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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披著披風,眼神陰鷙地掃了過來:「說說看!我的皇孫到底是怎麼死的!」
江柚白心裡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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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殿下,沒事吧?
老皇帝逆著光站在書桌後面,眼皮因年老耷拉著,他目光慢慢掃過所有人,帶著暴戾的審視,如同風雨欲來時壓在天邊黑壓壓的烏雲。
按照老皇帝如今的性格,如果事情真敗露,只會直接槍斃了她,不會把她叫過來一通質問的。
江柚白忍著肩膀的疼痛,死死咬了一下舌尖,提醒自己一定要在此刻穩住情緒,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並在一瞬間強行讓全身的肌肉在因緊張而繃緊之前放鬆下來。
這個時候,露出一星半點的異樣,都會被滿心猜忌和暴虐的老皇帝直接在心裡定罪,過幾天就下獄弄死。
大皇子江清嘉被自己爹打壓了五十多年,面對老皇帝一向膽小,被他陰鷙的眼神一看,立馬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江清弦是出了皇孫遇害這件事後才來的帝都,因此她坦然地迎著老皇帝的審視,眼神暗藏了一絲對老皇帝此刻表現出來的情緒的迷茫。
這兩個人本來也不在老皇帝懷疑的對象裡面,老皇帝越過他們兩個人,將視線落在了江柚白身上。
江柚白微微蹙著眉,將所有情緒都攏成一層畏懼和驚疑不定,頗為擔憂地看向了皇帝:「陛下,您彆氣壞了身體。」
老皇帝看著她,江柚白像是疼得厲害,被花盆砸中的那一邊手臂一直微微顫抖著。
老皇帝慢慢地眯起眼,乾瘦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探究。
江柚白和他對視幾秒後,似乎實在頂不住壓力,眨了眨眼後臉上的肌肉吃痛地抽搐了兩下,在老皇帝的注視下不安地扭了一下手臂。
她的一系列動作都是極其自然的反應,面對老皇帝突如其來的暴怒,江柚白頗為害怕,同時也有著該有的擔憂和禮節性的勸告,她被砸了一下,所以更多的是難忍疼痛又不得不忍耐的小動作。
人在此時的反應是最準確的,她全部的注意都用來忍耐疼痛了,此時外露的情緒更是真實可信的。
沒有過度驚恐,也沒有太刻意的鎮定自若,從頭到尾都是自然而然的情緒和動作變化。
既然江柚白表現自然,那麼加害皇孫的人到底是誰?
老皇帝皺了皺眉,移開視線,語氣緩和了下來:「柚白,舅舅不知道你要進來,砸到你了,沒事吧?」
離老皇帝最近的江清弦垂下了眼。
江柚白進來前皇宮的總管是報告過的,老皇帝聽到開門的聲音後才抄起花盆砸了出去。
江柚白站在原地,牽強地笑了一下:「我沒有事,陛下彆氣壞了身體才是要緊事。」
老皇帝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揭了過去:「叫你們來,是因為除了清弦,其他兩個人都是有嫌疑的……」
大皇子江清嘉嚇得不輕,但還是露出一個不敢苟同的表情——
他到底為什麼會有嫌疑!殺了自己孩子給嚇唬嚇唬自己動不動拿花盆砸人的親爹嗎!圖什麼?
江清弦沉默著。
她忽然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從身體某個地方涌了上來。
皇帝懷疑人,說懷疑就懷疑了,因為懷疑,想砸花盆就砸了,砸死江柚白也是應該的,江柚白必須得笑著賠不是。
錯的不會是皇帝,皇帝只能是對的。
這就是皇權。
她現在身處的就是皇權爭奪的中心,今天皇帝懷疑大皇子會殺自己兒子,明天呢?明天會不會輪到江清弦自己?
養在身邊五十多年的孩子都可以這麼懷疑,那一個放養在衛星上面,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面的孩子呢?
江柚白不知道江清弦在想什麼,在江柚白眼裡,江清弦就是一個沒看清形勢、又十分不適合待在帝都的人。
在帝都的人,不能像江清弦似的乾乾淨淨仿佛清風朗月。
污泥里存不住白紙的,白紙在這灘爛泥里只會被攪得稀碎,屍骸都看不見影。
江柚白仰起臉,一直注意著調整表情,身體顫抖、臉部輕微的抽搐,同時假裝強忍著疼痛回老皇帝的話:「是柚白太沒用了,沒能給陛下分憂。」
江清嘉聽了她的話,牙都快酸倒了,要麼江柚白能平平安安長這麼大,和他這個五十多歲的皇子叫板,這麼真誠卑微地說話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明明是老皇帝派出去的人沒查出來,非說是自己沒有用。
老皇帝這兩天連擺弄植物園衛生局的活都給他們停了,三個沒實權的光杆繼承人站這兒,就她說得出來這種話。
站在書桌後的皇帝抬起手,正要說兩句話,江柚白忽然白著一張臉,暈了過去。
老皇帝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朝門口喊:「喊御醫!」
江清弦嚇了一跳,但仍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馬上要磕在地上的江柚白。
最近皇帝身體不舒服,御醫就在隔壁房間,總管聽見聲音後一喊馬上就到了書房,了解過情況後小心地將江柚白扶到了隔壁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