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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那場席位挑戰賽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當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山本隊長莫名其妙地又一次提起虛化事件時,我絕不認為他是在關心我的傷情。」元新歌的目光中多了些微妙的情緒,他握住藍染惣右介的手腕,試圖令對方感受到這個印象有多麼深刻,「之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所有隊長都知道了。」
是的,所有隊長都知道了。
所謂因不穩定而出現在擂台上的八岐大蛇原來是來源於元新歌的自保意圖,他不得不用一個有價值的秘密強行打斷這場意義不明的席位挑戰賽,藍染惣右介卻沒能第一時間從其中發覺什麼異常,而只是合群地加入了隊長們之間的討論。
——這怪不得他。藍染惣右介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疏忽,畢竟元新歌在兩人日常的交往中顯得相當正常,沒暴露出任何如今天一樣糟糕的情緒。如果藍染惣右介沒記錯的話,甚至席位挑戰賽當天結束時,元新歌還和山本元柳斎重國單獨走在了最後。
而現在,藍染惣右介試圖用最簡潔的語言將此事結合自己的視角稍作總結。
山本元柳斎重國對元新歌的偏愛是護廷十三隊有目共睹的事實,但在虛化事件之後,元新歌失憶,山本元柳斎重國對他的感情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安排了一場或許是想要藉機做些什麼的戰鬥,趁亂又一次提起那場災難,使元新歌極度不安,不得不使用特殊手段打斷比賽。
在那之後,雖然包括藍染惣右介在內的死神們沒有對偏愛的存在產生什麼懷疑,但此時仔細回憶一下,能夠論證這個觀點的事跡似乎的確都發生在元新歌失憶之前。
山本元柳斎重國作為總隊長自然不可能隨意因自己的好惡懲罰甚至處死某個死神,正是因為這樣,他對元新歌的厭棄或許就表現在日常的冷漠之中,所以瀞靈廷中有關元新歌的傳言少了,有關山本元柳斎重國與元新歌的傳言更是幾近於無。
藍染惣右介恍然大悟,因注意到這點時還不算太遲而心生慶幸,卻又搞不懂令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態度產生這樣翻天覆地變化的原因是什麼。
元新歌只是失憶,又不是改頭換面、性格大變,更不是乾脆換了個人,鏡花水月與崩玉這次以外結合的效果是完美的,即使藍染惣右介本人都已經下意識將眼前的存在看作了真正的元新歌——就算山本元柳斎重國知道了失憶一事,也不應該對仍然是元新歌的元新歌心生厭惡。
難道是山本元柳斎重國意識到了元新歌只是一個實體化的虛像?依據是什麼?他又為何不乾脆殺了這個虛像,而是要故意製造恐慌使元新歌日夜坐立難安?
藍染惣右介想到一種可能性:或許山本元柳斎重國察覺了什麼,他認為虛化事件的主使或許就在隊長之中,於是借席位挑戰賽將元新歌變成了極為美味的釣餌,只等獵物上鉤。
不過,藍染惣右介倒也不認為總隊長精明到了這種程度,並且會將精明以這樣膚淺的手段表達出來,但就算事實如此,他此時也要不客氣地咬住魚餌了。
「山本隊長原本將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藍染惣右介皺眉問道,「關於他為何做出這些明顯的異常舉動卻又沒有再次動手殺你,你有什麼頭緒嗎?」
「或許是忌憚我手中有他不了解效果的特殊鬼道嗎?還是說我並不被他看在眼裡,認為我不會是他的障礙?」元新歌搖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聽你說明一切。」
藍染惣右介深吸一口氣。
他的大腦正飛速運轉,以極快的速度構造一個聽上去還算合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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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元新歌換了個人,所以沒必要多加照顧了。
藍染:元新歌只是失憶,又不是換了個人。
一些信息差導致的奇思妙想。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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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澎湃的憤慨, 沒有痛苦的哀悼,聽起來不像是經過多次加工改造的虛構故事,藍染惣右介似乎已經平靜下來, 他只是單純以旁觀者的視角講述了他所了解的元新歌的經歷。
這段經歷中,本該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名字在此時構成了一個會令主角灰心至極的陰謀。
最強死神在漫長的人生中逐漸感到不滿足, 靈魂深處好戰的渴求使他將目光放向了死神間極少主動提及的不毛之地、無數大虛生存的虛圈。
虛圈位於尸魂界與現世的夾縫之中, 沒有實體的樓房、車輛、科技和精神層面上的法律、語言、秩序,那個荒涼的空間中只有失去理智相互廝殺吞噬的大虛, 除此之外再無旁物。
山本元柳斎重國當時大概是無意打破尸魂界與虛圈之間微妙的平衡, 因此沒有大張旗鼓地向其他死神宣揚自己的主張, 而且,與他有著比上下級關係更加深厚的死神中,雀部長次郎是堅定的保守派, 京樂春水與浮竹十四郎同樣安於現狀,他自然不可能將這個秘密告知他們。
所以山本元柳斎重國決心培養一位新的心腹之臣,這也是他會在幾百年後突然再對新一代死神表現出如此重視的最主要原因。總之, 在經過層層篩選後,元新歌成為了他最為看好的目標, 山本元柳斎重國將他從原定的十三番隊調至一番隊, 對他多有照顧。
——藍染惣右介稱以上是自己根據事情的後續發展猜測出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