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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哀沉默捂著差點被打毀容的臉蛋,紅棕色劉海划過腫痛還留存的左眼,後頭使勁有絲後悔,哀哭痛嚎,憤恨地對著蘭波開懟。
自己輔助打不起戰士,還罵不起嗎。
而李桂林則重新穿戴起斗篷,一把拎著自己帶來的行李箱,歉意地對蘭波搖搖頭,沒有答應暫且留在別墅過夜的想法,也拒絕了好意送行。
簡單幾下酒店在哪個地方後,單方面在門口被拖了半響,才勉強伸手抱住對方,抬起袖子遮住臉,偷偷親啄了下側臉。
臨走前,又被莫里哀偷摸塞了張紙條電話在兜里,以後常聯繫,害怕地抖抖身子。
「我走了,一周後等比賽結束了,時刻聯繫。」
「嗯…」
一步三回頭幾次後,逐漸消失。
哪知自己走出郊區別墅,搭車順幾圈,天早就黑了下來,獨自漫步在燈火流光溢彩的異國他鄉人行道上,不懂語言問路,只能一步一步順著蘭波給的語言記憶走。
目光定留在附近一棟高樓上的明黃色燈光牌上,亮起眼睛,顯示的文字跟說的一樣,「找到了。」興奮勁上頭,握緊行李箱提帶,小跑著擠過川流不息的人群。
眼看觸及走到酒店門口,為料想路過一家旁邊的高檔餐廳,聞到了一股噴香的味道,頓了頓身子停住,轉眼透過餐館外面的玻璃窗戶,直直看著服務員擺盤的精緻食物。
站了小半會,越看造型外形越覺得好吃,真的好香啊,勉強咽下口腹之慾,猶豫著做出決定,是先吃飽回酒店,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吃呢,畢竟天都黑了,早點休息為好。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句帶著魅意的聲音,「需要帶你去品嘗一下正宗法餐味道嗎。」
聽不懂這句法語,李桂林側目而視,一位長得相當漂亮,甚至氣質些許魅惑的男人,站立在旁邊,一身黑色搭配著寬鬆法式白袖,身上還披著一件常服淺色風衣。
白皙細膩的指尖則繞著肩上耷拉的金色捲髮,那雙眼睛像極了無暇碧透的翡翠。
好漂亮的…人。自己最大的感慨僅此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漂亮人他剛剛對自己說了啥,見他一直吧啦吧啦說話好久了,還未停歇。
李桂林心虛摸了摸鼻子,又不好意思打斷這人的熱情,稍稍往邊上一站,分開些許距離,揣著不明不白的疑問,用英文小心試探過去,「你剛剛說了什麼?」
「………」輕咳一聲,眼瞎忽視剛才的尷尬,內心捶死這貨根本不懂什麼叫情調,連法語都不會,純小白獨自逛大街嗎。
也許是,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繼續打起微笑看著李桂林,的虧自己眼尖,再人群里看見這位全身上下手工紡織服飾,不用猜也知道是個有錢人的貨。
也就面相,勉強用樸實無華形容出來,完全不戳自己眼,大概明天就忘這人啥樣了。
「我是說,需要進去嘗嘗嗎,如果可以,我請客吃飯吧。」他用柔調的英文緩緩說道。
「可…」李桂林愣愣看著面前的波德萊爾,聽懂語言後,才發覺飄亮人試圖邀請的熱情都快噴在臉上了。
第一次見面就急著請客的好心人嗎,糾結著要不要他的話,去飽飽眼福,大吃一頓,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卻被波德萊爾慢慢推著後背,加帶語言忽悠,茫然無知的走了進去。
然後頭頂問號坐在椅子上抱緊行李箱,呆呆地看著這個陌生人,非常熟練地招呼服務員過來,好像來過這兒很多回一樣,點單點菜一氣呵成,又轉過菜譜對著自己,指示那個最好吃。
「嗯,嗯,……好的,行…吧。」李桂林結結巴巴的說道。
直到點完菜後,等服務員走了,立馬低著頭,不看人,半側的花紋兜帽歪歪斜斜的垂下來,遮住腦袋。
比對面人,完全不在乎他人如何驚艷的眼光,波德萊爾悠閒的翹著腿靠在軟椅上,手上端著免費送來的咖啡品茗,目光時不時瞥向對面的有錢貨,輕笑一聲,「需要我幫你拿行李嗎。」
嘴上說著,手上試圖摸向行李箱邊角,卻被一句警告打斷,「如果你,想死的話可以這麼做。」翡眸微縮,對視著被帽子遮住的奇怪眼神。
也許出於警惕性上占,李桂林忍不住好奇,偷偷看了眼好心陌生人的炁,玫紅色滲透著點點鎏金,好怪異,像是被血液侵蝕掉的黃金,大概測算是個異能力者吧。
再次抱緊行李箱,不讓他觸碰,往後縮靠在住椅背,現在才發覺自己剛說的話有點傷人心,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包糕點,推過去,「那個,抱歉。」
「沒事。」
波德萊爾很自覺的收起手,順手拿走桌上糕點,搭配著咖啡,一口喝一口吃。有一說一,糕點確實不錯,起碼沒有先前吃過那些甜點的膩味。
等到菜餚上桌後,某人才起了動作,沒有一直抱著箱子,招起刀叉,小心切割擺盤精緻的鵝肝。
「好吃,好吃。」不斷感嘆今天夜晚吃的美食,內心也開始推測廚房裡的師傅是如何燒制菜餚的,似乎想到什麼,從懷裡掏出鹽瓶,灑在碗裡的蔬菜上。
用叉子插起小塊西蘭花,嚼嚼,含糊咬著字,「果然。」缺了點鹹味。
「……」
從哪來的鹽巴,波德萊爾收了收預備坑人的縝密心思,試著問,「能給我加點嗎?」內心早已確實這貨,大概率是隔壁酒店來參加比賽的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