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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有點想笑,乾咳一聲掩飾了過去:「鼻子很靈,沒聞錯。」
目暮警官單手捂了下臉,莫名釋然了:「看來中森老弟不在的時候也會有人給他泄題的。」
【里昂一邊講解一邊帶著眾人走進金庫,期間怪盜聽得仔細,自己也在四處觀察著。
一行人圍著被展示出來的紺青之拳讚嘆不已時,里昂表示金庫這邊非常安全,問題出在第二天寶石被運至賽場的時候。
「工藤新一」便是在這時與他搭話,狀若不經意地確認里昂對於自家金庫的信心,隨後伸手說自己願盡綿薄之力。
里昂笑著同他握了手。】
「果然又是開卷考試啊。」毛利抱著胳膊露出半月眼。
「可是好像又不太一樣,他這回還是第一次進金庫吧?到新加坡就一直是和你們一起行動的,也不可能提前去過這個宅子。」次郎吉說道。他看怪盜的行動覺得他不太像在做最後確認,反倒更像初次踩點,東敲敲西看看,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可疑。
中森很贊同:「和里昂的搭話也有點刻意了,還有最後那下握手。」
「你們這麼一說……」毛利小五郎被帶得重新回味剛才的鏡頭,品出了異樣,「還真的這個時候就有苗頭了啊……」
寺井咬了咬嘴唇。
他家少爺危險的事情乾的多了去了,可論起讓他感到恐懼的程度,紺青之拳這次絕對排得上號,要是論怪盜基德最為倉促的行動,甚至可以爭一爭第一。
【是夜,乘著滑翔翼的怪盜再度潛入了里昂宅。
躲避看守,穿過紅外線區,到最後戴上手套用里昂的指紋打開金庫,事情的進展順利到異常。
少年明顯也覺得不太對勁,舉著手電筒四處觀察起來,輕笑的聲音便在此時從他背後傳來:
「我等你很久了,怪盜基德。」】
園子冷不丁被嚇了一大跳:「嗚啊,搞什麼啊這個人,突然冒出來。」
「我、我怎麼覺得他一點都不慌啊。」里昂過分放鬆的姿態令青子不由自主感到緊張,兩眼死盯住屏幕。
「剛剛黑羽君好像照到了什麼?」小蘭目光擔憂,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面對怪盜的里昂看著十分淡定:
「不好意思,寶石我不能拱手相送,我可是連一分錢都不想賠給陳仲瀚。」
「里昂先生可能忘了,我的工作是盜走寶物。而且我還有一個特點,要偷的寶物越難盜取,我就越興奮。」話音才落,怪盜驟然轉身朝趁自己說話時從背後靠近的賈馬爾丁射出幾張撲克牌。
里昂微笑著掏出了電擊槍。】
「快斗!」青子驚叫出聲,不是空間的阻力在,恐怕已經當場跳了起來。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竹馬被擊中,失去意識,暈倒於地。
和以往被人追殺的絕境不同,這會兒的黑羽快斗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狀態。里昂只要上前幾步,就可以摘下少年的單片眼鏡,將成千上萬人想要窺探的秘密收入囊中。
里昂扔開電擊槍,嘴裡冷嘲怪盜不堪一擊但並未表現出對他真容的興趣,青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
黑羽盜一的呼吸微不可查地重了點,邊上的千影收起漫不經心的模樣,冷冷看了眼陷在自得中的里昂,默不作聲地捏緊拳頭。
當年她半打趣半認真地讓兒子收手別幹了,少年拒絕了她,從那天開始,她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沒有人能永遠逃過去,干他們這行,想要做到不翻車幾乎是不可能的。
將後背露給看似沒有戰鬥力的敵人以至中招,是黑羽快斗的粗心,但千影認為這並不值得責怪。
想當初她怪盜淑女不一樣被人下了套,生生給銬住了手?
憑自己的實力在逆境中翻盤,才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能力,時機,運氣,種種因素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他們手裡根本無法用標尺測量的力量,究竟是成功逃脫還是就此粉身碎骨,他們無法按自己的意志去掌握。
比起老奸巨猾的成年人,怪盜到底還是稚嫩了點。
【少年側躺著,純白色的披風拖在地面上,仿佛白鴿被折斷的羽翼,無力垂落在地。那兩根電極依舊緊緊吸附於他肩胛的位置,電線扭曲著攀向被扔在不遠處的電擊槍。
畫面一轉,卻是在房間外,里昂伸手用指紋封鎖住門扉,紅色的lock字樣閃爍著與他映在玻璃上的臉龐交融。】
中森青子咬牙瞪著里昂的臉,渾身都在發抖。
那個男人,他嘴角彎彎,是愉悅的弧度,對他來說如此一個小偷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對方手裡握著五花八門的魔術道具,槍口只會射出撲克牌,上天入地仿佛過家家一般,透出了這個人內心堅守的原則與良知。
里昂眼裡,這份可笑的堅守恰恰就是基德的弱點,無論栽贓嫁禍做的多過分,他永遠不會對你下死手,然而你卻可以在適當的時機,輕而易舉地奪走他的性命。
好比現在。
這確實是怪盜基德最大的弱點沒錯。
想通這點的少女只感到了絕望。
「他想幹什麼!?」中森額頭上都爆出了青筋,怒吼出聲,「人都已經抓到了,他還想做什麼?」
「他只是個安保公司的人而已。」查理擰起眉頭,冷冷開口,「沒有權利決定任何人的生死,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