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頁
你一點也不想突然哪天聽到姐姐過勞死或者猝死!
……所以仔細要是算起來,你和你美人大哥應該算彼此利用吧。
一如你姐拿你沒啥辦法,你也拿你姐沒辦法。
照她這樣毫不客氣地作賤自己身體,你是真怕她一個不注意人就沒了。
有你哥在的話,也好牽制她由著性子胡來的行動。
因此你單方面宣布你和你的美人大哥扯平了。
——在他算計你坑你姐這件事上。
畢竟大家都各懷鬼胎嘛qaq
56.不要向時間祈願頑石生花
沒有拜訪者時的德蒙福爾宅邸堪稱人煙清冷,只有四人。
你,卡蘿。姐姐,管家。
但花園裡卻很熱鬧。
姐姐居然喜歡養兔子!而且一養就是一整窩,雖然負責照顧它們的是任勞任怨的全能管家。
現在是冬天,兔子們被安置在專屬的溫室,照樣能吃能喝能蹦噠,但還是有作死往外偷跑然後凍死在雪地里的傻兔子。
沒辦法,這是不耐寒的品種。
悲傷的西西管家把可憐的兔子埋在了花園一角,那裡是兔子的專屬墓地。
它們每隻兔子都有名字,脖子上掛著金屬銘牌,家族名是霍爾。
你的姐姐管每隻兔子都叫霍爾,從不看銘牌。
管家埋了被凍死的兔子,回收了銘牌,和一撮毛。
你圍觀了整場葬禮,頗有儀式感。
……嗯?兔毛?
你好像陡然明白了。
為什麼作風冷硬的姐姐身上會有那麼多小小的、柔軟的毛絨絨的小飾品,不經意間就能發現:胸針、髮飾、波洛結,就像是那種鮮少會開在雪地里的花,看起來不可思議,但確實存在。
如果不是受到太多傷害,時間如何改變你溫柔的姐姐,讓她成為一個渾身布滿利刺的人。
如何讓她瘋狂執著於柔軟之物、確認你的無害,才敢靠近你張開的懷抱。
你確知她依舊本質溫柔,但也明白她忘了如何表達溫柔。
她已成頑石。
在過去將柔軟磨硬、又磕成無數稜角。
觸碰她的人一定要先被她刺傷。
莫里亞蒂選擇的應對是捏起頑石,流血但並不鬆手,甚至還加強力道試圖將之捏扁揉搓,想磨去那帶毒的尖刺。
別說姐姐覺得在想桃吃,你也覺得簡直離譜。
你,特權階級都擼不順的貓,莫里亞蒂來???
得吧,沒被撓一臉花都算貓客氣了。
兩家互相傷害兩個多月,姐姐和他們關係並沒有多少增進。
前者噴毒汁放嘲諷確實少了很多,但相信你的判斷,姐姐只是罵累了,暫時收斂火力。
等到倫敦回暖,指不定她恢復滿血戰鬥力翻倍直飆一個level。
今年你們也過了還算和諧平穩的一個聖誕節。
難得姐姐願意閉上那張造孽的嘴,不吵架不嘲諷不引戰,宛如她只是一個寡言的德蒙福爾家主,或者是,一座蒼白的石像。
安靜的女侯爵差點讓在場大半人士懷疑自己眼睛或耳朵出了問題,要不就是在做夢。
見了鬼了,上帝啊,這麼沉默的毒舌狂魔是真實存在的嗎。
莫蘭忍不住嘖嘖稱奇多看了兩眼,然後就被懟了。
草(一種植物)。
反懟技能處於食物鏈底層的莫蘭選擇退避三尺,轉身就和莫里亞蒂伯爵難掩激動地大倒苦水:「她果然還是那個惡毒女侯爵!!我還以為她被調包了。」
阿爾伯特淡定晃酒杯:「早就警告過不要去招惹她了。那可不是上校你以前出手過的尋常貴婦或小姐。」
「畢竟侯爵是看在伊文的份上才屈尊到莫里亞蒂家來參加聖誕晚宴的。」
「我當然知道。」莫蘭無所謂地翻白眼,「大小姐的面子還真管用!」
阿爾伯特保持微笑沒有接話。
不然還是誰在平衡他們之間的矛盾呢?上帝耶穌基督嗎。
女侯爵的惡意恨不得把他們的骨灰都埋進泰晤士河腐爛發臭的河底。
雖然你確實才是造成這場風暴的根本原因,但你早已被默認為是莫里亞蒂的一員。
阿爾伯特不在這個問題上說謊。
你很重要,作為莫里亞蒂的親眷、唯一純白的靈魂,你帶來了救贖,即便選擇不是他,可那也是他所願意看到的。你所拯救的人,使之脫離苦海,好似他在懺悔室的祈求就能被神回應,並得到諒解。
這是一場真心實意的交易,彼此成就,或者說各得所需。
既然接走你的德蒙福爾侯爵不能作為目標清除,那就只能列為同類並將之捕捉、同化、吞併。
你曾深植於莫里亞蒂的淤泥里,是十年如一日養在此地的花,那你除了這裡也已無處可去。
無論是作為犯罪卿、家主和兄長,他都希望看見這樣的結局。
那麼為此付出代價——應付難纏的德蒙福爾女侯爵且與之對峙,就不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尤其在他開始掌控規律之後。
到底還是和他妹同出一脈的貓貓嘛,問題不大。
莫里亞蒂謎の自信.jpg
聖誕節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拆收到的禮物。
他們大多送你有趣的書籍或詩篇,也偶有別出心裁的手制工藝品,但基本是不出格不挑剔合你心意的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