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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一雙熟悉的手伸來,迅速掐住脖子往上提起。
「…咳咳…桂林…聽我解釋。」
「可惡的鹹魚大笨蛋…罪魁禍首!」
站在大門前捂眼的中原中也愣了一下。
完全聽不到看不見,卻發覺客廳光線暗暗沉下來了,而且腳下的地板微微震動,想著是地震了嗎。
場面過於驚悚,全程被壓制著暴打的蘭波不敢回手。
一口血噴出來,點點落在乾淨柔軟的襯衫上,嘴角被打的裂開溢出血絲,全身痛的要命。
明明沒有損傷,但內在的骨頭差不多斷裂掉了,慶幸這幾十拳下來沒朝著臉打,要是毀容了絕對比打死他更難受。
可見自家老婆沒使多少力量,純粹用的死力氣重拳出擊。
不然現在的畫面能打碼了。
等著李桂林打完氣消後,唯二頂著頭包心虛跪坐在地。
順道瞪了一眼神情發笑的魏爾倫,除了搭檔透露的事,誰都不會查到。
氣的牙痒痒的蘭波繃緊神經,老實跪在地上承受不殺之恩,知道明天回不去巴黎了,沒準下周會在鐳體街搬磚也不一定。
同理是自家人。
開始緩緩道出過去那些隱瞞事情,低頭看著白瓷地板,倒影金綠色眼眸悄悄看眼上頭坐在沙發上的人。
順直黑髮遮住清秀面容,呆呆地氣質陰森森的,看不明白表情如何,猜不透心思。
想到剛才差點被打死,頓時冷汗滑過手心。
「最後任務的結果,就是銷毀或者帶走…中原中也。」反正都暴露了,乾脆實話實說得了,蘭波怔怔地說道。
他知道也許國際上像弟弟這樣的人多得多。
李桂林一手撐著下巴眨了眨眼睛。
棕黑色的眼睛左右轉動幾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敲膝蓋想想。
這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牧神,能複製那麼多的自我複製體對付他,要是沒有舅舅的暗之劍斬斷異能鏈條,還有自身炁海與異能之間的分明隔閡。
要是沒有這些外力幫忙,最終的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果斷將桌上剛拆封好的濃香燒烤味薯片袋子遞給中原中也,示意他吃點薯片壓壓驚。
隨後收腿走去臥室拿醫藥箱回來,招起醫用繃帶和消毒酒精,幫家裡這倆重傷貨治療,磨磨蹭蹭的幫魏爾倫臉上擦拭碘伏,發覺他自愈的差不多了。
完事轉頭繞起繃帶幫蘭波包紮。
「那,我說完了,桂林可以解釋一下眼睛問題嗎?」
「嗯?」
瞬間反客為主。
蘭波拍了拍沾染牆灰的衣袖,不在乎疼痛,乘著胳膊被紮緊的時候,張開手撲向依偎在身邊的某人,摸住下巴用力親上側臉,隨後四目對視道:「力量有反噬嗎?身體如何?還有保羅他帶你去哪了…」
突然被吃豆腐的李桂林瞪大眼睛,使勁推開一直貼過來的蘭波怒喊:「這事明天再說,你不怕痛嗎,快起來讓桂林看看!」
「不要。」
一邊蹲著的魏爾倫靠上牆壁。
立馬幾步往沙發邊走過去,招手撈起一臉懵逼的中原中也麻溜跑去陽台,又看著地上死命挪動掙扎的牧神,對他瘮人的眼神,想了想。
拽緊一頭暗金色長捲髮往上拖起來,一同跳下樓去找法夫納結算了這貨,目前保命要緊。
獨留著弟弟在那,保不住親友會反悔的。
他可不相信波德萊爾有那麼好心放人出來。
至於晚上,魏爾倫回眸看了看公寓外頭裂開又合併起來的亞空間,沒忍住輕笑出聲。
過去自己身處表面浪漫優雅,實際上內在腐爛靡費的巴黎很長一段時間。
就算自身感情薄弱,也被那些人搞得明白潛意識裡的欲望怎樣,就在剛才,他可是看見親友藏匿在眼神里的天性放蕩了,心神理會人類的欲望。
抓緊跑再說,希望老闆人沒事。
「老哥,我們去哪。」被夾在腋下的中原中也說,「還有你把奇怪的大叔一塊帶去幹什麼?」
「嗯…老闆和親友獨聊,別打擾,今晚我們去瀧谷家找法夫納玩遊戲…順道去解決了他。」
「唔唔唔!」
留著家裡被反向壓平的李桂林憋屈。
手頭又不敢使勁推聳,眼前不要臉湊近過來的人真是氣的他發抖,長得再好看也是物理窒息。
伸直脖子左右搖晃不讓貼,語氣鬱悶說著:「只是借用點【自己】丟在外面的炁海罷了,身體承受的住,副作用最多改換相同特徵。」
簡括說明,就算自身融的了這麼多炁,全部使用出來的還是外在祂,主要本體承受不了。
「嗯…」蘭波笑了笑,進一步融合的話,會變成一個人,他又說,「桂林能感應到祂嗎?」
「當然能,祂就是我,我就是祂,不過【自己】在外做什麼了不知道,也許身體會感受到吧,就算被打碎了也沒有什麼副作用。」
「哦——」
聽著這份拖長語調,李桂林往上看著雙手支撐在兩邊微笑的蘭波,突然想起先前在島上的生理燥熱。
試想有沒有一種可能,蘭波是不是幫祂洗過熱水澡啊…
感受清淡香水味的純黑捲髮滑溜溜落下來,一縷縷垂在臉上和領子裡臊繞發癢。
「桂林。」
「在的。」
為什麼,要用如此熾熱的目光看著自己,內心深處捏出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