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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太低估安格斯這孩子了,祖母一直知道他很優秀,這兩年,你父親漸漸不管家族對外的事務了,你哥哥仍然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這也算是卡特家族的一件幸事,可偏偏又出了這種事。
凡妮莎,你的朋友卡蘿的死,是安格斯下的手,以及那孩子的父母在一周前也去世了,你父親就這件事難得的訓斥了他,祖母也在場,你哥哥倒是沒有反駁就承認了,給的理由卻都是為了你。
你父親顧忌的太多便沒有告訴你,可現在也已經太晚,以祖母對你的了解,你這孩子肯定已經把自己的真心都給了他,祖母很後悔如果當時提出來,或許還有轉機,而不是像現在進退兩難。
你父親很早就知道你哥哥這些年來都在暗自培養自己的勢力,作為卡特家的繼承人,這無可厚非。可後來,你父親發現了安格斯竟然在安排人尋找伏地魔那個瘋子。
沒人知道他想做什麼,你父親也因為這點開始忌憚起這孩子來,祖母甚至覺得這孩子越來越不正常了,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他在一些事上固執的可怕,這些年來,行事作風也越來越冷血無情,這樣也好也不好。
寫封信為的是提醒你,凡妮莎,祖母明白你不可能再接受安格斯,可你父親已經去世了,卡特家族的未來還需要你哥哥,祖母不想看你受委屈,離開吧,無論去哪都好,祖母希望你能按照自己期望的生活下去,不要讓這些束縛了你,也別讓你哥哥找到你,如果可以,去看看你那個可憐的朋友吧,是卡特家欠他們的了。
包裹里的兩張銀行卡是麻瓜界的東西,密碼是你的生日,還有一枚金庫鑰匙,你母親的戒指,祖母也給你了,有什麼困難,找給你信的人,她會幫助你。
凡妮莎,你要記住,祖母永遠站在你這邊。
梅雷迪斯·卡特
...
凡妮莎迅速將信看完,她的心可謂是亂極了,可現在也不是整理的時候,她的神色未變重新看向對面的兩人,禮貌地開口,「謝謝您,霍夫曼夫人,我想我該離開了。」
「這麼晚了不如在這裡住一晚吧,孩子,梅雷迪斯是我的摯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霍夫曼夫人見她要走忙挽留,她望著少女單薄的過分的身子,不由就擔心起來。
「我母親說的對,卡特小姐,你不用這麼著急,這個時間段外頭可不安全,你又這麼漂亮。」霍夫曼也立刻附和道,但她仍舊死死地盯著對方那張幾近完美的小臉。
凡妮莎感激地笑笑,但還是搖了搖頭,「謝謝,我必須得離開,二位不用擔心,我想那些危險可找不上我。」
她絕不能留在這裡,安格斯的手段她清楚,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按照設想的前往法蘭克福,何況,祖母也希望她去。
霍夫曼夫人見她堅持便也不再強留,「既然這樣,孩子你要去哪?我讓貝爾開車送你,第十區夜裡的確不太安全,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法跟梅雷迪斯交代。」
凡妮莎本想再拒絕,可對方就是不肯鬆口,她也只好退一步,「那就麻煩了,我想去巴黎東站。」
....
霍夫曼的家在第十區貝勒維爾大道附近,距離巴黎東站並不遠,開車過去也就只需要二十多分鐘。
凡妮莎特地問霍夫曼借了個長外套和帽子,她將長發盤起用帽子遮擋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少見的銀灰色頭髮在現在的法國巫師界可是非常有名的了。
霍夫曼又趁著這個機會和凡妮莎聊了不少,作為麻瓜的她現在已經是研究生畢業,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對自己的母親居然認識貴族便是驚奇不已,畢竟卡特家族可是低調到快讓世人遺忘的存在,只是最近頻繁出現,而且她似乎並不知道巫師。
凡妮莎沉悶的心情也因為和她聊天,得到了一些舒緩,對方的確很熱情,甚至有些自來熟。
目的地很快便到了,凡妮莎婉拒了對方繼續送她的提議,短暫的告別後,她便一個人走進了偌大又陌生的車站內。
但,霍夫曼並沒有離開,她望著車窗外少女漸遠的背影,眼裡的寒意卻越來越濃烈,直到,原本空無一人的後排突然多了個金髮碧眼的中年女人,分明是應該待在家中的霍夫曼夫人。
「行了,別忘了你的任務,你再怎麼樣,他愛的都是小姐,你也比不上她,不過小姐可真好看啊。」
霍夫曼夫人望著駕駛座上的人的身影,又看向窗外,見她仍舊沒動作就又催促了一句,「布蘭奇·克萊曼,記住你的身份!」
克萊曼只冷哼了一聲,很快的她的樣貌就發生了改變,酒紅色的及腰的長捲髮,黑曜石般的瞳孔,即便是面無表情,依舊冷艷。
她整理了下長發,抬眸望向前置鏡里那個深棕短髮,長相普普通通的姑娘,「用不著你來提醒我,羅斯。」說著就她便率先下了車。
兩人一前一後也朝著車站走去。
約莫二十分鐘後,凡妮莎已經坐在了今天最後一班前往法蘭克福的火車上,巫師界的交通都隱藏在麻瓜車站中,但也只有巫師能看得見所設置的特殊站台,很方便。
她低頭盯著手上的戒指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後,又重新將那封信攤開來,她能想像安格斯現在一定在找自己,可她就這麼出來了,祖母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