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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她抿了抿唇, 苦惱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 目光卻依然直視著前方, 如果不是元新歌用餘光注意著她的表情,想必也不會注意到她情緒的細微變化。
「或許我說這些話有些多管閒事……畢竟新歌君是能從真央靈術院提前畢業的天才,一定在修行方面有自己的想法。說實話,雖然我進入護廷十三隊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果然總感覺和天才們有不小的差距。」少女笑笑,她不卑不亢地說出這些話,卻也能讓元新歌感受到這或許是曾經的確令她感到困擾的念頭。
元新歌沒有接話,他安靜地擔任著傾聽者的職責。
好在少女並不是要沉溺在這種情緒中請求別人的安慰,她話鋒一轉,相當認真地說道:「但是,因為想用放置傷口的方式倒逼自己的回道水平提升,所以一醒來就拒絕接受四番隊的治療,這未免太亂來了!」
聽到這句話,元新歌短暫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既然四番隊會對他展開救治,說明在從受傷到被治療的時間內,這具身體還依然活著,很大可能是在之後接受治療的過程中因類似於大出血等原因死亡,隨即元新歌原本的意識被抽離,系統判定任務失敗。
但元新歌發現,在眾人眼中,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死亡的瞬間,或者是說生命體徵消失的時間過於短暫,因為治療一直未曾停止,從而被認作只從鬼門關走了個來回。從聽到的內容分析此時的情況,他似乎是重傷後昏迷,清醒過來便拒絕治療前去開會,這時又被四番隊的副隊長抓了回去。
元新歌不認為自己會在會議途中因背後傷口的疼痛太過劇烈而突然死去,那麼從身體在四番隊甦醒過來開始、到他的意識被投入任務世界的會議中途,顯然存在一段身體自行活動的時間。
——為什麼?原先的元新歌的意識已經被送回穿管局,此時的元新歌的意識還未從穿管局出發,身體即使還有心跳也呼吸,應該也處於植物人般的狀態,絕不該能夠自由做出有明確目的的行為。
似乎是看他許久沒有回話,少女連忙補充道:「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要對新歌君指點些什麼,只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畢竟這也是四番隊的職責所在,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些話感到不快!」
「不過這次可不是隨便可以拒絕的程度了。」少女笑了下,「因為,卯之花隊長聽說了這件事後,說要親自為你治療呢。」
隊長為四席親自治療,的確是無論從實力還是地位方面都無法輕易拒絕的事情,好在元新歌本人並沒有以往的那份固執,既然能使傷口儘快痊癒,他當然不會推辭。
但他還是在口頭上客氣幾分:「……會不會太麻煩卯之花隊長了?」
「不會,以隊長的回道水平,這種程度的外傷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治癒。」少女似乎將這看成了元新歌的抗拒,她立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新歌君只需要安心接受即可。」
元新歌點頭,他不動聲色地略微放慢了腳步,等少女先在出現岔路時做出選擇才又恢復正常步頻。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時間,少女似乎對令人甚至感到有些尷尬的寂靜有些不適,於是她有些乾巴巴地笑了一聲,感嘆般說道:「大家都說新歌君在這次昏迷又醒來後有了很大變化,我之前一直沒有和你見面,但此時一看,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元新歌適時地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家』是指誰?」
「是四番隊的隊員,」少女在提起同僚時顯得放鬆了很多,「新歌君或許對四番隊不太熟悉,但大家都曾聽說過和你有關的事情——不如說,你曾經是護廷十三隊之中的名人來著。」
「名人?」元新歌驚訝起來,由於此時顯出的一無所知似乎與原先的人設並不衝突,他甚至主動追問道,「我做過什麼令人在意的事情嗎?」
「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該被關注的嗎?」少女忍不住吐槽道,「將真央靈術院六年的課程壓縮進一年完成,因極為出眾的鬼道天賦而差點被鬼道眾直接帶走,但因為總隊長考慮到這種能力更適合用來戰鬥、而並非進行輔助工作,所以順利進入了護廷十三隊……」
「但是,大家都很疑惑,關於新歌君為什麼沒有進入十三番隊、而是主動請求進入一番隊負責些上傳下達的文書類工作。」在意識到這樣的說法難免顯得像是在看不起一番隊的工作一樣,少女立刻解釋道,「啊,因為我的妹妹是十三番隊的隊員,她提到過很期待和新歌君並肩作戰——我們都以為你會進入十三番隊呢。」
「只是覺得,一番隊會比想像中更加適合我。」元新歌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他轉而問道,「這都是能力方面的問題呢,關於『變化』方面,可以再仔細說說嗎?」
「嗯,當然可以。」少女笑起來,她又顯出有些害羞的感覺,似乎是感到向正主闡述平日裡大家私下的評價並不是什麼尋常做法,「新歌君一直給人特立獨行的感覺呢,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的話,大概就是『只會按自己的想法做事』的類型吧,因此不太會在意和理會其他無關的人來著。」
「比如說,真央靈術院的老師希望新歌君在白打和斬術方面也多下功夫,爭取體術雙全,但是新歌君只想最大限度發揮那磅礴靈力的作用,所以只顧修習鬼道——不過也托這份堅定的福,明明只有五十歲左右,新歌君的破道與縛道在有詠唱文輔助的情況下,已經有了隊長級別的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