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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新歌的推理中,藍染惣右介和市丸銀都沒什麼嫌疑,大概是有人早有埋伏,故意趁機將紙條與柿餅包在一起,以此挑撥元新歌懷疑藍染惣右介,若是不成,也能使兩人共同將矛頭指向市丸銀,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聽上去還挺合理的。
一手策劃了這場離間戲的藍染惣右介如此想到。
「……原來是這樣。」他沉吟一會兒,似乎是難以在第一時間給出定論,又詢問元新歌道,「你把那張紙條帶來了嗎?」
元新歌昨天便把紙條塞進茶杯里揉碎捏爛,根本就沒打算拿過來當面對質。
他怕那紙條因突發情況暴露在其他人眼中,便成了他與藍染惣右介有什麼私密合謀的暗示;其次,元新歌也不想讓藍染惣右介利用精妙的書法造詣直接為市丸銀排除嫌疑,否則他反過來告狀的最終目的便再難以實現。
於是他搖頭,惋惜道:「我擔心被人看見會對你有什麼不利影響。」
「可惜,如果我們還在一起時就發現柿餅里的紙條,還能核對一下字跡。」藍染惣右介微微皺著眉,他嘆了口氣。
藍染惣右介並非是聽了元新歌已經將紙條銷毀之言才故意這樣說的,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如果元新歌未曾到西流魂街去和市丸銀碰面,便不會知道放紙條的人是誰。
於是他用了未曾有人見過的筆跡寫字,之後便能在元新歌掏出紙條時坦然拿出正副隊長平時批閱的公文,讓元新歌承認字跡中的差異,至少在明面上刨去了自己與市丸銀的嫌疑,從而既能看出元新歌的具體態度,還能維護三人間的同盟關係。
但元新歌偏偏毀掉了紙條。
在沒能核對字跡的情況下,即使元新歌主動提出市丸銀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特殊關注、同樣是此事受害者的可能性,藍染惣右介也無法在不能給出明確理由的情況下直接排除市丸銀的嫌疑。
他總不可能對元新歌專門強調說:「你說得對,既然如此,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懷疑市丸副隊長,因為我認為他是可信的,所以你一定也要完全信任他。」
元新歌表情無辜,真心實意在為這張莫名其妙的字條而感到不安,其中大部分憂心忡忡都是因為擔憂藍染惣右介被人莫名其妙暗算而起——以最膚淺的表面功夫來看,儘管毀掉紙條不過是個小伎倆,藍染惣右介還是不認為只在鬼道和山本元柳斎重國兩件事上花費心思的元新歌能特意想到這點。
而且,元新歌今天說的所有內容還向他隱約透露出一個信息:「即使你只是隨口向我提及市丸銀是可以信任的對象,出於對你的絕對信任,我也不會產生對他的哪怕半點懷疑。」無論這種表現是否是元新歌的有意暗示,藍染惣右介都已經接收到了這樣的示好信號。
於是他很快調整了情緒,叮囑道:「多謝你專程來提醒我,接下來我會盡力排查可疑對象,你也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可以隨時來找我商量。」
「我將昨天你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元新歌笑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太客氣,更何況,你已經幫了我太多。」
藍染惣右介配合地露出微笑,他將桌面上被兩人遺忘的文件拿在手裡,先起身,邀請元新歌道:「午休時間才到,辛苦你第一時間趕過來,我請你吃午飯吧。」
元新歌在起身前先從懷中摸了常用的小巧筆記本出來,他墊在桌上從其中划去一條什麼,又零星加了幾個字的批註,這才合上本子,回應道:「我這不過才完成一樣計劃,還有些其他安排,今天就先不多留了,改日我們再聚。」
「也好,那我就不再勸了,改日再聚。」依然是以這句話作為結尾,藍染惣右介很快收回放在元新歌筆記本上的目光,笑著將他送出門去,一路介紹某家店的和食之鮮美,叫他下次一定要抽出一頓午飯的時間。
元新歌在五番隊門前與藍染惣右介告別,接著稍微繞了些路,確定身後沒人跟隨後就徑直朝西流魂街瞬步而去。
這次他沒再匆匆忙忙出門,而是駐足與西瀞靈門的看守者兕丹坊多聊了幾句。
「昨晚?我倒是沒見有死神從這經過。」兕丹坊仔細回憶後說道。
元新歌露出瞭然的神情,他想了一瞬後說道:「那大概是我記錯了,等我回去查查任務卷宗,再找十三番隊的隊員直接確認一下好了。」
「說起來,西流魂街潤林安有個叫做日番谷冬獅郎的孩子,」兕丹坊說道,「他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到流魂街執行任務,就托我在看見你時傳個口信給你。」
「他說他已經去真央靈術院報了名,想想時間,如果沒落選的話,這時候應該早就已經成了正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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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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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歌早前一頭扎進了訓練之中, 他沒對日番谷冬獅郎會答應幫忙抱太大期望,加上席位挑戰賽顯然比尋求大概六年後才能成熟的助力要更為緊迫,他這兩個月內都未曾再次來到西流魂街。
但顯然元新歌低估了那少年的決心, 也或許是他給出的交換條件的確還挺划算,日番谷冬獅郎相信他會照顧好祖母, 因此便乾脆抓住了入學的最好時機——也就是在他與斬魄刀的聯繫呼之欲出、靈壓又控制在可壓制水平內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