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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基德被人槍擊了來著?」毛利小五郎被女兒提醒過後也是回憶起來。
「柯……啊不,工藤君是目擊者,我帶人在海里搜尋了很久,什麼都沒找到,但確實發現了沒被帶走的回憶之卵,還有……被擊碎的單片眼鏡。」說到最後,中森的嗓音沉了下去。
毛利低聲道:「史考兵,專門瞄準人右眼射擊的殺手。」
「還好基德sama眼鏡是戴右邊的。」園子琢磨出了不對,心有餘悸。
青子從幾人的對話中提取出信息,臉色頓時一白:「被槍打中了眼睛?」
「是眼鏡,黑羽君應該沒事的,他後來扮成新一出現了。」小蘭連忙道,這會兒回想自己那時見到的工藤新一,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不管是阻止基德,還是後來在船上,在城堡探險,柯南露的破綻太多了,我……我真的幾乎確定了柯南就是新一,但是最後質問柯南的時候……看到了黑羽君。」
「啊……」工藤新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這個,我看到他掉進海里之後撿到了他一隻鴿子,他為了還人情,特地來幫我解圍。」
不然他的馬甲早就掉了,畢竟當初小蘭那副模樣,他是真真被逼到走投無路,打算坦白。
白馬愣了一下,笑了:「就為了一隻鴿子?」
「對,一隻鴿子。」
「說起來我那會兒還很看不慣基德呢,誰能想到被我們追著跑的那位居然是同齡人。」服部回想自己當時對基德的觀感,倍為感慨地說,「不過我很好奇誒,他是怎麼知道你就是工藤新一的?」
「我也一直不明白。」新一苦惱地道,「好像突然之間就知道了,應該就是回憶之卵事件的過程中。不過雖然握著我那麼大個把柄,他從來沒把我怎麼樣過。」
「哦對了,有件事其實一直沒和大家說。」目暮臉頰上淌下冷汗,突然有幾分訕訕地開了口,「跟我們一起坐直升機抵達船上,後來和毛利老弟你們一路一起去了古堡的白鳥呢……其實是基德假扮的。」
小蘭:「!?」
阿笠博士:「???」
毛利小五郎:「……哈!????」
「我至今記得,度假回來目暮警官和我說我立大功了的時候……」白鳥神情複雜,「就,很茫然。」
「我也至今記得,發現白鳥警官其實不是白鳥警官的時候……」高木同樣心情複雜,努力回憶自己當年得知這件事的感受,「很窒息。」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提一下啊!?」毛利還在震驚之中,那時他們一群人在城堡探索,從發現地下室,到最後自火海逃離,白鳥警官從頭到尾都是同行者。
「因為基德也沒幹什麼壞事……而且很難跟上頭描述這種特殊情況。」目暮心虛地說。
小蘭:「這樣說起來的話,那時的白鳥警官的確有點反常誒,特別照顧柯南,完全沒把他當小孩子看……」
「誰?哪個?」青子好奇地轉過頭,想看看被快斗假扮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白鳥配合地舉了下手:「是我。」
「警官里被假扮過的還有高木呢。」佐藤揶揄地用臂肘碰了碰同事,後者一臉乾笑,吶吶無語。
「總之,回憶之卵和緋紅之淚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工藤新一察覺到話題越來越歪,按了按眉心開始正樓,「一大一小兩個蛋組裝在一起,底部設計有通光孔,射入光源後藏在裡頭的機關會啟動,最終的效果也是將照片投影出來。」
「我現在想想……黑羽君似乎一開始就知道回憶之卵的玄機啊!」小蘭越想越不對,「他帶好了手電筒,鈴木家更大的那個蛋也是被他帶過來的,而且最早的預告函上就寫明了「世紀末的魔術師」。」
「他偷回憶之卵本來就是想還給夏美小姐。」新一嘆了口氣,「怎麼說呢,好像每次他偷的東西不是寶石,背後總會有什麼原因。」
中森青子怔了怔,忽然想到當初被基德列為目標,他與黑羽快斗初遇的那座鐘樓。
正是怪盜留下暗號,拖延了時間,才讓鐘樓最終得以保留在江古田。
她記起基德跟隨幕布墜入人群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翻手遞出一朵花的黑羽快斗。少年再現了他們的初次會面,目光在月色下很是溫柔。
青子突然有想哭的衝動,忙低垂下腦袋。
白馬記錄下幾處信息後停了筆,內心同樣感慨。
在了解黑羽快斗後,許多對基德的揣測猜疑直接可以不攻自破,煙消雲散。黑羽很聰明,但同時又很單純,不少行動背後並沒有世人猜測的彎彎繞繞,只是純粹的善意。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黑羽快斗,甚至碰上怪盜基德的次數也不多,知道那回和他搭檔的白鳥實則另有其人,警官的內心說實話,是充滿彆扭的。
現在他對白鳥被假扮倒是釋懷不少,心中的那抹陰霾來自於別的方面。
觀影到怪盜掉馬後種種的時候目暮感覺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挺像的,悶聲不吭地負擔黑暗,只想著不要連累別人,什麼都自己去解決。
但看著看著,他發現這兩個人在本質上完全不一樣。
江戶川柯南山窮水盡可以坦白,黑羽快斗不可以,他的身份永遠見不了光
警官們一直愧疚於讓工藤新一獨自面對黑暗那麼久,但另一個同齡的少年對抗著類似的情況,竟還是孤身一人陷在危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