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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自我出現在哪裡的那一刻了,就不再擁有任何身份,只作為一個囚徒,作為你的所有物存在。」
「那現在是不是情況剛好顛倒過來了?」
沈迎:「我記得皇宮的工作人員也是僱傭制吧?沒聽說皇室有復辟數千年前封建制度的消息。」
「而我作為帝國的公職人員,在沒有受到任何指控和審判之前,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說掌控我的生死。」
「更何況太子殿下還沒有登基。」
太子嗤笑:「法律也沒有賦予你隨意玩弄囚犯的權利。」
「你對我做的好事可不少。」
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好像是被牙槽研磨出來的一樣。
沈迎看了看面前的皇太子,此時對方可比在監獄裡體面多了。
他重新換上了初見時那身皇族袍,白鑲金的顏色,筆挺聖潔的樣式,金髮的皇儲看起來遙不可及,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邸。
這極致的制服誘惑看得沈迎眼饞,她一露出這神色,皇太子立馬察覺到了。
臉上頓時閃現出惱怒之色,可心裡卻是無端鬆了口氣。
他自己隱隱有些意識到,以往讓他惱羞成怒的這傢伙的凝視,總比對他視而不見要讓人容易接受一點。
就像當初越獄離開那一刻一樣,這傢伙從始至終甚至懶得從遊戲裡抽身看他一眼。
仿佛越獄的不是他這麼個至關重要的角色,那才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心中百味雜陳,皇太子嘴上卻是步步緊逼:「我聽說他們把你帶來的時候,你正跟越獄的重刑犯待在一起。」
沈迎笑了:「太子殿下這話說的,我現在也跟越獄重刑犯待在一起啊。」
皇太子一噎,接著道:「我的指控已經全部證明了是捏造。」
「你現在的話是在誣賴帝國王儲,我立馬就可以把你送上法庭。」
沈迎:「即便指控是假,太子殿下越獄的事跡可是真的。」
「就程序上來說,這也是違法的。」
皇太子在監獄裡就見識過這傢伙的一張嘴,對她的狡辯並不以為意。
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迎道:「這裡可不是空中監獄,任何事情的解釋權都在你。」
「這裡我說了算。」
他眼神在沈迎的身上掃視了一番,這人此刻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
是設計簡單的黑色細肩吊帶連衣裙,大片的皮膚暴露在外面,跟在監獄裡看到的樣子並不一樣。
在監獄的時候這傢伙總是穿著典獄長制服,雖然她並不嚴肅,可身體卻被嚴密的包裹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女人褪去典獄長身份的樣子。
不,不是第一次。
心裡一個聲音立馬否定他。
他對她的了解遠比他承認的要深刻,他其實是知道的。
這條黑色的裙子下面,是什麼樣的身體,他甚至記得對方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擁有什麼特質。
他曾經一寸一寸的撫慰過,親吻過,試圖將這上面的屈辱和傷害覆蓋下去。
想到這裡,皇太子便氣得渾身發抖,尤其腦海中又出現他離開時,對方一眼也不屑看過來的畫面。
他心中頓時戾氣上涌,一隻手壓在沈迎的頭頂上,強迫她抬頭與自己近距離對視。
視線的距離近到好像能把對方吞噬進去。
皇太子聲音冰寒道:「我說過的吧?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會十倍百倍的奉還。」
沈迎:「我對太子殿下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嗎?」
見她一臉毫無悔意的嘴臉,皇太子都氣笑了。
按在她頭頂上的手收緊力道:「逼迫我喝下不明藥劑,對我極盡羞辱,甚至玩弄我的精神。」
「這些在你眼裡是無關緊要的事對嗎?」
沈迎:「難道這不是最基本的懲戒嗎?」
「如果殿下做事都明目張胆成那樣了。還要我視而不見,監獄的犯人有樣學樣,空中監獄還需不需要紀律了?」
「你看第一天挑釁我的傢伙什麼懲戒內容,殿下是什麼內容,就連黎恩都埋怨我對殿下過於偏袒。」
皇太子聽她嘴裡提到黎恩,心中不悅,一想到這傢伙一來帝都星,就跟對方湊到了一起。
說他們之前沒有聯繫,皇太子都不信。
他是知道黎恩的態度,那蠢貨根本已經不掩飾了。
可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不受控的焦慮。
皇太子深深的看了沈迎一眼:「你現在還有空提到他,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嗎?」
沈迎篤定的點頭:「那當然。」
皇太子:「憑什麼這麼說?」
沈迎:「因為太子殿下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皇太子:「就憑這個?你在那樣羞辱我,欺騙我以後,卻指望我礙於自尊放過你?」
沈迎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變得奇怪:「殿下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
「我不是在誇你,而且在告訴你,你在我面前仍舊是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一個輸家,怎麼可能在自己還沒做到扳回一城的時候,就行駛贏家的權利。」
沈迎目光注視著皇太子,看著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輕笑了一聲接著道:「太子殿下執著的東西好像不多,但尊嚴絕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