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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不正經,伊萊看著哈利,想,這家店就差把「我為黑巫師服務」大寫加粗再來個下劃線貼在門上了。
想是這麼想,但伊萊肯定不能這麼回答,「我不知道,我以為他們只是沒錢換盞亮一點的燈。」
哈利:「……」
經驗豐富的傲羅一眼就能看出來伊萊是在瞎編,但他又不能把伊萊怎麼樣——他是說,不管怎麼樣,伊萊還只是個孩子對吧?
他只能重申了一遍伊萊略過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麼選擇了這份兼職?」
「因為我沒有錢,先生。」
這是實話,伊萊確實沒有錢。
緊接著,伊萊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試圖讓自己接下來的話更加有說服力一些,「而且我可以更好的磨練自己的魔藥技巧,這段時間的經歷對我未來的OWLs和NEWTs很有幫助。」
這倒是純粹是瞎說,那些魔藥對他來說只在一開始的時候有點挑戰性,到了後期他簡直是可以閉著眼睛同時架著兩三隻坩堝一起熬(可惜他沒有錢去架第四隻坩堝),熬製這些魔藥對他的考試真的沒什麼用,他只不過是饞那點加工費而已。
哈利:「……你的父母給你的零花錢不夠花嗎?」
作為繼承了波特家金庫的人,他從踏出古靈閣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缺過錢花。但就算是他的好友羅恩,他們一起上學的那會兒即使家庭的經濟狀況不大好,也沒有走到去給黑巫師打工的地步啊。
——他們甚至還爭先恐後地打擊黑巫師呢!
哈利不理解,他看著垂在伊萊臉頰兩側的、似乎很久沒有剪過了的黑髮,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會是個孤兒吧?
哈利開始坐立不安,如果伊萊真的是個孤兒,那他剛才那句詢問就是在戳他的傷疤——
而伊萊只是面容平靜地道:「他們都是麻瓜,工資都不是很高的那種,先生,而且我們家還有房貸要還,所以我拒絕了他們給我的零花錢,以學校里沒有小賣部的名義。」
哈利:「……」
……
在哈利和伊萊友好交流的同時,一位接到了消息的中年男性大踏步走進了傲羅辦公室準備的等候室。
這是一個看上去就很有錢的闊佬,這點可以從他裁剪得體的衣服和面料上精緻的暗紋上看出來,並且從他的美式口音來看,這還是位美國闊佬。
「希爾維亞,怎麼回事?」闊佬一走進來,就將目光鎖定在了希爾維亞身上,完全無視了旁邊一大票人的存在。
他微微皺眉,「我聽說你被綁架了?」
希爾維亞吸了一口氣,「是的,父親。」
隨後被安排在一旁安慰受害者情緒的女傲羅見狀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很贊同闊佬的做法。當然儘管如此,她還記得自己身為一個傲羅的本分。她接過話題,開始向闊佬講述事件的經過。
而在這個過程中,坐在沙發上一人捧著一杯果汁的瑞利和李華也知道了闊佬的名字——亞倫?瓊斯。
「我有點同情希爾維亞,」瑞利悄悄對李華說,「她的家長一看就管得很嚴。」
李華讚許地點點頭,不過緊接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偏著頭思索了一會兒。
瑞利好奇地問:「怎麼了?」
李華不確定地說:「亞倫瓊斯,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瑞利?」
「emm……我只能確定我從沒在預言家日報的學術版上見過這個名字。你是在哪裡看到這個名字的?」瑞利提出幾種可能,「報紙?書籍?」
「——又或者是你筆友的信里?」瑞利聳聳肩。
李華:「……」
「先不管這個,」李華轉移話題,「格林和波特先生還沒談完?」
瑞利的嘴角往下壓了壓,「我現在不想談伊萊。」
……
最後他們趕在了晚飯前回到霍格沃茲,面對同學好奇的目光與詢問,瑞利只是找了個藉口搪塞他們。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當被送上拉文克勞長桌的第一份報紙被布魯斯打開時,瑞利不得不面對布魯斯審視的目光。
「瑞利,」布魯斯意味不明地喊了一聲瑞利的名字,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發出篤篤的響聲,「解釋一下?」
而瑞利此時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度過了一個驚險刺激的霍格莫德日的後果就是她就連夢裡都是五顏六色四處亂飛的魔咒們。她困頓地打了個哈切,懨懨地問道,「解釋什麼?」
隨著她抹眼淚的動作,手上戴著的薩沙叔叔送的手鍊也搖晃了一下,上面拴著的貝殼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布魯斯冷笑一聲,指著報紙上刊登的動態照片角落的那隻戴著一模一樣的手鍊的手,把報紙送到了瑞利面前。
「我記得,」她聽見布魯斯的聲音響起,「你說過這個手鍊是沒有同款的。」
瑞利清醒了。
就像在大冬天的街頭散步時突然有人躥出來往自己的領子裡塞了個壓瓷實了的雪球一樣,她完全清醒了。
「……」
瑞利對著這篇標題為《驚!黑巫師走私團伙竟在霍格莫德交易!政府該如何確保我們孩子的安全?》的報導,沉默了半晌,然後緩緩開口:
「也許……我可以解釋?」
……
「麗塔?斯基特。」瑞利看著擺放在面前的預言家日報,面色平靜地念了一遍那篇拍到了她的報導的作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