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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面色發白地捂上嘴巴,大氣都不敢出:「我我我,我那時候看到的還真是基德sama啊……」
她第一次看見人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來著。
怪盜這番操作著實把許多人嚇到了,影片不會管他們反應如何,繼續播放了下去。
【收到飛機聯絡的塔台也進入了緊急狀態,機長操縱飛機下降高度的時候,另一頭墜落中的少年在接近著同樣四處亂飄的畫。】
「高空環境,大風,氣壓,虧得他一邊自由落體還能一邊去夠畫。」白馬右手指尖輕輕地摩挲著握在手裡的筆身,面無表情。
這可不是什麼蹦極遊戲,不遠處是正在調整方向準備迫降的飛機,這邊是毫無支撐點在高空撈畫,青子面色蒼白,瞳孔因為驚恐放大了些許,肩膀一陣止不住的輕顫。
「青子?青子?」看出她狀態不對,小蘭拉過她冰涼的手,溫聲安撫,「黑羽君會沒事的,他還有滑翔翼呢。」
青子抿了下嘴巴,回握住小蘭的手,仿佛要從這個動作中獲得力量:「嗯。」
園子看得害怕,想捂眼睛又是忍不住想看,雙手最後停在一個要捂不捂的位置,喃喃道:「這個,風也太大了……」
「是太危險了。」京極真點了點頭,目光凝重,少有的真情實感替怪盜擔憂起來,「啊,他拿到了。」
【只見怪盜總算是艱難地碰到了畫,將之拽到自己這邊,隨即就是被一陣大風連人帶畫一併掀飛了出去。
正朝向轉向飛來的飛機。】
比之前更刺激了。
場內畫風也跟著混亂了起來。
「要要要要撞上了啊啊啊啊啊!!」
「不要那個姿勢抱著畫,換個姿勢!換個姿勢!!」
「不行畫的受力面積太大,一時調整不過來的!」
「冷靜點,最後肯定沒事的。」
「不不不直接看到畫面的衝擊力還是太大了點,那可是飛機。」
「餵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撞到的!?」
【怪盜也是發現了背後的飛機,屈身跟著向日葵幾個翻轉,順勢張開了滑翔翼。
滑翔翼微側,堪堪避開了直衝而來的機頭。】
嘈雜的各種聲音驟然停住,場中隨後傳來一片鬆口氣的聲音。
「嚇死我了……」青子手腳都是虛的,劇烈跳動的心臟仍然沒有緩過來。
毛利小五郎吞了一口唾液後嗓音仍然稍顯乾澀:「我一直以為他是艙門被炸開後就帶著向日葵跳機的來著。」
不想居然是畫掉出去後人不得已跟著跳下去撿,在空中硬是玩了一出驚心動魄,險象環生。
太恐怖了,恐怖到他都不知道應不應該佩服。
中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驚魂未定,近乎虛脫地低語:「向日葵沒了也就沒了,這麼拼命做什麼。」
次郎吉聽到他下意識冒出的這句話微微皺眉,隨後在心裡權衡了一下,表情轉而怔住幾分,沒有出聲反駁。
梵谷的向日葵再如何珍貴,也不過一件藝術品罷了,在活生生的人命面前,可以用金錢衡量的物品是怎麼都追不上的。
畫與生命二選一,這個選擇題若是交到他手上,次郎吉覺得他應該會毫不猶豫選擇生命。
所以他認同了中森的觀點——基德拼過頭了——但作為對頭,他對於坦然承認這點有那麼一絲心理障礙,於是選擇了默認。
黑羽千影輕輕皺著眉,轉頭看向離自己隔了兩個人的寺井黃之助。老人這會兒臉色慘白,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嘴唇抖動得厲害,似乎是想要開口。
「寺井。」過去的怪盜淑女開口喚道。
寺井一個激靈:「夫、夫人,讓少爺遭遇這種危險,全都是因為……」
「好了別說了,再說就劇透了。」千影打斷了他,「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對方會狠到炸飛機顯然也出乎了快斗的意料,選擇去救向日葵也是他自己的決定,不怪你。」
多說確實很容易一不小心被禁言,寺井閉了嘴,臉上的愧疚之色卻並沒有減少。
工藤優作考究地看了看他,視線一轉又是看回屏幕,眼底沉澱著幾分深思。
【換回怪盜服的少年左右兩個打晃穩住滑翔翼,帶著向日葵往另一個方向飛去,那點白色正映入坐在窗邊園子的眼中,令她震驚地叫出了聲。
「基德sama!??」
次郎吉聞聲氧氣罩都不要了,整個人貼到窗邊:「什麼!?你說基德?」】
「從跳機到撿回向日葵的過程沒人看到,好像他一現身就帶著畫,所以才有基德炸飛機逃跑的說法。」新一嘆了口氣。
最開始真相尚未大白時,大多人都覺得怪盜基德是拿到向日葵後在飛機上無法脫身,才會使用炸彈炸開機艙的門。後來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他們的想法自然而然地轉變成:艙門被宮台炸開,基德順勢帶走向日葵防止畫作隨著氣流摔出去,飛到樓頂歸還。
無人知曉那幅畫是從毀滅邊緣被人賭上性命救回來的。
查理死死皺著眉頭。
他在事情的最後是成功堵到了怪盜,卻也只來得及問出最困擾他的兩個問題。
事後自己復盤時還有不少細節他同樣不是很明白,可是也沒辦法去尋求答案了。
關於最初的事故,他後來同樣以為基德是直接從飛機上救走的向日葵,但那就無法解釋為何箱子和玻璃畫框會破碎,畫作也被濃煙燻到了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