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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樓,兩人打開了房門,屋內還是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怎麼有股血腥味……」
張夢蘭嘟囔道:「是冰箱門沒關好肉類化了嗎……」
「不是。」
米語搖搖頭把燈打開,冰箱門好好的關著,而這屋子裡,太過平靜了。
她快步走上前一個個的把他們幾人的房間打開,直到到了丁成雙房間門口時她才停下了腳步,濃濃的血腥味從屋裡飄來。
米語一把推開了屋門,跟滿室的紅色見了面。
丁成雙的頭顱從床上骨碌碌的滾落下來,雙目圓睜。不知何時,他被人一刀割了頭。
「這就是……那個怪老頭口中的血光之災嗎……」
張夢蘭背靠在走廊牆上,渾身癱軟的扶著牆面,這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剛剛在樓上時那個怪老頭的話了。
「血光之災?」
什麼狗屁血光之災,明明……是「人為」的吧?
看著大開的窗戶,窗外的冷風不斷的灌進來,米語發自內心的覺得無奈。
那個怪老頭,是個瘋子吧。
米語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去看了看董田和邱子安的情況。
他們兩個人似乎很困的樣子,沉沉的睡著,在米語和張夢蘭來回叫了好幾遍時才悠悠轉醒。
「出什麼事了嗎?」邱子安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
「丁成雙死了。」
米語說完便問道:「你們兩個人睡覺的時候沒有聽到什麼嗎?」
邱子安先是驚恐呆滯了一會,才猛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聽到,我們吃完飯就困的睡到了現在!」
「好吧。」
米語打開屋裡的燈,原地待了會把事情又重新想了一遍,才儘量平靜的問道:
「他的屍體該怎麼辦?」
現在不能出去,颱風太大了,外人也不能進來,難道他們要跟一具屍體一起度過剩下的幾天嗎?
「那間屋不能再住了……」邱子安突然開口道:「別動那裡的東西,等幾天之後警察過來取證吧。」
米語看著他平靜的雙眸,接著把五樓怪老頭的話說了出來。
「你覺得會是誰殺了他?整個頭顱都被完整的割掉了。」
邱子安沒有回答,一直沉默的董田卻開口道:
「一定是那個遺像里的男人。」
「只有鬼怪才有這種恐怖的能力。」
米語沒有對董田的話做出回答,反而玩笑似的看向邱子安道:
「或許是傳聞中的紅衣女人呢?子安你不是見過嗎,萬一……是她來尋仇了?」
邱子安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腦內不斷的回想著當初的事,一遍一遍的在腦海里循環播放,心跳大的讓他幾乎有些聽不到周圍其他人的話了,他只能大聲的解釋道:
「不會是她!!!我沒把她的事告訴任何人!!還是你們誰知道她的事還把這種事傳播給了丁成雙?!」
「什麼事?『她』就是紅衣女人嗎?」
米語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本來還發著瘋的邱子安似乎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他不斷地搖頭說著:「我不知道。」
米語還要再問,邱子安卻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肩,聲音帶著濃厚的痛苦:
「不要再問了米語,會死人的……」
他流淚的雙眼最終讓米語閉上了嘴。
——
幾人各自散開休息,時間已經不早了。
張夢蘭和米語睡在主臥,睡前兩人把門鎖和窗戶都給鎖上了,還拉上了窗簾,這才準備開始熬夜。
張夢蘭守上半夜,米語守下半夜,兩人輪流換著休息,今天實在是「多事之秋」,總要打起精神注意一下。
雖然下午睡了一會了,但米語一挨到柔軟的床後就困意襲來,柔軟的床才是殺人利器吧喂!
而且,已經一個副本沒再做過夢的米語在這個副本里竟然又一次的做夢了。
夢裡她身穿亞麻質地的純白色連衣長裙,腳下踩著銀色閃閃發光的高跟鞋,黑色長髮成大波浪卷的披散在腰間,脖頸處似乎還有一串寶石項鍊,她行走之間那項鍊不斷的揚起又拍打在她的皮膚上,是冰涼的觸感。
米語不知道靠著什麼奇怪的意識,一路走過各種嚴實的包間後,來到了一處古木色的房間前,屋門在她停下後就自發打開了,露出了坐在屋內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很正式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刀削一般的下顎線,古銅色的皮膚,像是一個會脫衣有肉的型男。
那男人轉過臉的一瞬間裡,米語就察覺到他非常眼熟,她細細的盯著他看了起來,身體卻已經自發的在夢中坐到了男人的對面了。
「米語小姐,你終於來了。」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薛天。這次邀請你來是想談一下我們婚約的事。」
「……婚約?」似乎是過于震驚,米語的聲音有些異樣的刺耳。
薛天皺了皺眉,似乎不太熟悉這種聲音,但緊接著他又笑了起來:
「是的,我們的婚約。我父親於今晚已經向你下了聘禮,一具新鮮的屍體。而你並沒接受也沒拒絕,我想……這是同意的意思吧?」
米語張口結舌,這時她才遲鈍的想到,她總算發現為什麼會覺得這傢伙格外的眼熟了,這明明就是五樓那個怪老頭死去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