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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傾訴開始,還沒說過一句話的元新歌避開了她不想聽到的回答,只是說道:「會沒問題的。」
「嗯!畢竟我也是付出很多努力才獲得這個機會的嘛。」雛森桃開懷道,「只要完成魂葬實習,我說不定就可以加入一番隊了——只要想著這點,我就一定能一往無前!」
「桃為什麼會這麼想要和我在一起呢?」元新歌突然如此問道。
雛森桃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也短暫停滯一瞬,並沒有因這個問題而羞澀到說不出話的程度。正相反的是,她一手抱住膝蓋,另一手抵在下唇處,微微皺眉,真的因這個問題陷入沉思,想要給元新歌一個足夠表現出重視的答案。
很快,她說道:「我想是因為……新歌哥讓我看到了從沒看過的世界吧。」
——被人以沉默卻不容拒絕的方式呵護著的世界、能夠通過努力與天賦改變命運的世界、與更多優秀同齡人成為知心好友的世界、為了一定要實現的理想和目標不懈奮鬥的世界。
少女又一次露出微笑,她說:「由新歌哥展現給我的這些美好,如果不在新歌哥身邊看的話,就會失去大半意義了。」
元新歌的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他抬手摸了摸雛森桃的頭,心中卻有些難以言喻的沉重:那人的本意是將日番谷冬獅郎拉攏為助力,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到曾經的無心之舉在這女孩心底栽下了這樣一株芬芳的花。
「謝謝。」他替這具身體裡曾經的靈魂如此說道,「我想,這份感情對『我』來說肯定也是一樣重要。」
雛森桃眉眼彎彎,她哼笑一聲,遲來地有些臉紅。
因為這齣插曲,元新歌在接到本屆真央靈術院畢業生於魂葬實習中遭遇大虛攻擊的消息時立刻向山本元柳斎重國提交了支援申請。
按照慣例,護廷十三隊早就和真央靈術院有過聯繫,在前段時間便已經做好了魂葬實習出現意外的應對策略,通知在第一時間傳遞至負責照看今年畢業生的五番隊,藍染惣右介與市丸銀親自帶隊前往現世,此時應該已經通過穿界門。
因此這份臨時的申請看上去多少有些沒道理,但山本元柳斎重國只是聽人匯報了元新歌的來意,甚至連面都沒見一次,便口頭通過了他的離隊申請。
元新歌邊使用瞬步朝穿界門趕去,邊感嘆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偏愛。
一番隊自然有和真央靈術院的對接工作,但不由他負責,可知道畢業生中有雛森桃在,他便在消息傳來時多詢問了幾句,又突然聽人說藍染惣右介是本次救援隊的領頭人,這才真正感到大事不妙。
就算前往現世救援的隊伍是不擅長戰鬥的四番隊,元新歌都不會有如此不祥的預感。
若是大虛的出現與藍染惣右介有關,說不定他就會趁亂隨便挑選幾人為陰謀獻祭,雛森桃是畢業生中的佼佼者,難免不會被藍染惣右介特殊關照。
元新歌以最快速度趕往穿界門,有了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許可,他一路暢通,倒還是自抵達任務世界以來第一次來到現世。
望著大抵相似、沒什麼辨識度可言的居民住宅,元新歌沒時間懷念現代生活,他落地後迅速下蹲,於地面畫出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的陣法,龐大的靈壓瞬間擴大至能夠覆蓋的最大程度,立刻便搜索到了雛森桃的位置。
他直朝確認的方向瞬步而去,遠處的低級大虛正憑本能搖晃著身體聚集,對零散的學生進行圍剿捕殺。
雛森桃正是其中的一員。
她已經和大虛纏鬥了太久——或許根本算不上是纏鬥,基利安是由至少一百隻虛相互吞噬後產生的巨型進化體,是真央靈術院無法提供的戰鬥對象,她光是帶著已經受傷的同學逃命便已經耗費了大多數體力。
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幾乎要滴進眼睛裡,雛森桃卻連隨意抹一把的時間都沒有,她一手扯緊女生的手臂、另一手緊緊攬住對方的腰,口中還下意識喃喃吐出安慰之語,既是希望對方能儘量保持意識清醒,又是鼓勵自己要為了兩人的生命堅持下去。
作為中級鬼道的蒼火墜已經不知道釋放了多少次,但威力隨著靈力的衰竭逐漸減小,此時已經成為了為瞬步爭取時間的障眼法,雛森桃能提前畢業,自然說明她的實力並不比畢業生弱,但與其他被譽為天才的前輩們不同的是,她此時也只是畢業生的尋常水平,離獨自殺死一隻大虛還有極遠的路要走。
她感到筋疲力盡,消耗了最後一絲靈力後,她連瞬步都無法運轉起來。於是自然而然地、她攜著已經負傷的同學從半空中跌落,在她想起元新歌時,似乎隱約聽見有人在呼喊說護廷十三隊已經派人前來支援。
下落速度很快,雛森桃也沒力氣轉頭,她的餘光捕捉到一位正朝這個位置瞬步而來的身影,隱約能瞟見是黑色死霸裝與白色羽織的搭配,這令她有些驚奇,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觸隊長級的大人物竟是在這種狼狽的時刻。
不知道那位隊長的瞬步和馬上噴射的虛閃哪個更快一些,如果可以活下來,說不定她就得加入對方統領的番隊前去報恩了。在死亡面前,雛森桃不知是時間真的變慢了,還是腦海中短時間裡閃過了太多念頭,她只是疲憊極了。
就在虛閃從那隻大虛的胸口發出的一瞬間,雛森桃並未體會到從高處落地時會摔斷全身骨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