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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莎麗把曼德拉草葉片收起來後,她總算把屬於奧托的那份早餐放到了他的面前。
「小姑娘,」她把手搭在奧托的椅背上,身體前傾,朝著瑞利單眼一眨,「你永遠可以相信一個格里戈維奇——吃完早餐記得吃藥,奧托。」
奧托不情願地拉長調子:「知——道——了——」
等到確認羅莎麗已經走了之後,奧托才收起自己的神情,悄悄對瑞利說:「其實我還藏了一片。」
「——你永遠可以相信一個格里戈維奇。」
瑞利大為震撼。
——究竟是誰預判了誰,又是誰預判了誰的預判,最後又是誰預判了誰會預判誰的預判?
瑞利不理解,但瑞利大為震撼。
……
早餐過後,奧托盛情邀請瑞利去參觀他的曼德拉草。於是瑞利跟著他來到了他的房間。
她一進門就發現這個房間和她想像的有著巨大的差距。
窗台上擺著一盆已經沒有葉片了的曼德拉草,書桌上還放著正在充電的iPad、手機以及才用德語寫了一半的不知道哪一科論文,用的文具還是羊皮紙和羽毛筆。
電子產品與魔法文具擺在同一張桌子上,顯得割裂又和諧——這倒是沒什麼,因為瑞利的書桌也是這樣,不過她的作業已經寫完了。
——真正讓瑞利震驚的還是這滿屋的二次元氣息。
奧托的房間裡有一面牆的二次元相關物品,其中三分之一是手辦、三分之一是周邊、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各式各樣的漫畫書公式書。
——他甚至還在書桌旁邊的空位放了一個商場裡的假人模特,往假人身上穿了一套非常還原的火O忍者里某著名反派組織的曉袍。
黑底紅雲,非常炫酷。
瑞利沉默兩秒,然後像是第一次見到奧托一樣充滿敬佩地開口:
「扣你幾娃。」
……
然後奧托非常快樂地和瑞利開始賣安利,並且順便一起寫完了他剩下的半篇德姆斯特朗特色德語黑魔法論文。鑑於瑞利的德語詞彙量實際上只涵蓋了制杖專業術語、日常用語、以及一些鍊金術語等方面,所以他們的交流主要是以瑞利說英語、奧托說德語德語夾雜英語單詞為主,遇到個別二次元用語的時候甚至兩個人會一起說日語。
——好一個國際化。
直到下午兩家人一起通過門鑰匙去到德國黑森林的時候,瑞利的腦內都依然殘留著一絲被滿牆的二次元給震撼到的感覺。
不過好在她馬上找回了狀態,將注意力投入到黑森林中。
上午的時候查理、葉蓮娜和保羅去了德國魔法部辦理了進入黑森林採集木材的相關手續,因為兩家都是歐洲三大制杖世家之一,申請不過是走個形式,很快便通過了。
上午辦的手續,下午就拿到了門鑰匙,只能夸一句速度。
奧托對著瑞利吐槽:「聯邦快遞要是能有這個速度我哪裡至於三個月見不到我的新手辦!」
慘,奧托,慘。
瑞利剛想開口安慰些什麼,就看見理察一路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朝他們招手:「瑞利!奧托!爸爸和保羅叔叔叫你們過去一趟。」
等到三個人一起走到那裡,查理指指面前這顆樹上的護樹羅鍋,開口:「交給你們了,加油。」
隨後和保羅一起讓到一邊,順便還拉走了也想湊過去的理察。
護樹羅鍋是一種守護樹木的動物。這種身材矮小,最多到達八英尺的生物從外表上看,是由樹皮和小樹枝構成的。
它們從不選擇沒有魔法特質的樹木棲身,這意味著它們守護的樹木通常都可以用來製作魔杖。
它們性情平和、極易害羞,但面對著好幾隻朝她眨著褐色的小眼睛的護樹羅鍋,瑞利卻不敢放鬆警惕,只是和它們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里,奧托也是同樣。
——因為如果它們所棲息的樹受到威脅,它們就會一躍而下,撲向試圖毀壞它們家園的伐木工或者樹木整形專家,用長而鋒利的手指挖出他們的眼睛。
曾經就有不少倒霉蛋因為沒看見這些和樹木融為一體的小生物而痛失眼睛——是真的很痛,有些倒霉蛋甚至沒能保住命。
瑞利不敢輕舉妄動。
一群護樹羅鍋通常被稱為一個分支,而面前這顆高大的松木身上的這個分支里足足有六七隻護樹羅鍋,此刻它們都悄悄地探頭探腦,看著瑞利和奧托。
瑞利緩緩吐出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混在一起的土鱉和仙子卵,放在地上,然後緩緩退後。奧托也是同樣的動作。
——雖然對於威脅它們棲身之處的人它們毫不客氣,但如果一個巫師願意把土鱉或者仙子卵提供給護樹羅鍋作為交換的話,就可以安撫它們,確保魔杖製作人可以從樹上取下合適的木材來做魔杖。
護樹羅鍋們嘰里咕嚕地討論了一會,時不時還揮舞起它們們細長的手臂,討論地很激烈,瑞利耐心等待著它們討論。
兩分鐘後,一隻這個分支中最高的護樹羅鍋滑下樹,連拖帶拽地拉著兩包土鱉和仙子卵上了樹,隨後讓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瑞利終於鬆了口氣,開始採集起來。
……
看到護樹羅鍋們同意他們採集樹木之後,查理和保羅總算鬆了一口氣,開始閒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