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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好想退學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月更人上線了(bushi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4章 七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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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不久前才被學生會長抓到把柄的我自然是不敢怠慢北川交代下來的任務,第二天還是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後老老實實地在玄關提上鞋子。
我拿起柜子上的書包,打開家門後與一臉不爽的菅原佑樹打了個照面。
我過早清醒的大腦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誒?」
「昨天,你一個人先回來的吧。」他嘖了一聲,一隻手照常插在制服的衣兜里,語氣是跟眼底責問相反的毫無起伏。
「啊。」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昨天我的確是忘了等菅原佑樹便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先一步回家了。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應該感到愧疚的理由。
「抱歉。」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如果是這樣的話,昨天給我打電話或者發郵件不就好了嗎?」
這下菅原佑樹又不想搭理我了,不知是何情緒地哼了一聲便眯起眼睛去看門緣上打轉的風鈴。
看吧。所以我才說,讓這傢伙像被人拋棄的流浪犬一樣發信息來質問我為什麼不等他一起回家簡直比把他千刀萬剮了還要難受。
故作不在乎又不能真正不在乎,所以才會大清早像尊門神一樣堵在別人家門口。
這時媽媽從我身後經過,探出頭來看到了菅原佑樹。
「阿拉,菅原家的哥哥。」她驚喜地抬起眉毛:「來等有紀一起上學嗎?」
我跟真央認識的很早,媽媽對她的家庭成員幾乎跟我一樣熟悉。這裡又要涉及一個沒什麼必要存在的巧合,那就是我的名字「有紀」和菅原佑樹的名字替換成羅馬字後的讀音完全一致,只在音調上有一丟丟的不同。也許是為了區分,雖然媽媽會跟我一起叫真央的名字,但對菅原佑樹卻一直稱呼他為「菅原家的哥哥」。
但是真央管我們兩個都叫後面的名字,不論是單獨兩人還是三個人一起的時候。我有時也很奇怪究竟是為什麼,事實上我和菅原佑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和對方的名字搞混過。
「阿姨好。」菅原佑樹禮貌地行了一禮。
「好了好了。」我急匆匆地扯過他的衣袖。開什麼玩笑,再寒暄下去我為了早點到校定的十個鬧鐘都要白費了。
菅原佑樹被我拉著跑,背後傳來媽媽緊張的聲音:「有紀,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橫衝直撞的——」
「知道了知道了!」
為什麼要用這種把女兒看作猛獁象一般的講法啦...
我忙著答應,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跑起來後只能聽見掠過耳畔的風聲,我都懶得去看菅原佑樹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在笑。
*
能夠乾淨利落地用最高效率完成工作的淑女是不存在的。
雖然很對不起媽媽的期望,但我還是秉承了這十三年來一貫的行事作風。在教室扔下書包後立刻風風火火地沖向青學巴士的停靠點。
此刻巴士還沒有到達,北校舍前聚集著一些相關的學生會成員。
我縮著脖子躲開跡部景吾的視線範圍,站到外聯部另一位負責人員身邊。
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瘦弱男生看著我鬆了口氣:「藍田同學。」
「早上好,藤間君。」我咧開嘴笑笑。
這位全名藤間真理的男生就是北川口中所說的秘書了。雖說是讓我有事就諮詢這位秘書什麼的,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到位的外聯部人員也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說到底,這位藤間君作為北川學姐的同級生,原本應是與現今外聯部的二把手相當的地位,卻被那傢伙硬生生劃成了自己的專屬秘書。
大概也是藤間君太好說話的緣故,導致我不怎麼喜歡在他後面加上學長的頭銜。
不是刻意僭越,對有好感的人就要直呼其名,這也是藍田有紀的信條之一。
我們等了大概五分鐘,青學的巴士便準時在不遠處停下。
車門打開後,鬱金色的西式制服先一步映入眼帘,一個女生邁著步子裊裊婷婷地下了車。
我一時愣住:「冰帝的學生?」
「是負責引導的學生會成員。」藤間小聲對我說:「我記得跟你一樣是一年級,她叫東雲花音。」
東雲花音...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東雲花音。
果然,緊跟著下車的學生都穿著青學的制服。東雲花音身姿挺拔地向著跡部景吾的方向走去,我忍不住趁這個時候多看了她兩眼。
我會在意她不光因為她是個美人,也不光因為她和我一樣都在學期伊始便加入了學生會。從入學起我就聽說過許多關於她的傳言,包括東雲家足以與跡部財閥匹敵的經濟實力,包括她跟跡部景吾一樣在英國讀完小學,也包括她未曾掩飾的野心。
如果不是因為冰帝學生會跟冰帝男網部一樣不需要所謂第二把交椅,副會長這個位置鐵定要被她收入囊中。據說這並非因為她貪圖權力,她只想用一切手段縮短距離,跟她從始至終的目標——跡部景吾這個人。
祖母說過,自小練舞的人走起路來跟旁人是不一樣的。
我從東雲花音的步伐中推斷出這點。她頸線優美,下巴始終保持水平,嘴角掛著世家小姐應有的溫婉笑意。深棕色的髮絲垂至腰間,自然起伏的波浪卷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搖晃,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淺金色。至少比水藍色看起來要健康得多,我不禁羨慕地發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