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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森芽衣沒想到自己召喚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明明加的都是伏黑甚爾有關的東西。
豐滿小姐姐雜誌。
賭馬賽的門票。
賭場的籌碼。
加億點點酒,億點點菸……
為什麼最後會出來一個長得挺好看,冷冰冰完全沒有什麼表情,手裡拿著個匕首,穿著白色制服頭上還帶著配套同款帽子。
帽子上還寫著白血球的男人。
這和伏黑甚爾扯得上關係嗎?
她不理解。
最後經過交流,事實告訴她——真的能扯得上關係。
這是伏黑甚爾體內的白細胞。
……
這真是令咒術師開眼。
傀儡師手抖。
咒靈都要驚嘆的事情。
人類的白細胞竟然也能變成人的樣子嗎?
據這個白細胞自己來說,他說在的世界,一直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地方。即使身體的主人生活習慣非常差,經常熬夜、喝酒、出去打架受傷,但是他們依舊能夠飛快地戰勝所有想要入侵的細菌細胞。
天與束縛的特質是他們每一個細胞都很強大。
別說是病菌,就是那種在普通人身上會致命的傷勢,到了他身上,也不過只是一道有點嚴重,養養就能好的傷勢。
直到天與暴君的死亡。
整個世界瞬間崩塌,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毀。
作為在死亡到來之前就被吸血咒具抽出並保留的白細胞之一,他們本來應該是對這一切都懵懂無知。因為在被抽出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離開了那個世界。但大概是因為伏黑甚爾攜帶咒具的方式有些特別,他是將自己的所有咒具都藏在一個醜醜的,像毛毛蟲一樣的咒靈體內,順帶再吞入自己的腹中,所以他們既算是離開了,又好像沒有離開。
伏黑甚爾死亡,咒靈被夏油傑撿到。
裡面的東西後來也被咒術界給帶走,一部分歸於禪院家,一部分放在高專和其他地方。還有剩下的一點沒人要的破爛,就被勉強算是和伏黑甚爾曾經有關係的人,送回了他以前住的房子裡。
那把能夠吸血的咒具,就是其中……算是最值錢的東西吧。
草森芽衣學的穢土轉生不倫不類,召喚的功能倒是挺齊全,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步驟出現了問題,總之……人是沒有,白細胞倒是挺多。
隨機抽取了一個幸運細胞,出來繼續打工。
由於白細胞本身對於世界的維護使命,再加上傀儡術的作用,幾乎在出來的一瞬間,這個傢伙就把她列為了珍稀級輕拿輕放珍寶。
絕對不能被破壞的那種。
別說是有人衝進房間裡來,就算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一下,他都會緊張地衝過來。
「請務必把這些事情都交給我。」
大約是人長得不錯,可能會讓細胞也長得很好看,白細胞的那張臉,看起來和伏黑甚爾有幾分相似,但看上去又截然不同。
伏黑甚爾是很有野性和男性魅力的那種。
長相偏俊美英俊。
白細胞長得也很好看,大約是從出生就只秉持著要與細菌廝殺到死的使命,他看起來十分冰冷,給人一種很清冷的感覺,偏偏視線又會一直注視著你。
不管你在什麼地方,不管你在幹什麼,他始終注視著你。
隨時隨地準備為你赴死。
這種感覺換了一個人來,可能會心動,可能會覺得毛骨悚然,無法承受這種被重視的感覺,但到了芽衣這裡,就變得普通起來。
她已經習慣了傀儡們始終注視著她的感覺。
她喜歡這個樣子,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所以,只是稍微熟悉了一下,她就已經淡然自若地把白細胞當成了自己的傀儡。
還是很好用的那種傀儡之一,就是沒有咒力不太好打咒靈,不過打人可以,相當順手。
草森芽衣坐在沙發上,坦然地看著白細胞在房間裡忙得團團轉,打掃衛生,做飯,切水果,甚至還試圖給她洗衣服。
她看著他俯下身,白皙的脖頸竟然比衣服看起來還要更白幾分。
最重要的是,那裡還有一個她的咒力留下來的痕跡。
很淡很淡,一般人哪怕是咒術師都不能發現,只有她這個屬有人才能清晰地看到。
那是他被她操控,徹底屬於她才留下的痕跡。
草森芽衣突然起了幾分探究的心思,她向白細胞招了招手,他乖巧地走過來,坐在她不遠的地方,任由她靠近,輕輕在他的脖頸部位觸碰。
「你的身體是真實存在的,還是由咒力衍生出來的?」
「我也不清楚。」
白細胞搖了搖頭,在她詫異的眼神里,圈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挪進了他懷裡。見她不解地抬頭看著他,白細胞把她亂糟糟的頭髮理了一下,扶著她坐好。
「小心一些,剛才的那個姿勢,很有可能從沙發上掉下去。」
「那樣的話,對於你體內的世界,會形成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
草森芽衣:「……」
白細胞的懷抱很暖和,扶著她的手臂也很有力量,就是這種明明是在關心她,但又會讓她感覺並不是在關心她的感覺太奇怪了。
她躺回到沙發上,安詳地開始當一條鹹魚。
就在此時,房門上之前不小心被白細胞給弄壞的門鎖掉落,夏油傑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