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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在東京的天空綻放,零抬起頭來看著深藍色的天空上閃爍著的點點螢光,「新年快樂!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
「新年快樂!」千夏看向窗外,小島依舊沉靜,「這樣難熬的日子很快就要過去了,我保證……」
第二天一早,千夏首先造訪了前一天晚上女大學生們提起的神社。因為是新年,那裡洋溢著節日的氛圍,也有不少人在祈福許願。
千夏來到神社的主殿,那裡有人正在清理打掃,「您好。」她上前詢問道,「請問您是這座神社的負責人嗎?」
那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黑皮膚小哥,從穿著上看倒不像是神社的工作人員。
「這座神社已經沒有人維護了。」小哥開口回答道。
「真遺憾啊,我還想找他們詢問一些事情呢。好不容易走了很遠的路才到這裡,卻要無功而返了……」從他的語氣上來看,他似乎對這座神社發生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千夏假裝為難地說道。
「您有什麼需要嗎?或許我也可以幫忙解決。」小哥停下了手中的活。
「家父曾經來島上參加過祭典,同行的人中有一位已經失去了聯繫的朋友,所以想問問神社有沒有訪問記錄,幫我們找到那位失聯朋友的聯繫方式。」島上會舉辦一年一度的儒艮祭典這件事,不管是昨天從大學生那裡聽到的,還是網上查到的,都已經得到了證實。
「聯繫方式倒是沒有記錄,不過如果需要查姓名的話,神社這邊倒是有名冊記錄。」小哥示意千夏跟隨他一起。
「那太好了,真是十分感謝。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千夏試探性地問道,一邊和他一起穿過主殿來到後面的一個房間。
「我叫福山祿郎,叫我福山就好。」福山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了一沓厚厚的名冊,「那麼令尊是什麼時候來參加祭典的呢?」
「大約十七年前,確實是十分久遠了。」千夏留心觀察了那些名冊,每個年份的記錄都在。趁著福山翻找十七年前的那一本時,她隨手拿起了去年的那一本,輕輕地翻了一下,「每年都有不少人來參加祭典呢,所有人都會被記錄下來嗎?」
「是的,以前守護這座神社的島袋一族每年都會把每個參加祭典的客人名字都記錄下來。」福山邊說,邊繼續翻找著。
千夏快速地瀏覽名冊上的每一個名字,很快,她就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黑澤陣」、「魚冢三郎」、「宮野志保」,這就是琴酒、伏特加和雪莉的本名。千夏心中有數,合上了名冊。這時,福山也將十七年前的名冊遞了過來,「十七年前的名冊時間太久遠,紙張可能已經有些泛黃褪色……」
「沒關係,只要能認出個大概就行。」千夏翻開這本老舊的名冊,歲月的氣息從每一頁紙張上撲面而來。一頁又一頁,千夏的手最終停留在了有著宮野夫婦名字的地方。
「宮野厚司」、「宮野艾蓮娜」的左邊和右邊分別是兩個千夏完全不認識的名字。
「可能是他們兩位中的一位。」千夏用手指指了指那兩個名字。
「這位齋藤崎先生應該不是,因為他一直是我們島上的醫生,二十年來幾乎沒有離開過島。」福山解釋道。
「那應該就是另一位。」實際上恰恰相反,這位名為齋藤崎的醫生才是千夏要尋找的人。
離開神社前,千夏再次向福山道謝,並順便向他詢問了齋藤先生診所的位置。
天黑前,千夏以水土不服為由,來到了齋藤診所。這是島上唯一一家診所,具有良好的口碑,雖然地方不大,但前來問診的人卻不少。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千夏才被喊進會診室。
「有哪裡不舒服嗎?」齋藤醫生詢問道。
「齋藤先生……」千夏只盯著醫生的眼睛,緩了一會才繼續說道,「請問您認識宮野厚司夫婦嗎?」
此言一出,齋藤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安,他警惕地看向會診室的門口,像是在確認那裡是否有埋伏,「不認識……」他的回答並不算乾脆。
千夏從口袋裡掏出警員證翻開來伸到了齋藤的面前,那上面赫然寫著「赤木鈴」、「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警部補」。可是上面的照片卻是赤木鈴的模樣,和眼前科爾西的樣子還是有些出入——不過除了頭髮的卷直之外,也就只有瞳色最為不同。
見齋藤有些疑惑,千夏繼續解釋道,「因為公安警察外出調查都要進行一定的喬裝。」
「你想知道什麼?」齋藤的語氣這才放鬆了一些。
「十七年前,宮野夫婦去世之前曾經來過你這裡對吧?他們留下了什麼資料嗎?」千夏試探性地問。
「我怎麼確定你不是組織的人呢?」齋藤再一次發問。
「如果是他們的人,早就已經把槍抵在你的腦袋上了。」實際上千夏的回答也不算嚴謹,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以科爾西的樣貌示人時的她也算是組織的一員,「請您相信警察。他們的死並不是意外,我們正在極力還原當年的真相……」
「我和厚司是在白鳩製藥廠相識的,那時候他和我提起過一個夢想……」齋藤先生終於鬆口,「無論如何,這些年來,我也沒能把他們的研究成果繼續下去。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警察,我現在把十七年前厚司交給我的資料轉交給你,希望你能解開他們死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