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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沫知道他說的失禮,是指不該在有客人在的情況下,還用那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嗯。」夕沫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不二好像心情很好,微微昂頭看著星空,臉上淡淡地笑著。
夕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夜裡的溫度和濕度都讓她感到舒服,空氣里的櫻花香味也讓她的頭腦一片清明,但她卻並沒有他那麼開心。
——因為她以前寫的女主,最喜歡最享受最懷念的就是和不二周助一起走夜路!!!
啊啊啊啊啊啊!
幸好他們兩個人住得非常近,這種令人抓狂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夕沫站在自家大門外對不二揮手道別,並對他送她回家的行為表示感謝。
不二站在原地望著她回家,直到屋子裡的燈亮了才離開。
當天晚上,夕沫被噩夢折磨了整整一宿。
她夢到不二在她旁邊不停地喊她「夕沫,夕沫……」,無論她跑到哪裡都會跟上來。
跡部景吾將一隻手搭在臉上,對她說「我已經看穿了你所有的黑歷史了,夕沫!凍結吧!」,然後將地上的冰錐撿起來兩個,分別抓在手裡,追著她使勁跑。
手冢冷漠地看著他們三個人,讚許地點了點頭:「嗯,不要大意地上吧!」
幸村溫柔地拉著她手腕,微笑著對她說:「夕沫不管去哪裡都會想起自己的黑歷史呢,這樣會不會失去五感呢?」
這就過分了吧……還請不要讓我失去五感。
這時四周突然一片漆黑,有什麼人將她從高處推下。
「請你……」
夕沫終於被噩夢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一眼鐘錶,已經接近起床時間,不如乾脆起床。
她長吐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靜靜思考著剛才的夢境。
經常夢到被人推下去,是預示著什麼嗎?
有沒有可能這具身體的主人牧野夕沫就是被人推下去而死的,之後洛一到達了這個世界,剛好停留在某一個時間節點,所以「回到了」牧野夕沫死亡發生之前。而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她現在應該努力去避免這一危險。
這一切都是毫無根據的推測,但無論她推測的是否正確,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還有,推她的那個人會是誰?會是伊藤妍嗎?好像也就只有她和自己有仇……
夕沫這一夜都沒睡好,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經常昏昏欲睡的。除了上課和做題的時間,她都很難集中注意力。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不二今天叫她夕沫的次數好像更多了,而且還與她更加親近了一些。
有可能是因為她說裕太是他寵愛的弟弟吧……但如果真的和她更親近了,那就不要再叫她這個名字啊!
穿越後每天都很想轉學……
終於熬到了晚上放學,天卻下起了雨。
為什麼會下雨?是因為天都看不下去她天天被不二周助欺負嗎?
當然不是,下雨是因為地球上的水受到太陽光照射,蒸發到了空氣中,水汽在高空遇冷空氣凝聚成小水滴。
那為什麼下雨了她卻沒有帶傘呢?
她為什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夕沫站在教學樓門口,望著細密的雨幕,陷入了十分懊悔地沉思。
只是一夜沒睡好而已,至於忘記出門前看天氣預報嗎?
這種低級錯誤讓她實在無法接受,就像做錯了一道很簡單的題一樣。
她不停地在心裡罵著自己,最後一皺眉,乾脆直接走進了雨里。
冰涼的雨滴落在她的身上,一開始會覺得有些涼,但很快便習慣起來。
不打傘走在雨里,像將自己完全託付給天地,走路少了幾分撐傘時的小心翼翼畏畏縮縮,多了幾分莫名的安全感。
忽然,頭上的雨點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雨點的聲音變得悶悶的。
她抬起頭,看到她的前桌松島君正站在她左邊與她共撐著一把傘。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起回去吧?」松島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夕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但還是算了。」
她忘記帶傘,所以下雨了就要淋雨,這一切都非常合理。淋雨只是她必須接受且必須承受的結果。
她向旁邊走了幾步,離開了他用雨傘撐開的那一小片無雨的地方。松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便走過去繼續為她撐傘,夕沫只好繼續躲開。
就這樣,一個人不停地向旁邊躲,另一個人不停地向前追著遞傘過來,僵持了很久。
「這樣會感冒的。」
「……」
「如果是不願意和我一起撐傘的話……那我把傘借給你吧?」
教學樓門口站了一群人,他們都看到了這兩個人這一令人迷惑的行為,不禁低聲議論起來。
夕沫聽到了議論聲,不禁有些急了,小聲道:「真的很謝謝你,但別管我了……」
松島還是不太能理解,但就這麼直接離開也不是,繼續幫她撐傘也不是,身後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二此時剛好從教學樓出來,伊藤妍跟在他的旁邊,兩人一同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
「他們兩個人關係真好呢,但為什麼牧野不願意和松島一起打傘呢?啊,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因為她喜歡松島吧?」伊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