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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眸色一暗,正被元新歌的話戳中痛處。
乙骨憂太對咒力的掌握越來越純熟,加上他為祈本里香和元新歌解咒的意志相當堅定,少年進步飛快,幾乎每一次戰鬥都能使祈本里香的詛咒進一步轉移到他的長刀之上。尤其是上次,夏油傑為了提前見到里香一面而在元新歌和乙骨憂太執行任務的自由之丘放出了一隻特級咒靈,那場激烈的戰鬥使得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之間的配合愈發默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有將祈本里香拉進自己的陣營,反而讓她和乙骨憂太靠得更近。
或許為祈本里香解咒一事已經無法再被拖延,按照夏油傑的估算,乙骨憂太很有可能在他發動百鬼夜行之前就將祈本里香身上的詛咒完全化解,到了那時,祈本里香所剩下的不過是個嬌弱少女的靈魂,而並非他所渴求的那隻強大的特級過咒怨靈。
他不得不再在今天嘗試一次。
事情已無轉圜餘地,元新歌出手了,乙骨憂太只是略微一愣,瞬間便拔刀緊隨其後。
夏油傑清晰地明白元新歌的體術有多麼強大,在得知元新歌是被詛咒而並非擁有天與咒縛以前,他一度從他身上看到了那個成為了他叛逃高專一事導火索的男人:他們同樣動作乾脆、出手狠厲、在不符合實力的年紀達到了常人一生都難以觸碰的高度——他自然不會知道這是因為元新歌在正式成為穿管局員工前在訓練營中進行了數不清多少年的高強度高危訓練。
想到這裡,夏油傑從一直安靜纏在他肩膀上的咒靈口中掏出一把太刀。
他微笑著將戰場劃分為了兩個部分,自己與元新歌對峙,玉藻前則立在了乙骨憂太面前。雖然元新歌只是四級咒術師,但他的綜合實力顯然要比此時作為特級的乙骨憂太更強,一旦他和乙骨憂太集中精力去對付一隻特級咒靈,以玉藻前的實力來看,它說不定真的會敗在兩人的聯合攻擊之下。所以他選擇親自出手牽制元新歌。
元新歌接受體術訓練的時間大概比夏油傑出生至今的時間還長。
本體依舊保持著青年樣貌的他為了順利加入救世主分部,在訓練營中付出了無數努力,其中就包括花費大量時間提升自己各種技能的水平。
在乙骨憂太尚且與玉藻前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元新歌已經將想著只使用體術便能制服眼前區區高專生的夏油傑按在了地上。
他的匕首抵在夏油傑的脖頸處,少年垂著眸子說道:「我知道你馬上會使用咒術,我沒法防備,所以我會拼盡所能在自己死前殺了你。」
他頗為冷淡地、居高臨下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冒險的話,現在,讓我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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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又拖到了這麼晚,不過好歹沒斷更。明天一定早一點。
說起來有件有點好笑的事情:今天聽人說日萬可破糊,然後我一下子覺得自己不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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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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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夏油傑腦內閃過了許多念頭。似乎已經被他埋葬的那份痛苦回憶在瞬間被元新歌連根帶土的拔起,眼前的身影與十年前那男人高高在上的姿態飛速重合,甚至在夜色的加持之下,他只覺得騎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並非是個普通咒術師,而是那天與暴君的轉世。早已銘刻在骨血中的恥辱、痛恨與羞愧在下一秒便湧上心頭,他似乎已經幻聽到了當年那人帶著笑意對他闡述的、留他一命的理由。
伏黑甚爾因為無法保證能夠在他死後能夠控制他體內的咒靈而放過了他,元新歌比那男人了解更多有關於咒術的專業知識,他心中難免沒有相同的考量。一切的一切都與十年前那麼相似,他狼狽地躺在地上,胸前帶著一條難以抹除的傷口,不僅體術上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就連心理也被毫不留情地洞察——在被元新歌割開胸前的衣物與皮膚打翻在地的那一秒,他確實是打算使用咒術作為輔助反敗為勝,但元新歌顯然已經預料到了所有可能性、做好了所有準備,夏油傑無法拿自己的命去賭元新歌的反應能力究竟如何,於是他坦然地鬆開了攥著刀柄的手。
「我明白了。」夏油傑抬手抹了把因為劇烈疼痛而出現在額角的汗水,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起胸前撕心裂肺的難過,「你們可以走了。」
被玉藻前困在結界中正以極強的咒力與其對峙的乙骨憂太瞬間便感到全身一輕,祈本家的二樓走廊又一次出現在他身邊,乙骨憂太並沒放下警惕,被他召喚到身邊的祈本里香與他一同手握長刀,一人一咒靈在玉藻前的身影即將淡去時瞬間砍下猶如迅雷的一招,將那咒靈的身體瞬間砍下一半。
夏油傑有些心疼,卻不得不讓元新歌和乙骨憂太離開。他並不是會在背後耍手段、故意出爾反爾的小人,因此在元新歌從他身體上站了起來、面對著他朝門外退去時,他也仍然安定地躺在地板上,只是盡力平復著自己紛亂的思緒。夏油傑必須讓自己儘快將元新歌和腦海中甚至大概被自己神化過的伏黑甚爾區分開來,百鬼夜行即將舉行,他決不能讓元新歌在自己心中再留下任何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