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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筆、一個手掌大小的本子、幾顆相貌普通的糖果和數張記載著密密麻麻文字的紙條,這是全部,不知道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元新歌本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立櫃中的物品上,卻立刻敏銳地發覺男人的動作已經停了一會兒:那男人突然回過頭,與元新歌對上視線,目光卻分明仿佛落在空處,並沒真正落實在哪個位置。
因眼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情況,元新歌下意識放緩呼吸,肌肉卻緩慢預備發力,卻也不知道這是否能真正阻攔男人的視線——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障礙物——也就是在此時,房門突然被又一次敲響,門外傳來聲元氣滿滿地呼喊:「新歌大人,卯之花隊長叫我來為您送套病號服來!」
元新歌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定在男人身上。
男人似乎鬆了口氣,他微笑起來,與剛才面無表情時顯出極為不同的溫和氣質。
「原來你在啊,新歌。」男人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極低聲音笑道, 「如果要將自己也催眠的話,一定會誤事,所以唯有這點,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如果你在的話,就用手邊的東西示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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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雖然已經活了很久但在死神的大前輩面前只不過是個小孩那回事》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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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歌不認為保持沒來由的固執能讓自己討到什麼好處, 於是他敲了敲木製窗框,動作又輕又快,頻率與剛才男人敲門時的節奏相同, 算是給出了相當配合的回應。
男人右手成拳放在唇邊輕笑一聲,似乎此時心情很是愉悅。最後望了一眼元新歌剛才敲過的位置, 他飛速合攏立櫃的櫥門, 然後揚聲回應道:「請進。」
背著醫療包的少年懷中抱著乾淨的衣服,他揚著笑臉推開門, 卻在看見房間裡還有另外一人時瞬間萎靡起來:「藍、藍染副隊長, 您也在這裡啊……」
「早上的事情, 真是不好意思。」藍染惣右介和善地笑著,他仿佛沒注意到少年難看的表情,也或許是正因為這糟糕的表情才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已經向卯之花隊長道過歉了,現在還需要向你說聲抱歉才行啊。」
那少年哭喪著臉,似乎回憶起了極其糟糕的經歷, 他哀聲道:「我只有一件事情想說!」
元新歌在少年喊出身邊男人的身份時便將其與腦海中的數條信息對上了號,他看向藍染惣右介, 想不通這人早上究竟編造了怎樣的謊言將自己放走, 才令少年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心理陰影。
而且,如果僅看藍染惣右介此時那溫柔又和善的樣子, 元新歌暫時還無法推測出這樣一位優雅的先生成為系統口中高危不可控因素的具體原因。但好在他早就見識過庫洛洛在人前人後的反差程度,即使此時藍染惣右介表現得更加完美, 他也能做到對其時刻持懷疑態度。
「即使新歌大人下次真的非離開不可,至少也請讓我知道真實情況吧……!」少年深深一鞠躬, 仿佛做錯事的是他, 而並非聯合起來矇騙了無辜隊員的元新歌與藍染惣右介, 「隊長問起新歌大人的去向時,我連您離開的時間和目的地都不知道,這未免太過失職了!」
意識到大抵是極有威嚴的卯之花隊長給他帶來了糟糕的匯報體驗,元新歌無奈道:「我只在四番隊觀察三天,並不長留,不會再為你添麻煩了。」
藍染惣右介雖然聽不見元新歌開口,卻能從少年猛鬆一口氣的表情看出他一定說了什麼以安撫為目的的內容,眸中閃過一絲探究。
元新歌發覺藍染惣右介似乎沒有繼續開口的打算,但顯然也不準備輕易離開,男人此時正抱著雙臂微笑著等待,仿佛是在認真傾聽兩人的對話。
如此,元新歌便能明白藍染惣右介是還有話要單獨對他說,於是朝前走幾步接過少年手中的病號服,表示自己這邊已經不需要貼身看護。少年拍了拍頭,想起的確還被分配了其他任務,鞠躬告別後就匆忙離去,之後,房間中便只剩下元新歌和藍染惣右介兩人。
元新歌將病號服放在床上,由於尚且不了解兩人的真正關係,他決定等待藍染惣右介先發起一個話題。但很快他又疑惑起來,如果藍染惣右介看不見他、甚至無法聽見他說的話,那麼他們應該如何進行溝通?
他想到立櫃裡的筆和本,但此時還並不打算貿然向藍染惣右介身邊靠近。
「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即使是我也非常吃驚,不過,既然我早就明白那股力量的奇妙所在,似乎這也並不是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我的確沒想到它第一次發揮作用竟然是在……你身上。」私密的相處環境之中,藍染惣右介顯然不屑於再維持那副完美無缺的樣子,他悠然地坐在剛才卯之花所坐的椅子上,準確朝向元新歌的方向說道,「新歌,你……」
「你是真的陷入奇怪的狀態了啊。」藍染惣右介似乎是想到什麼極符合他喜好的有趣笑話一樣,他甚至忍不住捂住額頭,顯出極為無奈的樣子,「沒有約定過哦,即使我們早上有過短暫的相處,但並沒有約定過那種事情。」
元新歌意識到藍染惣右介指的是「在的話就給出回應」那件事。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藍染惣右介便問道:「沒什麼想問的嗎?在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應該是唯一一位能為你答疑解惑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