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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麼被他帶著跑偏,要麼被蠱得腦子一片空白,來回好幾次,再遲鈍也知道教授是故意的了。
但是,你不理解.jpg
你:qaq
於是事情就變成這樣不明不白的曖昧下去了……
現在小教授給你換藥,你已經能很好適應路易斯斜過來的涼颼颼視線了,但依舊沒法習慣他的靠近帶給你的各種感官挑戰。
先是手指撩起額前的發,然後輕輕拆開層層纏繞的紗布,他的手在你眼前繞過一圈又一圈。沉穩的呼吸近在咫尺,你甚至能數清身側男人胸腔內吞吐的頻率,那種你曾在舊衣物上嗅到的香氣若隱若現、是有點偏甜的柑橘味混雜著難言的澀,輕輕淺淺的,又深邃到仿佛順著皮膚毛孔滲進了你的心房。
你在這種時候總是安靜的,低眉順目,乖巧柔軟。你根本無法言語,你感覺自己身體內部的臟器好像都已消失不見,骨與肉包裹的空洞之中,只有一群蝴蝶在飛、飛,不停地飛。
一旦你開了口,它們就會從你的嘴裡飛出來。
再也不能忽視。
也無法隱藏。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好奇怪。
你並不想哭泣,卻覺得這是種應該熱淚盈眶的情感。
它像是在你心臟里種下種子汲取記憶與感情而生的某種植物,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忽然長大,穿透肋骨的間隙和衝破血肉的束縛,倏然在你胸口開出了一朵花。
忽然讓你聽到全世界花開的聲音,快樂得像要升天,又忽然讓你感到酸澀,難捱和全身血液凍結、血管扭曲成結的劇烈痛楚。
你不明白,但你確實是難過得想要哭了。
嗚,咋整啊,你不想牆都翻了壁都破了結果最後人卻要在達勒姆守寡一輩子啊!!!
很虧的!!簡直血虧啊!!!!
(聲嘶力竭)
這樣複雜的心情直到你傷口好全乎了,你也還在持續糾結。
好在你不常去想,便還沒人發現你對教授起的異樣心思。你是饞人家身子沒錯,但現在這個饞和以前那個饞……那明顯不是一個意義上的饞!
自從察覺阿爾伯特似乎會用審查的視線觀察你後,你更不敢在這位伯爵面前晃了。每天玩躲貓貓遊戲似的躲著他,心虛的一批,生怕被阿爾伯特發現你覬覦他的優秀諮詢師。
但在教授弟弟路易斯面前你又一如既往的浪里個浪,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膽子能這麼膨脹。大概因為你已經和弟弟混熟了??
都是能讀懂對方微表情的熟悉程度了,那應該是真的關係很熟。
至少不用擔心他突然笑眯眯地把便當塞你嘴裡QvQ
近日「莫里亞蒂」明顯又要有新的計劃實施,你在養傷期間他們組織成員就在頻繁開會。小教授除了回達勒姆上課,其餘時間都會待在倫敦。
好奇心再多,你也自覺沒去湊熱鬧。
乖乖待自己房間看小說寫日記,不摻和他們組織行動,也對知道的劇情封口如瓶。
你直覺應該是諾亞迪克號遊輪的那個事件。
雖然心痒痒想見證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登場和宿敵二人的史詩級會面,但你還是理智地克制住了。
又不是去玩或觀光,你個啥也不會的廢物小點心跟去不就是拖後腿嗎?
所以當小教授和你說起這事時,不出意料你被留下了(給出的理由是受傷需要靜養),同時路易斯也是留守人員。
你接受良好,半點沒有不舍,甚至還隱隱透著一種豈不是可以徹底放飛自我了的暗搓搓興奮,就差跳起來當場表演一段「今天鏟屎官不在家」。
以為可以看到貓貓失落表情的莫里亞蒂教授:「……」
算了,反正也是他的臆測。
貓貓沒心沒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路易斯也平靜接受了獨自和你留守宅邸的事實,看起來對親兄長安排的結果習以為常。
但你還是能覺察到他不太開心,瞪你的眼神比以往都冷。
你不忍心看美人消沉的樣子,厚著臉皮一直和他搭話,路易斯不想理你,你就發揮鍥而不捨的精神緊追不捨,纏得他煩不勝煩。
「伊、伊!」他露出惱火的表情,忍無可忍地拿手指狠狠掐住了你臉頰上的軟肉:「我現在沒空陪你玩。稍微看懂一下空氣、安分點好嗎??」
臉被掐得有些疼。
但生氣的美人也是美人。你沒有在意那點疼痛,拽開路易斯的手徑直問他想跟去為什麼不告訴教授。
「反正路易斯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叉著腰理直氣壯。
「單獨留下你對宅邸而言簡直就是災難。」路易斯嫌惡地看你,「哥哥的命令我都會遵從!」
「那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想法啊!!」
他後一句話很嚴厲很冷硬,於是你就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你皺起眉很困惑地說:「路易斯又不像我,參與了也幫不上忙。」
身為一隻很會審時度勢(仗勢欺人)的貓貓,你向來對自己的定位無比清晰。
別看現在莫里亞蒂全家上下都挺縱著你,但你不能憑仗著他們的溫柔善意就真的無法無天。你只是個在宅邸里蹭吃蹭喝蹭住蹭專八課後補習(甚至還饞主人家身子)的小貓咪,該鏟屎官去幹的事你不應摻和。
可路易斯和小教授兩位美人之間的事,你看著不忍心,親人間本不該有這樣的隔閡,明明是為對方著想卻將彼此越推越遠,太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