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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頓了頓,「東堂……」
「我們再來一次!」東堂葵並沒接她的話,他目光灼熱地看著元新歌說道,「我已經掌握到了你出招的規……」
「恕我拒絕。」元新歌頭也不回地朝前跑去,他說道,「你的咒術對我無效,體術也不占任何優勢。我說過,東京校將會以絕對優勢獲勝。」
東堂葵畢竟只是個咒術高專二年級的學生,他的實力與作為特級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沒法比,能夠憑藉體術將那兩人制服的元新歌自然不將他放在眼裡。在他剛才被逼至使用咒術前,大概是不想讓元新歌落到太過難堪的地步,東堂葵好心地簡單解釋了他「不義遊戲」的能力——將範圍內兩個具有一定咒力的對象位置互換。但他一出手便發現了元新歌聽了解釋卻仍然毫無波動的原因:元新歌沒有任何咒力,不義遊戲在他身上根本無法發動。
他被元新歌揍了一頓,此時依然對兩人之間的對戰抱有極大熱情。
東堂葵的要求越來越低,最終降到「如果東京校能取得勝利,元新歌就再次與他戰鬥一次」,元新歌只是一味拒絕,讓禪院真依愈發感到丟臉,她橫了東堂葵一眼,不滿的情緒卻顯然沒能傳遞到學長那邊去。
京都校的兩人在元新歌的帶領與刺激下順利攻克了校方專程設計的幾個陷阱,早就埋伏在原地的咒靈也被他一刀一個搶先祓除,少年並不主動推出禪院真依和東堂葵探路,他自行承擔了前進所需要做的所有工作。元新歌並不在乎自己或許會付出成倍的精力,事實上,如果自己的舉動能為這兩個孩子、尤其其中還有自己好友的親生妹妹提供一些便利,他也會感到心情愉快一些。
「喂,前面有……」
「等等,稍微小心……」
「一個人很危險,我們……」
禪院真依的話盡數卡在喉嚨間,她從愕然地看著元新歌飛快解決一切麻煩到完全接受自己就是個單純跟在他身後混成績的事實只用了五個陷阱的時間,在元新歌拉著她的手將穿著長裙攀登不便的她扯上一個巨大的斜坡後,禪院真依終於懂得了閉嘴。她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為自己進行心理建設上:說實話,元新歌一路上幫了她那麼多,要讓她在最後放暗槍把人家的成績截胡,她心中確實不是非常過得去。
還在糾結這事情的禪院真依又一次被元新歌攔了下來,她看著身前的少年第一次從腰側抽出了那把銳利的彎刀,心中不禁生出了種有些奇怪的情緒。她下意識地等待著元新歌像以前一樣飛快地解決麻煩後接著朝前走,以至於她忽視了來自元新歌的第一次警告。
「禪院。」他又說了一遍,「快逃。」
「……誒?」禪院真依這才回過神來。
「來自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特級假想怨靈——化身玉藻前。」元新歌看著立於自己身前的那熟悉的咒靈如此說道,「東堂,你保護禪院先逃,回起點去求援。」
在面前咒靈強大的咒力與難以忽視的敵意的催化下,東堂葵迅速明白了此時的狀況,見元新歌語氣認真,他並不認為這是一句玩笑話,身材健壯的少年擺出進攻姿態,他頭也不回道:「真依,你先離開吧,我和元在這裡一起對敵。這畢竟是……特級詛咒師的特級咒靈啊,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將它交給一個連咒力都沒有的咒術師獨自應對。」
禪院真依並沒過多猶豫,她在一瞬間的驚慌後拔腿便朝後方奔去。她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元新歌和東堂葵,在沒有提前演練過的情況下,胡亂的配合只會讓戰場上的形勢更加糟糕,與其在這裡添亂,她不如儘快找到老師,讓他們來解決這個問題。她的目光在天空上瞬間掃了一圈,常年用槍鍛鍊出的好眼力使她立刻捕捉到了烏鴉的身影,她邊跑邊喊道:「老師!場地中出現了詛咒師派來的特級咒靈!元和東堂正在和它戰鬥,請儘快……啊!」
一條狐狸尾巴瞬間纏住了她的腳踝,她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拔槍便朝那條尾巴射去,僅僅是附著著微弱咒力的子彈並不能對強大的特級咒靈造成任何值得一提的傷害。在禪院真依感到腳腕上被纏住的感覺愈發明顯、那條尾巴幾乎要將她的腳踝勒斷之時,一道銳利的刀光瞬間閃過,咒靈的尾巴被劈成兩截。
少女猛地撲倒在地,卻仍然在第一時間調轉身體朝咒靈處連開數槍,同時以最快速度起身繼續朝後撤去。她藉助自己的射程優勢儘量為正在戰鬥的兩位少年提供輔助,在估計自己已經退出了特級咒靈的攻擊範圍後,她飛快轉身朝起點處奔去,一隻由咒力凝結成的利爪卻瞬間出現在她身前,貼著她的面部劃下、將地面劈出了一道似乎是通往的。
「是不可侵犯的簡易領域,保持平衡,不能進去!」元新歌低喝一聲,禪院真依卻還是沒能穩住腳步。她沒有姐姐禪院真希那樣優秀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一時間直直跌落進那道口子之中。元新歌沒有猶豫,他留下一句「東堂,求援」,隨即便跟著禪院真依跳進了那領域之中。
元新歌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無論如何他都將在今天祓除化身玉藻前,那就沒必要讓它手中再多上一條無辜的人命。更何況,他知道五條悟必定會在聽他報出夏油傑名字的第一瞬間便趕到現場,只要他帶著禪院真依堅持足夠長的時間一直到救援到來,那麼他就不必眼睜睜地看著少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