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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厲害的推理。」服部小聲讚嘆,「數字里的細小破綻……乾的不錯嘛這傢伙。」
工藤新一併不覺得有多意外:「這次其實還好,我算見識過的,就他的推理能力,混個偵探噹噹完全沒問題。」甚至比毛利小五郎靠譜多了。
「他那個智商,做什麼不行。」白馬同樣沒有怎麼吃驚。
「他可能是從中森警官那裡得知人數的,也有可能是事先做過調查,總之這種細節捕捉太漂亮了。」服部道,「之後他退休不幹了的話改行當偵探也行?」
「黑羽同學的話,應該更願意當魔術師吧。」白馬回道,「而且偵探給他使過那麼多絆子……總會有點陰影的。」
第二排還沒緩過來的警官們聽到偵探們的交流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沉浸在夢魘真實身份暴露的震撼中,少年們卻是有閒情討論起黑羽快斗的擇業喜好。
【夢魘笑容陰沉地卸下自己的偽裝,露出了康奈利的全容,並抬手舉槍對準怪盜。
二人交談間傑克坦白了自己借著夢魘與搜查官的雙重身份收割罪犯的性命,遠處傳來警笛聲,他自信對面怪盜的性命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你口中說的愚蠢的小偷,既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還會出現在這裡,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看到金髮男人的正臉,中森頹然往後一靠,仰頭雙目無神地盯住上方的一片純黑色看了一會兒。
真的是康奈利,而且他還想要取快斗的性命。
男人臉上殘忍的神色令他好一陣恍惚,本就沒被忘卻的記憶重新湧入腦海。
他這會兒顯得勢在必得,可是後來死掉的人並不是黑羽快斗。
被擊開的面具,緊緊捏在男人手裡的白色手套,掉在不遠處的手槍,趴在父親身上哀哭的孩子……
在場的並非原先斷定的三個人,而是兩個。
可怕的猜想浮現於心頭,中森擺正腦袋,望向屏幕的目光漸沉。
快斗絕不可能抱有殺死夢魘的想法,他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室透看到夢魘竟是拿出槍來,神色微冷:「給他配了槍,他就用來做這種事。」
「可是為什麼?」目暮仍然處在震驚中,職業責任極強的他完全無法理解,「他可是ICPO啊!」
【黑羽快斗面色微沉,眼神認真地望著對面的搜查官,嘴裡重複了之前從健太那裡聽到的話,嗓音有些輕。
「只要自己兒子的手術費都籌備好的話,你就不再讓自己成為夢魘,我說的沒有錯吧。」
傑克神情一變:「健太……」
「但你在這個黑暗的世界只是個外行人,好不容易拿到的寶物也只能低價賣出,但如果你獨占所有寶物,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肯跟你聯手了。」
金髮男人咬著牙,神色陰晴不定。
「已經夠了,」快斗聲音不自覺地輕軟下來,「你不能就此停手嗎?就算是為了健太也好。」】
黑羽快斗情緒不對,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為了健太的手術費……」青子愣愣地念道,突然無法控制地難過起來。
健太就是為了告訴康奈利自己的手術有了著落,才急急忙忙地追過去。最後等待他的卻是父親的屍體,康奈利到死也沒能知道健太想傳達的消息。
康奈利化身夢魘,是能夠拯救兒子性命的「英雄」,但也是孩子心中的惡魔。
園子一肚子不滿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癟了,她看看熒幕又看看手邊的好友和男友,有點茫然。
夢魘毫無疑問是罪惡的,但他也是無奈的。
京極真皺著眉頭:「原因可以理解,但他使用的手段……他兒子不會希望他這麼做的。」
和不造成傷亡的怪盜基德不同,從夢魘開始害人性命起,他便跨過了那道不可逾越的線。
京極真同情他,但也覺得實在是過分了。
「這話說的……」白馬聽到基德對夢魘的一番點評,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在黑暗的世界裡也算不上內行吧,異類還差不多。」
「確實,連夢魘都知道他是獨行俠。」新一道。
「原來,原來是這樣……」佐藤恍然大悟,覺得怪盜基德內心柔軟的程度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所以他跑過去主要是想勸康奈利停手。」
「可單單為了勸他住手,他自己一個人對上夢魘?」鈴木次郎吉訝然,「這小鬼不可能不知道跟夢魘對上會很危險的吧!對面槍都掏出來了!」
不止老爺子覺得不可思議,畫面中的傑克康奈利心神顫動的同時也是震驚。
【「你只為了跟我說這句話,才來到這裡嗎?」
怪盜的眼睛被禮帽帽檐的陰影遮擋住,窺不見他的眼睛,只能看出他表情沉沉。
我也不願意啊,要不是聽到了那句話……
健太希望和父親一樣厲害的願望,直接勾起了黑羽快斗對於盜一的記憶。】
毛利可以察覺到手邊的中森銀三再度開始釋放低氣壓,不同的是,這回另一邊的黑羽盜一也不再維持那張無懈可擊的臉,曾經享譽世界的魔術師面色微黯,垂眸望著膝蓋出神。
毛利小五郎額頭上重新冒起了冷汗。
如果盜一不在這個空間,他們一定會感慨父親在快斗心中地位之高,再為少年過早失去父親以及將心比心的能力嘆息。現在被屏幕里怪盜懷念的本人就在現場,沒人說的出口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