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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歌並沒有辜負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期望與提拔,他性格沉穩, 忠心耿耿,雖說原本並不擅長體術, 戰鬥能力也依然不可小覷。藍染惣右介原先與他閒聊時總能感受到他對總隊長的崇拜與尊敬,本以為這將又是段能在百年後講給新一代死神的佳話, 卻沒想到他收到的最後一封信中會藏著那樣大的秘密。
藍染惣右介時任五番隊副隊長, 虛化事件牽連到了多支隊伍, 其中便包括他曾經的隊長平子真子。他剛處理好因對方匆匆離開而未能順利收尾的最後一點工作,市丸銀便捎來了元新歌的信件。
信件中字跡潦草,僅僅匆忙間寫下數行想要傳達的信息便隨意折起紙收進了袖口,元新歌所面臨的情況顯然極其緊急,如果不是市丸銀在買柿餅歸隊的路上照例檢查了兩人平時存放書信的地點,恐怕藍染惣右介也無法得知元新歌也加入了救援隊列,並及時趕到虛化事件的現場。
信上提及了元新歌出發的理由,大抵意思是,元新歌無意中得知總隊長在研究死神與虛的融合,他受過對方極多恩惠,又沒有實際證據,無法下定決心也不能揭發此舉。他今晚已經自請前往救援,雖然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只求能為保全各位隊長性命出一份力,也為他再爭取一些權衡思考的時間。
出於對數位隊長實力的極度信任,藍染惣右介並沒過多擔憂元新歌的安危,他只是為信中的內容感到心驚,然後第一時間燒毀了那封信件,以免旁人看見。
與此同時,藍染惣右介也暗暗下定決心,等元新歌平安歸來後,他首先要告誡元新歌不能再將如此重要的信件依然存放在平時市丸銀捎信的位置,但考慮到畢竟事發突然,他們會想出一個更加穩妥的方式進行交流,即使見面也必須確定隔牆有耳的情況不會發生。
然後,他不會讓元新歌再獨自一人承受這種秘密了,在未能來信的這段時間內,藍染惣右介不知道元新歌究竟是如何煎熬著度過,這對山本元柳斎重國最忠誠的部下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希望元新歌依然能保持堅強。
藍染惣右介在想完這一切後,仍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中有不安穩的不祥預感在隱約鼓動,於是他又稍微打探了一下有關救援的最新情況,在聽說十二番隊隊長與大鬼道長進行了第二次增援後,他終於意識到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無法向其他人闡明原因,藍染惣右介於深夜時分獨自一人追去,只能寄希望於如此強大的戰力匯合在一起就能順利解決問題。他要親眼確認戰況,如果是連這樣的支援都無法應付的棘手情況,他就必須第一時間回到瀞靈廷求援——當然不會求助於山本元柳斎重國,藍染惣右介認為自己大概率會請求二番隊與六番隊的支援。
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與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都是瀞靈廷中本就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貴族,不至於離經叛道地追隨山本元柳斎重國進行這種研究,前者又與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是至交好友,想必救援時會不留餘力,算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他儘可能周密地將全部影響因素都放入考慮的內容之中,唯獨沒想到自己到達戰場時會正好趕上戰鬥的尾聲。
所謂尾聲,就是他目睹了沒能順利虛化的元新歌被殺死的一幕。
「……但是,你送我到四番隊接受救治,我應該是虛化事件中唯一的倖存者。」元新歌的表情完全說明了他此時的震驚程度,他似乎想要辯駁,但很快也因藍染惣右介的認真開始質疑自己的認知,「而且我現在的確還活著……我還活著嗎?」
藍染惣右介眼中流露出些許沉痛,他說道:「我不知道……我看見你已經消散成靈子,知道事情無法挽回,就想要趕回瀞靈廷去匯報情況,但護廷十三隊中山本元柳斎重國一人獨大,我又無法說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戰場,就想著使用我斬魄刀的能力,偽造出你還活著的假象,操縱你提供一些證言。」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尸魂界即將大變,我們難以抗衡,但如果不盡力去做,未來也無法獨善其身。」藍染惣右介見元新歌表情中有信任與認可,便繼續說道,「我之前說我的斬魄刀能力是借流水與霧氣的亂反射擾亂敵人,這自然可以使他人自相殘殺,但的確也有其他用法。」
藍染惣右介進一步解釋道:「對於我來說,鏡花水月的始解能力是面鏡子,卍解能力則是塊屏幕,前者只能反射,後者則可以放映。憑藉這個能力,即使你已經並不存在,我也可以令他人仿佛看到你就站在他們面前。」
「你的卍解還可以模仿靈壓和斬魄刀的能力嗎?不對,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你所說的『操控』。」元新歌跟著他的思路思考,追問道,「我有自己的意識,這又是怎麼回事?」
藍染惣右介停頓一瞬,他長嘆,表示:「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自你有記憶以來,我在四番隊第一次見你時提到了『催眠』一詞,你應該還記得吧,」藍染惣右介試圖借圓起之前的疏漏,「這就是我對我卍解能力的理解,鏡花水月只能影響人的意識,創造出的存在也都是幻影,但你已經變成了真實存在的魂魄——我想,這會不會與蹣跚雲的能力有什麼關係?」
他隻字未提與崩玉有關的內容,只說可能是蹣跚雲自動調動大量靈力時為他重新構築了由靈子組成的身體,也有可能是元新歌在戰鬥時無意中覺醒了卍解能力,從而製造了這樣匪夷所思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