一路應承,均有些身心疲憊。
等到了首相夫人面前的時候,池若已經喝了六七杯酒了。
首相夫人在二樓和幾個權貴家眷喝茶,見到兩人這副樣子,笑著打趣:「親王殿下和池小姐都是一表人才,難怪這些年輕Omega這麼熱情。」
池若煩得不行,正要踹門發泄一下,想起這是貴婦們的宴會,強行忍住了。
她不著痕跡推了一把江柚白:「夫人說笑了,我今天就是殿下的一個搭頭,殿下才是主人公呢。」
貴族們相親,最愛幹的事就是拉一圈年輕人和貴婦,開個宴會再私下接觸一下,美名其曰名聲好聽又促進年輕人交際。
實際上麻煩得厲害,客套話就要說半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