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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推她下去的那個女人呢?」
不二轉臉看向夕沫:「這就要問夕沫醬了,夕沫醬神機妙算,還會在懸崖峭壁上玩命。」
他把她說得像成龍一樣,夕沫不禁面容扭曲:「……你說過以後不捉弄我了的……」
不二做了一次深呼吸,才重新將雙眼眯起來。矮下身子,心疼地看著夕沫身上的傷,以及她疼得發白的臉色和嘴唇。
「還疼嗎?」不二小心翼翼地問。
「我真的沒事……這都只是皮外傷。」夕沫小聲辯解著,還反轉手臂看了幾眼。
畢竟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她可是大頭朝下直接摔死了的。
那個高度,就算不是當場死亡,也肯定會摔個筋斷骨折。
「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不二柔聲叮囑道。
夕沫點了下頭。她知道這樣的擦傷該如何處理,那麼多的醫書護理書都不是白讀的。
「醫生說會留疤嗎?」
醫生並沒有說,但看過無數醫書護理書的夕沫知道:「多半會留疤,但我不在意。」
「那就好。」
她不在意就好,不二也同樣不介意她身上是否有疤痕。
他把她臉龐有些礙事的髮絲別到了腦後,隨後站起來,沉聲道:「安心養傷,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好。」
不二這一親昵的動作,使坐在一旁的跡部醋意大發。
明明他們兩個人還沒有交往!
跡部抬眼,挑釁地看著不二,「有本大爺在,還輪不到你來處理。」
不二睜著眼睛,笑呵呵的:「青學的事就不勞煩冰帝的跡部了吧?」
「啊嗯?本大爺對青學的人不放心。」
不二捏著下巴思索:「可是冰帝離青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吧?」
跡部沒再說話,而是看了夕沫一眼,他這時候只需要說夕沫已經答應本大爺轉學去冰帝了,就可以懟得不二說不出話來。
但這件事不能由他來說。
夕沫近距離地感受著這修羅場,抓狂得靈魂幾乎出竅,完全不懂他們兩個為什麼要在這件無意義的事情反覆爭執。
這可是刑事案件啊,輪得到學校或者個人處理嗎?當然是報警處理啊!
而當感受到跡部看過來的目光時,夕沫才意識到,她應該將決定轉學的事情提早告訴不二、親口告訴不二。
她抬手,用受傷較輕的拇指輕輕勾住不二的衣角,咬著牙小聲道:「不二,我很快就要轉學去冰帝了……」
不二睜開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夕沫,像是為了求證什麼。
而夕沫不敢根本抬頭去看他,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胸腔里疼得像是被絲線勒出了血絲,那痛苦幾乎勝過了皮膚上的擦傷,一齊折磨著她。
「對不起……不二。」
片刻間,不二想了很多事情。
夕沫說過,她的心思和志向不在這裡,那就真的是不在這裡。
他知道夕沫的夢想有多麼遠大,無論她轉學去哪裡,她都不會忘記實現自己的夢想,而跑去和其他人談戀愛。
無論是他,還是跡部。她永遠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她的心也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
因為她的心,早已飛向了廣袤而冷漠的宇宙。
過了半晌,不二把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夕沫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不必在意我。」
他喜歡她,所以他只希望她能生活得更好,其餘的,諸如能每天看到她,能和她更親密……都是以此為基礎的奢望。
不二輕聲說完,轉身走回隊友的身邊。
夕沫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她真的好心疼不二周助……
但天不遂人願,事常逆己心。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跡部頓時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她突然哭什麼,想了半天,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扁了扁嘴,彆扭地安慰道:「別哭了……如果實在不想轉學的話——」
「不是因為這個。」夕沫打斷了他的話。
跡部想起,剛剛自己只是一個眼神,她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真的很聰明。
滿腔的愛意開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涌,他也抬起手,揉了揉夕沫的發心。
「記住,本大爺在,而且會一直都在,啊嗯?」
夕沫無聲地流著眼淚,說不出來話來,只會點頭。
她想用手背夾起手帕擦一擦臉,卻十分艱難。
跡部見狀,抽過那條手帕,吸乾她臉上的淚痕,嘴裡還嘟囔著:「真是沒辦法……」
他跡部景吾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跡部的動作輕柔又生疏,夕沫被他這生硬的動作分散了注意力,很快便止住了眼淚。
等情緒終於平穩下來,她才小聲對跡部說了句「謝謝」。
夕沫與跡部所坐的位置,屬於最佳觀賞位。
她看著青學與冰帝的人的比賽,喝著特意為她準備的常溫的無糖橙汁,好像在重溫動漫一樣。
現在輪到忍足和不二的比賽了,不二因最近做了不少力量練習,甚至打穿了忍足的球網。
但比賽結束後,不二的球網也微微斷裂。
不二怔了怔,抬頭看向忍足,又越過忍足,看向坐在不遠處美滋滋喝著橙汁的夕沫,不禁對她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