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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神,走在門口,拿起靠在門後的泛黃油紙傘,外面太陽毒辣,站在底下曬幾秒,估摸變成乾燥鹹魚片概率很大。
抬頭看著照頭頂的大太陽,跟白熾燈泡似的,溫度跟火爐媲美,又亮又燙,唏噓說道:「今年夏初就這麼熱,後面夏中還得了。」
本身不喜空調製冷,冬季制熱還好,有絲苦惱接下一周後的熱浪滾滾,真正夏季降臨該怎麼辦。
一腳踩在太陽照暖的台階處,隔著布鞋近距離感受地面熾熱:「好燙!」趕忙運轉起體內循環的炁撫平,支開起油紙傘撐,快步前往書刊拿賞獎。
順道在街角的垃圾桶邊,「碰巧」遇到某黑西裝少年蹲點,隨機打卡蘭林先生的太宰治。
天氣過於炎熱,周圍沒人,索性垃圾桶邊乾乾淨淨沒有異味,不然他馬上轉頭離開,對於髒兮兮能忍一會,對於異味疊加髒兮兮絕對不行。
李桂林撩起下擺,蹲在太宰治面前問道:「好巧哦,中午好,太宰吃飯沒。」傘柄往上抬起遮住倆人頭頂陽光。
油紙透黃的陰影擋住了光線,太宰治稍稍抬頭,心知好心蘭林先生來啦,微笑道:「中午好,蘭林先生,早吃飽啦。 」
四目對視,各自眼神中透露出不同神色,一個乾淨純潔,一個心思縝密。
「那就好,太宰吃糖不。」
「吃。」
把油紙傘遞給太宰治,李桂林從袖口內掏出兩個棒棒糖,熟練撕開印花糖紙,一顆奶黃色的糖果出現,溫聲說道:「張嘴。」
太宰治張口含住糖球,嚼舔味道,酸澀檸檬味瞬間充斥口腔:「好酸!」眉頭一皺,表情扭曲起來,眼角酸到湧出生理鹽水。是檸檬味糖果,看外表還以為是奶酪麥芽味的。
「咬碎就不酸了。」李桂林暗搓搓笑道,早就看出太宰治故意蹲點等自己,整整這個不回家的奇怪物種,至少這麼大太陽天氣,就不要坐在垃圾桶邊等他啊。
話語剛落,太宰治立馬嚼碎糖球,甜奶油與麥芽糖混交融合,驅散掉嘴裡的酸味,好甜的糖果。
「那我先走了,太宰去找個涼快點的地方休息吧。」伸手拿走油紙傘,印花糖紙丟在垃圾桶里,轉身離開,剛抬起步子停頓住,背後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扭頭呆呆的看著太宰治,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不明笑容。
冰冷的槍口抵在李桂林背後,緩緩上移,對準背後心臟位置停下,看著氣質表情同呆的蘭林先生,對自己露出不明微笑後。
太宰治回笑道:「蘭林先生能否再呆一會呢?」手上的動作與話語擺明觀點。
周圍空氣凝固沉默,雙方笑容不同,李桂林微笑道:「噗,太宰沒跟我開玩笑吧?」
出於生在種花,良好教育提醒絕對不能殺人,正當防衛提示,可以打半死對自己有殺意的人。
好笑與太宰治真敢動心思,雖然之前察覺到這個黑裹白奇怪物種有惡意,沒當回事,這次居然對他有殺意哎,他想殺了自己。
這個絕對零容忍,體內的炁瘋狂運轉,抖出袖子裡的短刀,刀尖側身藏在手背。
「沒有哦,不是開玩笑,請蘭林先生留下來,好不好。」太宰治眨眨眼,另一隻手拉住李桂林手腕,異能《人間失格》發動,白色異能條帶飄蕩在周圍。
棕黑色的眼睛瞥向這些奇怪條帶,有絲好奇異能還有帶子嗎,上面還有文字,心想蘭波的彩畫集應該沒有吧,等會拿賞後回家問問,順帶問問蘭波異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首先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吧,李桂林嘆了口氣,惡趣味滿滿道:「太宰喜歡玩槍,那我給你回一下,看這裡。」
太宰治疑惑看著李桂林,只見他抬手比出手勢槍,模擬槍聲說道:「砰!」
藏在手心處的刀尖被炁包裹緊,尖口上鋒利刀氣流出,凝聚會成一點,比子彈速度還快,飛速沖向太宰治腦門。
一時間,太宰治好像看見死神向他招手,額前黑髮被刀風往上颳起,鳶色瞳孔縮成針尖般大小,冷汗滑過握槍手心,緊張到無法挪動身體,眼睜睜看著那點刀氣飛來。
李桂林悄悄抬起刀尖,刺眼陽光伴隨冷白色刀氣近距離照亮,好比此地丟了個□□,太宰治趕忙閉目,好刺眼,蘭林先生用的不是異能,大意了。
過一段時間後,光亮減弱,睜眼查詢身體沒事,蘭林先生跟想到一樣不會隨便殺人,只是手背被割裂出幾道刀痕,繃帶滲出些許血跡而已。
拍拍胸口,差點喘不過氣來,抬頭望天,沉默咽了咽口水,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蔚藍色天空上端,雪白軟乎的雲朵中間整齊分割成兩邊,仿佛是由短刀整齊切開的一樣。
能把刀氣拐彎上天,這種力量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吧,好恐怖。
等太宰治回神後,感覺手裡空空的,震驚道:「我槍呢?!」
「在這裡哦,」李桂林蹲在地上,肩膀靠住傘柄,指尖不停摩挲漆黑冰冷的槍身,內心感嘆這就是槍嗎,哇,亮起眼睛,不管太宰治是否許可,認真拆開手/槍。
對於太宰治威脅可以用微不足道形容,連明偶都打不過自己,曾經對戰一萬隻兵器紙人偶的李桂林,甚至衣角沒破一點,成功打暈某個線圈黑眼好朋友。
看他嚇的不敢動,感覺到沒有殺意了,抬起刀尖拐彎,目光注視著他握緊的槍,想看看。收起短刀順走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