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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還有另一個名字——」千夏繼續說道。
《愛的紀念》——
回去的路上,千夏和她們解釋了事情的原委。與她們告別之後,她獨自來到了米花町2丁目20番地的雨宮宅里。她坐在大廳的鋼琴前,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
悠揚的鋼琴聲充滿了整棟房子,透過窗戶的縫隙傳向了外面。
她一遍一遍地彈奏著那首《童年的回憶》,明明是歡快的曲子卻顯得那麼悲傷。萩原在八音盒的內側留了一句話——相比於《月光》,我更希望你能每天都聽到如此歡快的旋律。
那傢伙,總是愛說這種讓人流淚的話。
千夏的眼淚滑落臉頰,她就任由它滴在琴鍵上。
「應該是從雨宮家傳來的琴聲吧。」琴聲響了很久,免不得會讓小哀起疑。
「我來聯繫一下新一吧。」阿笠博士說著,撥通了新一的電話。
「她一定遇到了非常悲傷的事情……」小哀撐著腦袋,沒想到那個大大咧咧的人還會有這樣的心境。
「為什麼?」阿笠博士趁著電話還沒接通前問了一句。
「因為這首歌原本是一首表達愛與浪漫的曲子,現在卻只能聽出哀婉之情。」小哀解釋道。《愛的紀念》嗎?你到底在紀念誰呢?小哀也忍不住好奇。
琴聲一直持續到半夜,沒有一刻間斷。千夏仿佛感覺不到疲倦,即使雙手的指腹已經變得通紅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是跟我說你沒有家裡的鑰匙嗎?」不知何時,零已經出現在了千夏的身邊。
千夏停下了手,擦去了眼淚,她不能在零面前哭泣。
「因為我想待在你的身邊。」千夏雖然已經擦去了眼淚,但零還是能看出她哭過的痕跡。他看到鋼琴上放著的那張照片,似乎明白髮生了什麼。
還沒等零想開口說些什麼,千夏突然轉過身來抱住了站在她身後的零。這還是第一次,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零……」
「怎麼了?」零撫摸著千夏的頭髮。
她的胳膊緊緊地環住了零的腰,聲音有些顫抖,「請你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零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屋子裡沒有任何照明的光源,只有婆娑的月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
他已經接到了消息,那個害死萩原和松田的犯人越獄了——只是他還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千夏——至少不是現在——至少不是在這裡。
<hr size="1">作者有話要說:
過往的遺憾就留在過去吧,接下來還要展開新的篇章……
第30章 交手
那一天千夏太累了,回去的路上,她實在抵不住困意,靠在車座椅上就沉沉地睡去了。零打開副駕駛的門時,路燈幽暗的光打在千夏的臉上——她眉頭緊鎖,鼻子紅紅的。
「只要是和萩原有關的事,你都很在意呢。」零解開千夏的安全帶,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他果然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把千夏安頓在床上,蓋好了被子,零遲遲沒有離開。他看著千夏的睡顏,不禁陷入了深思。
如果不是因為安慰千夏,如果去理性地看待那個問題,零並不能保證他不離開千夏。在他宣誓成為警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他根本無從得知能不能順利安穩地度過每天的任務。
等千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望著空蕩蕩的臥室,千夏深深地嘆了口氣,桌子上擺放著的八音盒提醒著她,昨天的經歷並不是一場夢。她下床來到陽台,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好像隨時會開始飄雨,讓千夏的心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安。
隔壁降谷家的陽台上,晾著幾件白色的襯衫,隨風飄動。
怎麼這樣的天氣還不把衣服收起來?
好像之前提起過今天有任務要出勤,可是直到現在零都沒有把具體的事項布置給她。千夏疑惑著撥打了零的電話。
嘟——嘟——
無人接聽。
是波洛的工作在忙嗎?千夏又打給了風見。
依然無人接聽。
這是怎麼了?兩個人都這麼忙。
千夏先去洗漱,等待著他們的回覆。可是直到她洗漱完畢,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音,不管是電話還是簡訊都沒有新的通知。
這也太奇怪了。
因為天陰,屋裡也很暗。突然窗外一陣強光,緊接著是轟隆的雷聲響起,雨滴窸窣下落的聲音越來越大。
千夏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打去了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辦公室,正在那裡辦公的同事立刻接通了電話,她用赤木鈴的聲線問道,「我是赤木鈴,降谷先生今天的安排是什麼?我有工作要和他對接。」
「降谷先生今天和警視廳公安部的風見刑事一起去調查那個越獄的炸彈犯,前兩天警視廳收到了匿名舉報信,說他會出現在某個停車場中。」
「炸彈犯?」怎麼零完全沒有對千夏提起這件事,難道是——千夏猛然萌生出了一個驚奇的想法,「把那個停車場的位置發給我。」
「收到。」
事有蹊蹺。
來不及多想,她趕緊偽裝成了赤木鈴的樣子,駕車朝那個停車場行進。
而另一邊,零和風見已經在那個舉報信中的停車場埋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