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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到了洗禮這天,明明宜嬪所生的小阿哥才是主角,結果明月才是最受人矚目的那一個。
明月哪能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都沒有懷疑她有孕,外面的人卻懷疑得一個比一個起勁?尤其是在洗禮那天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半點藥味,仿佛更加確定她真的是有孕了。
「一定是懷孩子了。」端嬪說得十分篤定。
「為什麼?」敬嬪問,「我聽皇后娘娘今天說話的聲音都發悶的,一看就知道是病了。」
「就是因為皇后娘娘病了,所以才更加確定她懷孕了。」端嬪說得有理有據的,她說,「要是皇后娘娘沒有懷孕的話,那麼她生病了怎麼不吃藥?」
「肯定是因為肚子裡有孩子了,怕喝藥傷到孩子,所以才寧可扛著不吃藥的。」
雖然敬嬪沒有懷過孩子,雖然敬嬪也沒有學過醫,但是她覺得端嬪說得還挺有道理的,畢竟有孕的人本來就應該多加小心,更別提眾人皆知,孕期前個月是最需要注意的時候。
所以……
皇后娘娘真的懷孕了?
一時之間,敬嬪都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嫉妒了,尤其是想到小阿哥已經抱到了博爾濟吉特氏那邊,也就是說哪怕她背地裡打擊了端嬪的士氣,她最終也沒能如願。
對於這件事,安嬪同樣備受打擊。
自從小阿哥從她身邊抱走之後,安嬪沒有一刻不在後悔,之後她處處表現出對小阿哥的關心,也無非是希望讓明月和康熙他們知道,她真的改過自新了。
可是偏偏不管是明月還是康熙,都沒打算再給她一次證明自己能夠當好一個養母的機會。
一想到這兒,安嬪就忍不住生出幾分對明月的怨恨了。
她倒是不敢怨恨康熙,畢竟安嬪自幼生活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更別提她祖上還是個漢人,若是流露出半分對康熙、對皇家的不恭敬,對他們來說都容易形成滅頂之災。
於是安嬪只能夠將所有的不滿、憤怒,全都遷怒到明月的身上,尤其是得知她現在十有八九是懷孕了,更是嫉恨。
安嬪甚至在想,將小阿哥交給博爾濟吉特氏撫養這件事,到底是康熙起意的,還是明月慫恿的?
要知道在明月入主中宮之前,安嬪在一眾嬪妃當中算是比較得寵的那一撥,可是偏偏明月一進宮,就什麼都變了。
這讓安嬪很難不懷疑明月是不是在裡面搞什么小動作了?要不然她不信康熙怎麼一下子就對她那麼絕情了?
那拉貴人不知道安嬪心中所想,但是見她臉色不好,怕自己留下來會被她遷怒,只能出聲道:「安嬪娘娘您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回過神來的安嬪看了那拉貴人一眼,想到她之前因為小阿哥被抱到了坤寧宮,沒少去那兒探望小阿哥,安嬪冷笑道,「之前你不是說皇后心底好嗎?她要是真的心底好的話,怎麼不成全你和小阿哥的母子情,讓你親自撫養小阿哥,反倒是把他交給了博爾濟吉特氏撫養?」
那拉貴人假裝聽不懂安嬪後面那些話,弱弱地道:「如今天冷了,我想給小阿哥多做兩件衣裳。」
那拉貴人不願意聽,不代表安嬪不願意說的:「給小阿哥多做兩件衣裳?我看哪,指不定皇后就是記恨你一心只想著小阿哥,對她卻沒點表示,所以才不把小阿哥交給你親自撫養的。」
「否則晉升你為嬪和晉升博爾濟吉特氏為嬪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
那拉貴人心想,雖然她和博爾濟吉特氏同樣都是貴人,但是博爾濟吉特氏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論關係,她能喊皇上一聲「表哥」,但是她行嗎?
她不行,所以那拉貴人並沒有把安嬪那些挑撥離間的話放在心上,不過等她回去之後,確實是想給明月做一件東西。
「其實安嬪娘娘有一點說得沒錯,我嘴上說著感謝皇后娘娘把小阿哥照顧得這麼好,結果卻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我這樣真的有點喪良心了。」
那拉貴人咬了咬唇,「不過給皇后娘娘做什麼東西,我得再想想,總得送得有誠意一些,這樣才不枉皇后娘娘照顧小阿哥這麼久。」
那拉貴人的宮女雙喜也覺得自己的主子說的有道理,「那奴才和您一塊想吧?」
「行。」那拉貴人笑了笑,「不過也不急,咱們慢慢想。」
只是那拉貴人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等真的想到了要給明月做一個手籠時,她熬夜也想著趕工把手籠儘快做好。
所謂的手籠,其實就是冬天的暖手之物,兩邊開口,供人把手塞進去取暖。
一般來說,手籠是用棉花或者毛皮做成的,就像那拉貴人自己用的那個就是用棉花做的,但是想到明月是中宮之主,而且對自己又有大恩,那拉貴人咬咬牙,還是拿出了一筆銀子交給雙喜,讓她去一趟廣儲司替她買一塊上好的皮子來的。
買回來之後,也不用雙喜幫忙,那拉貴人打算自己親手做:「這樣才能顯得出我的誠意來。」
畢竟給小阿哥做的衣裳她都是自己親手做的,那輪到送給明月的手籠,她又怎麼好意思假手於人?
雙喜倒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固執的性子,也明白她這麼說有道理,可是眼見著天都黑了,那拉貴人還打算繼續縫製手籠,雙喜就忍不住道:「主子,要不等明天再繼續做吧?您身子本來就不好,再加上現在天寒地凍的,您繼續做的話,您身子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