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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好丟人。
「啊嗯?關東大賽就要開始了,你們這些傢伙在說什麼夢話。」跡部不耐地皺起眉毛:「都給我抓緊時間練習,不練到抬不起胳膊的程度,一個都不許休息!」
一時間哀嚎聲此起彼伏,我默默退到一邊的休息區,扭頭看見日吉若有所思地拿起球拍,注視著跡部景吾的眸中閃過一絲野心。
這傢伙,是認真的嗎...
或許是莫名的對抗心作祟,我收回視線,用毛巾胡亂擦了擦臉便掏出紙筆,開始仔細觀察正選們在球場上的一舉一動。
*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媽媽外出去還社區傳覽板,而爸爸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我用鑰匙打開門,癱在沙發上重重呼出一口氣。
跡部家的司機在我下車時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醫藥箱,倒是挺符合跡部簡單直接的做事風格。
我休息了一會兒,剛把藥箱打開,門鈴聲突然響起。
本以為是媽媽回來了,打開門卻看見菅原佑樹熟悉又欠揍的臉。
「什麼事?今天我們家可沒飯吃哦。」我下意識地開口嗆道。
只見那傢伙迅速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神情由冷淡演變為詫異和震驚:
「你被青學的人群毆了?」
砰!
我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喂,我錯了!快點開門!」
門又被敲響,隔著一層障壁隱約聽到那傢伙道歉的聲音。
我沒好氣地拉開門,任憑他跟著我走到客廳,隨後他一眼便注意到桌上的醫藥箱。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
「跡部給我的。」我剛回答完就被不算溫柔地按在沙發上,菅原佑樹開始輕車熟路地從我家的柜子里尋找消毒水和棉簽。
「我幫你上藥。」他一邊找一邊說道。
我指指桌上的藥箱:「喂,用這個不就好了嗎?」
這時他已經拿著找好的東西坐在了我的旁邊,我下意識地曲起腿,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跡部說用這個好得快...」
「閉嘴。」
也不知道哪個字踩到了他的雷區,菅原佑樹手腳格外麻利地將棉簽懟上我的膝蓋,冰涼的消毒水立即開始灼燒皮膚。
我顫抖著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被我的反應刺激到一樣,黑髮少年抬起頭看向我,神情中浮現出些許歉疚。
「抱歉,我會輕點的。」
我點點頭,沉默地看著菅原佑樹給我上藥。
耳邊只有時鐘的滴答聲,我望著他輕手輕腳的動作,突然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很多年以前,當他調皮惹真央受傷時,也是這樣,在被菅原阿姨發現以前自己給妹妹上藥。他手下沒輕沒重,真央動不動就要流眼淚,我只好在旁邊跟真央說話,編些有趣的故事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轉眼間,那個笨手笨腳的小男孩也學會如何控制給人上藥的力道了。
菅原佑樹本身就像刺蝟一樣,就算看起來桀驁不馴,也會把柔軟的一面朝向需要依賴他的人。
包紮完後我道了聲謝,菅原佑樹放下藥瓶嘆了口氣:「下次小心點。」
「你今天居然沒有說我犯傻,真稀奇。」我咂咂嘴。
「你就算再傻也不會為了錯誤的事把自己搞成這樣。」他淡淡說道:「反正你最多也就是被那個跡部景吾用花言巧語支使得團團轉而已。」
我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改改用詞?比如領袖氣質,人格魅力什麼的...」
對面立刻甩來一個「你已經沒救了」的鄙視眼神。
「網球部的關東大賽,我也會去看的。」他說。
「...哦。」我應了一聲,對方緊接著豎起兩根手指。
「一,離跡部景吾遠一點。」
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回應,菅原佑樹已經走到玄關。我看著他半個身子融進月色,又招招手示意我把耳朵湊過去。
「二...離我近一點。」
低沉的聲線夾雜著溫熱從耳邊拂過,我怔了怔,那傢伙已經撲哧笑出聲來:
「開玩笑的——」
我再次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這次沒有再響起敲門聲,我靜靜等了一會兒,即將轉身離開前聽到微乎其微的人聲。如果不是對那傢伙的聲音太過熟悉,我幾乎要以為是我的錯覺。
——「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
更新了一章比較長的,多謝讀者小可愛們的支持~
寫著寫著發現一個冷笑話——日吉若有所思(草
第14章 矢車菊
*
隨著日光的灼燒感愈發強烈,七月已經在轉瞬之間過去大半。
距離關東大賽僅剩短短三天,而擺在我眼前的除了學生會與網球部堆積如山的雜事,自討苦吃引來的麻煩也在這時找上門來。
我扶著額頭掃視了一遍擺滿桌面的應援用樣品,痛苦萬分地抬起頭來:
「這些東西你們都準備帶過去?」
「那是當然。」
黑崎夜夜子十分自豪地翹起一條腿,怡然自得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怎麼樣?作為我們的名譽成員,我這個後援團團長也希望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既然說想聽我的意見,那就別擺出這種自信滿滿的表情啊。
說起來,應援棒、應援扇或是彩色頭帶這種視覺上看起來可以起到應援作用的東西倒是可以理解...我揉揉眉心,從亂七八糟的道具里扯出一本雜誌樣的本冊,讓紙頁從中間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