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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鬱氣,睜開眼,轉頭看著蘭波露出燦爛的笑容,見他火速站起拉著自己手腕,退到一邊。
「?」有些疑惑,為什麼要退開,側手背著他們倆,偷偷地摩蹭著褲衣角,悄聲揮散掉凝聚成團的炁。
哪知下一秒,剛坐的位置上,莫里哀不知道何時跳過來,隨後穩站在椅子上,用力捏緊椅背,抽出插在椅子上的手術刀。
造型精緻的手術刀,側轉刀背,透過吊頂暖黃色燈光,閃動寒光。
原本平和親人的氣質略帶著血腥冷漠的味道,莫里哀高傲的抬起下顎,冷眼看著蘭波,青金石色眼眸眯起,眼底流轉金光,語調愉悅說著,「居然是真愛嗎,幹嘛護的這麼緊呀。」
還以為是個會廚藝的情人而已,事實錯誤,有點麻煩了。
「少管閒事。」。
這話徹底莫里哀面色陰沉下來,不爽轉動了幾下手腕,「讓開。」別人不行,面對算得上是好友的蘭波,勉強給句提醒。
只見蘭波帶著怒氣,嘖聲說道:「神經病。」鬆開手,將人小心護在身後,打起響指,燦金色的亞空間立馬困住餐廳內部。
「嗯…呢。」確認如此。
莫里哀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角,眼神卻危險的盯著滿頭霧水的李桂林,也許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些從桂林身上外露出來的幽青色氣體,和之前喝的肉湯後,感覺類似。
靈魂無限接近,如果直接生吞掉他血肉的話,應該會好的更快吧。
有了這些奇怪偏激的想法後,根本克制不住自身,甚至直接放縱開內心,說干就干,那就割點血肉嘗試嘗試方法,能不能行。
「蘭波,醫生先生想幹什麼?」
完全看懵的李桂林兩眼迷茫,繞了繞臉,扯扯蘭波的袖子問著,「說話。」
只見他從亞空間裡掏出一把熟悉的銀色短刀,塞給自己,切身提醒,「以後再巴黎呆著的日子裡,要一直帶著它,千萬不要放在別的地方,很危險。」
「啊…好的。」
突如其來的短刀回歸,李桂林打著哈哈,握緊刀柄的那一刻非常心虛。
正想說,自己剛才差點用滿格恢復的炁,一巴掌拍飛突然跳過來帶著殺意的莫里哀。
自身被動反應迅速,先手解決掉殺意存在。
又突然想起這人是醫生也是同事先生,好在下一刻被蘭波拉走了,這才沒揮出手將人打個半死,鑲在牆上…
「所以說,你們倆能不能注意下我的存在!」
被涼到一邊的莫里哀氣憤跳下椅子,擺起正經姿勢,甚至理了理領口的藍絲帶長結。
腦袋一歪,直直看著蘭波後面的人,渴望目光帶著惡念混雜殺意,慢悠悠地說道:「桂林呀,給點我血肉好不好,就一點點,事後我用異能治好你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的,但手上的不斷輕甩手術刀的行為,與焦急地語氣詭異融合。
聽得李桂林背後一冷,步子往後一倒,自覺招開架勢防禦,同時也不明白莫里哀要他血肉做甚。
棕黑色杏眼微微下垂,黑髮劉海遮住眉眼,也遮住了帶著些許怒氣的眼神。
這個醫生先生跟蘭波說的真的一模一樣,絕對有病,這也不奇怪他的靈魂為什麼會接近腐爛了。
再者,先前被抽過血液的記憶,早已深刻雕刻印在靈魂深處,在家爸爸也提醒過自己,在外別讓人對自己身體上的任何地方,動手…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給醫生先生個教訓提醒才行。想到停止。
李桂林再次扯了扯蘭波的袖子,很小聲的問道:「醫生先生,是不會死的對吧。」語氣平淡,仿佛在問一件日常瑣事。
空曠龐大的餐廳內只有三人,所以這再小的聲音,也被在場所有人聽的一清二楚。
沒等蘭波回答話,莫里哀根本不在意這些,優雅地掏出衣兜里的白絲巾,眼神真摯熱切。
慢慢擦拭乾淨手術刀,然後貼在臉邊,冰冷的刀背觸感刺激下,彎起眼睛,激動壓制著內心說:「對哦,是絕對不會死的,只要有《無病呻吟》,就算被打成篩子都不會。」
以前被分成塊都沒事,這點算什…麼?
「哎?」
莫里哀瞪大雙眼,瞳孔微縮,愣愣看著面前一秒貼近的李桂林,見他呆呆地眨眼看著自己。
下一秒,脖子被短刀瞬捅穿,整個人又被強制性抬起,一步步倒退直至靠住牆壁,然後被李桂林狠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血液噴灑出來,淅淅瀝瀝流了一地。
疼痛感一瞬爆發,根本沒發現這人是什麼來的,這種速度與氣力怎麼可能存在啊,也沒察覺到他有異能。
現實的不可置信真實擺在眼前,再不信也被捅穿脖子的疼痛給打醒,好痛好痛…嘴裡不斷吐著鮮血,皺著眉頭,抖著抬起手試圖將刀柄拔掉。
某人發現到了這點,頓了頓,溫柔的握緊了莫里哀的雙手,勉強包住對方比自己大幾分的手,輕輕安慰拍著手背。
氣質溫和無害,抬起頭微笑看著他,溫聲說道:「桂林說過會治療好你的靈魂,可能不會百分百保證完好,也說過答應你一個盡所能的條件,為什麼醫生先生試圖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所以…抱歉。」
說最暖的話,干最狠的事。
莫里哀:「………」啞口無言。開始懷疑蘭波從遠東那個窮旮瘩地里,搗鼓了一年多沒回來,然後成功拐回來一個是不是有妖怪血統的詭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