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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可就喪良心了。」
「畢竟這些年額娘您可沒少往他們家裡送錢,接濟他們。」
原本聽到明月前面說的話,舒舒覺羅氏還想要開口說兩句的,但是聽到她後面說的話之後,舒舒覺羅氏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明月說的是事實,這些年她確實是沒少往自己的娘家送錢。
在這件事情上面,舒舒覺羅氏是理虧的,因此見朱夏真的把她讓桂嬤嬤給娘家送的錢給搶回來了,她也沒說什麼,但是聽明月的意思要拿這筆錢去請菩薩,舒舒覺羅氏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現在外面的人都傳你日後要常伴青燈了,你去請菩薩,傳出去還有什麼人家願意和你相看?」
舒舒覺羅氏說得苦口婆心,明月聽得恍然大悟——
看來她不僅得去請菩薩,還得大張旗鼓地去才行。
舒舒覺羅氏:「……???」
*
得虧舒舒覺羅氏沒有讀心術,不知道明月心中所想,不然的話她怕是得讓自己的大女兒給氣死了。
不過舒舒覺羅氏這會兒離被氣死也不遠了,因為她發現明月真的打算拿那筆錢去請菩薩。
「嬤嬤你說明月這孩子到底是真的信佛還是故意氣我的?」舒舒覺羅氏在明月她們走後,忍不住問了桂嬤嬤一句。
「夫人,二格格她向來孝順,又怎麼會故意氣您呢?」桂嬤嬤雖然很得舒舒覺羅氏的看重,但是並沒有忘了尊卑。
且不說明月是不是真的氣舒舒覺羅氏,就算真的是,桂嬤嬤覺得自己也說不得,而且說了舒舒覺羅氏也不會高興的。
「你就幫著她說話吧,那孩子要真的是個孝順的,今天也不至於干出這樣的事情了。」舒舒覺羅氏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顯然並沒有因為桂嬤嬤幫明月說話而生她的氣。
她道,「說實在話,我真的寧可明月是故意氣我。」
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居然搞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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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舒舒覺羅氏那裡拿(搶)到了請菩薩的錢,但是請菩薩到底有什麼講究,明月並沒有問出來。
於是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她還是吩咐芳春她們替她去打聽打聽。
「格格您放心吧,這請菩薩又不是什麼稀罕事,您想知道的話,奴才保準兒很快給您打聽得一清二楚。」
芳春笑著應了下來,說完之後她像是什麼想起似的,又道,「對了,格格,奴才剛剛打聽到四格格跑去找大夫人告狀了,只是後面是哭著跑回自己的院子的。」
芳春最後的那句話聽得明如一愣一愣的,明玉會跑去跟巴雅拉氏告狀,她一點都不意外,真正讓明如意外的是——
「哭著跑回自己的院子?」
「明玉哭了?」
「奴才沒有親眼所見,但是據說四格格確實是哭著離開的。」芳春覺得就算說八卦的人誇張了些,但是總不可能無中生有的,要不然豈不是成了造主子的謠了嗎?
明如也是這麼想的,當下就來勁了:「姐姐,你說我現在跑去看明玉的熱鬧還趕趟兒嗎?」
「你給我消停點吧。」明月都要被明如給逗笑了,「你忘了明玉早上剛從我們這兒被氣跑的事兒了?你現在過去看熱鬧,也不怕把她氣到對你動手?」
明月可不是在無的放矢,事實上按照明玉的性子,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那我不去了。」明如想要去看熱鬧的念頭一下子就被明月打消了,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只是嫡額娘到底跟明玉說什麼了?居然能讓她哭著離開?」
唉,可惜,她居然沒有在現場。
明如有種痛失五百萬的感覺。
「嫡額娘這是想狠下心腸來管教明玉了?」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明月想不到別的原因,總不可能是明玉去告狀,結果狀沒告到,反倒是做了什麼事惹怒了巴雅拉氏吧?
「格格,您要是想知道的話,奴才去打聽打聽?」芳春見明月也好奇,便毛遂自薦道。
「別。」明月一口拒絕了,「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們別隨便打聽,別到時候打聽不到不說,還讓嫡額娘那邊抓到了把柄。」
雖然哭著離開的是明玉,但是保不齊巴雅拉氏這會兒也贊了一肚子的火,正要撞槍口上了,也是一樁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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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撲在床上繼續哭,仿佛不把自己這一年的眼淚流干就不罷休。
這叫一旁的翠竹和臘梅簡直急得團團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格格怎麼會哭得這般傷心?」臘梅忍不住問翠竹,後者張了張嘴,正想要開口說的時候,卻被明玉阻止了。
「不許說!你敢說我就把你趕出去!」那麼丟臉的事情,明玉哪裡願意讓更多人知道?
「格格既然不讓說,那翠竹你就別說了。」臘梅說完,就被明玉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格格,您哭了這麼久,嗓子肯定難受得緊,快喝口水潤潤喉嚨吧。」
哭了這麼久,喉嚨難受不難受暫時先不說,反正明玉是有點哭累了,所以就順著臘梅的話從床上起來,就著她手裡的杯子喝了兩口水。
喉嚨經過溫水的滋潤之後,顯然舒服了許多。
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節奏的,喝了一杯水之後節奏被打斷了,明玉也哭不下去了。
剛剛被巴雅拉氏兜頭數落了一頓,明玉光顧著委屈了,這會兒冷靜下來之後,她就開始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