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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蓮談眼前一黑,血色上涌,也不遲疑。直接長袖一揮,那廣袖翻湧之間,凌厲殺機盡數顯現。
竟不輸於神兵寶劍之寒芒。
紀蓮談轉身就往殿外飛去,被沈迎一把攔了下來。
「師兄你幹嘛?」
紀蓮談面無表情:「殺了他。」
沈迎忙道:「怎麼可能?師尊又沒死,你信不信你倆剛交上手,師尊就能出來把你們制住。」
「再說我也不明白你這是在做什麼?真血不是你要的嗎?任務不是你給的嗎?」
「為何我費盡心思拿回來,你卻一眼都不看,師兄你到底想要什麼?」
紀蓮談眼睛發紅,不知是怒是屈,他瞪著沈迎道:「我後悔了,行了吧?」
他是真的後悔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甚至來不及理清思緒,不可挽回的事就發生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讓葉輕塵整個人從天地間消失。
如果這世間沒有他就好了。
沈迎卻道:「就算師兄你這麼說,開弓嘖嘖沒有回頭箭了。」
紀蓮談森然道:「是,此事夠我長一輩子教訓,但首先得把問題解決。」
說著不顧沈迎阻攔,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沈迎見狀也不阻攔,慢悠悠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與此同時,紀蓮談已經來到了葉輕塵面前。
此時葉輕塵正拿著一卷書冊在看,紀蓮談看到他的樣子就要動手。
葉輕塵卻突然開口:「省省功夫吧,你方才情緒激盪之下,整個合歡宗都震動一番,你以為我們若是鬥起來,能打得過幾息?」
紀蓮談冷笑:「夠殺你了。」
葉輕塵:「大話也不是這般說的。」
「你此刻恨不得我死,殊不知我亦想將你大卸八塊。」
他看向紀蓮談,眼中沒掩飾自己的嫉妒和惡意:「在我看來,卻是你碰了我摯愛的沈師妹。」
紀蓮談此時見了他這樣,卻毫無快意了,但對於這場恩怨,他心中的態度變得更為認真慎重。
因此竟一下子就克制住了衝動。
紀蓮談冷笑:「也好,如果一會兒被死老頭阻撓,倒是掃興,你待如何?」
葉輕塵:「既然今日不便,那就約個方便的日子。」
紀蓮談:「七日後,死老頭會有要事出門,屆時你我再找個地方,一決勝負。」
葉輕塵:「正合我意。」
兩人剛做完約定,魔尊就來到了現場。
看了眼兩個兒子並未打起來,鬆了口氣。
便開始和稀泥道:「本尊聽說你那邊有所震盪,這是練功出了什麼岔子嗎?」
紀蓮談懶得理會他,只冷冷一笑:「某人不是忍痛割愛,讓出那滴真血嗎?我可不得來感謝一番,方不失禮數。」
魔尊:「都是親兄弟,說這些外道話。」
紀蓮談和葉輕塵都差點吐出來,於是也不耐跟魔尊磨牙。
紀蓮談直接拂袖離去。
魔尊豈會不知道方才紀蓮談發出的動靜是和等心境?可除了裝聾作啞和稀泥他還能如何?
見兩人分開,魔尊又囑咐了葉輕塵兩句方才離開。
一回房臉色便有了變化,神思變化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沈迎早回了自己的房間,你這會兒正清點自己的東西?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陣了,要說沈迎也是收入不菲。
不說紀蓮談這邊哄來的好東西無數,光是兩位師父給的,好幾樣都是無價之寶。
按理說,足夠沈迎保命,度過二人決鬥誤傷之禍了。
可遊戲會讓她這麼容易規避必殺之局嗎?顯然不會的。
因此沈迎還得早做準備。
此時紀蓮談走了進來,看到她滿桌的東西,一時間心緒複雜。
反倒是沈迎神態自若,看到他還招呼道:「師兄,你回來了?」
「沒聽你們打起來,是商量出了什麼方便日子嗎?」
紀蓮談一怔:「你已經知道了?」
沈迎:「這有什麼好難猜的嗎?你倆指定打不起來,肯定得約個不會被師尊妨礙的日子。」
實際上主意還是她給葉輕塵出的呢。
她能不知道紀蓮談會上門找葉輕塵算帳?葉輕塵又是那樣的性子,讓他稍作配合可太容易了。
紀蓮談見她事不關己的樣子,有些不高興,坐到她身邊,擠進她懷裡,然後倒在她大腿上。
問道:「你希望誰能贏?」
沈迎:「你說的是誰贏?還是誰活下來?」
紀蓮談淡淡道:「有區別嗎?此次約定,我倆必將分個生死的。」
沈迎:「那我希望你倆都一敗塗地。」
紀蓮談是真不高興了,他坐了起來:「你是不是捨不得他?」
沈迎心想那當然,還沒弄上手呢,怎麼能就這麼沒了?
可但凡她這幾天還想占紀蓮談的便宜,就不能說實話。
於是安撫道:「我是不想師兄背上弒兄的心結。」
見紀蓮談要說話,沈迎先一步道:「之前在玄極宗也與葉峰主聊了許久。」
「她對師兄甚是想念,師兄這些年不也想見她一面嗎?」
「若是她閉關出來,目睹血肉至親相殘,該是何等心情?」
紀蓮談一聽便大怒了:「那是她自己選的。」
他冷笑:「她會想念我?她有處處令她滿意的兒子已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