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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逼迫詹森先生做交易的不是SEC的質詢,而是CIA的各種手段的話,那就能夠說通。如此看來,真正讓他下決心背叛的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CIA的證人保護計劃。」太宰治說完這些,話音卻一轉,對布雷迪開口。
「聽著,沃克先生。」太宰治微笑:「我們剛剛說的是:說出足夠多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我提出的交易才成立。否則的話,一切免談。所以你要小心了,你說的越少,我知道的就越多,最後完全沒有用處的你就會被我們扔在這裡,會不會被人找到、找到後等著你的是對待背叛者的處刑還是懷疑、或者別的什麼,和我們就沒有半點關係了,自然,你也得不到我剛才答應你的東西。」
「嘿!我就是在說出我知道的!」布雷迪氣急敗壞:「你們自己猜出來的也算我沒說嗎?」
「你答應了他什麼?」中原中也低聲問。
「中也自己猜。」太宰治也小聲回答。
「……」中原中也一手肘撞在他腰上,太宰治頓時臉色一僵。
中原中也沒理他,而是繼續問了下去:「剛才的事情你還沒說完。PWG會告訴你和你的BOSS庫珀·詹森背叛這件事,我想應該不僅僅是一個通知這麼簡單吧?」
布雷迪惡狠狠盯著太宰治,胸膛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一擰頭回答:「PWG讓我們在CIA有動作之前,先去殺了詹森那個軟骨頭。」
「我們準備好了一切,包括動手時間、地點、撤退路線,還有事情爆發後推出來頂罪的倒霉蛋。」布雷迪面色愈加陰沉:「可是誰都沒有料到,就在我們準備動手的那天早晨,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做,庫珀·詹森在公寓死亡的消息……就已經先成為了那天晨間最大的熱議新聞。」
「看來知道了庫珀準備拿出這麼一份證據來換取證人保護計劃這回事的人,不止你們一家。」中原中也說:「他們甚至搶在你們所有人之前下了手。」
「至今沒人知道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兇手的姓名、性別、目的……通通不清楚。」布雷迪說:「對方下手很乾淨,警局也拿不到監控記錄,因為會錄到兇手的攝像頭都出了故障。我們只知道庫珀死了,存有那份證據的存儲卡也被偷走了。因為這件事,PWG的董事會大動肝火,讓我們還有托雷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出存儲卡的下落,還有指使兇手的幕後人。」
一級警探艾德里安·托雷斯,紐約警察局內的內鬼,長久以來一直和受PWG指使的紐約本地黑幫沆瀣一氣。
「但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布雷迪第二次重複了這句話:「手法非常專業,而且從結果看,不像是詹森那小子自己惹出來的私人麻煩,這是僱傭殺人。兇手應該是個非常有天賦的新人殺手,所以才敢接下這種有名人的委託。我們查過,業內所有叫得上名、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的老手那段時間都不在紐約。」
新人就意味著信息空白,沒有來歷,沒有過去有參考價值的案子,讓人調查都無從下手。
「很大膽的用人……這種事,一般不會選擇新手來吧。」中原中也沉思:「但是你們有懷疑對象。這種敏感時期死了一個相關人士,還丟了東西,你們肯定會第一個懷疑最近正在和奧斯汀競爭國會議員位置的加文·佩雷斯……或者說,是懷疑把女兒嫁給了加文·佩雷斯的HubbleLines航運。」
「你們派人盯梢HubbleLines高層了嗎?」太宰治好奇插嘴:「我猜應該有點結果,不然你們現在不會目的明確地盯上利亞姆·米勒——但是如果這樣說,那就有一個新問題了。」
太宰治對上明顯對他感到恐懼和戒備的布雷迪的眼睛,緩緩問道:「庫珀·詹森是上個月死的,4月21日。而今天已經是4月22日了……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天的時間,但是對利亞姆·米勒的追殺以及通緝,都是昨天才開始的事情。丟的東西那麼重要,為什麼你們會在過了一個月之後,才注意到米勒先生?」
說到這件事,布雷迪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反而也冷笑一聲。
「那就要去問Hubble Lines航運了。」布雷迪偏頭啐了口唾沫:「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聽著,我們才是這次事件里的受害者——是HubbleLines先僱人殺了PWG的CFO!」
「你們不是沒來得及嗎?」中原中也抱著手臂說:「不過,既然你的態度這麼肯定,那就說明你們的盯梢發現了和這件事有關的證據。」
「我們在其中一名高管的包里放了竊聽器。」布雷迪說:「半個月前,我們發現他和一個一次性號碼進行了通話,就是那個哪裡都找不到人影的兇手。他們約定好,在4月5日晚上交貨——那時候我們才知道,HubbleLines為了擺脫嫌疑和監視,在兇手得手後就讓他藏了起來,一直沒有聯絡,東西還在那人手上。」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靜靜聽著。
「所以,在4月5日那晚我們提前埋伏到了約定好的地點,打算人一出現就把現場的人都滅口,再拿回那枚存儲卡。」布雷迪提起這件事來還頗為咬牙切齒:「——但是沒有人來。Hubble Lines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消息泄漏,另改了時間地點……5號晚上兇手根本沒到那裡。」
「Hubble Lines 的聯絡人到了嗎?」太宰治問:「你們起衝突了?
布雷迪點點頭:「當然。我們發現被耍了後乾脆抓了他們去取貨的人,打算問出來他們把交易轉移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