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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直小跑著追在他身後道歉,就算是將她隔在房間外,她也會敲門再小心翼翼地繼續向他道歉。
不管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文森特如何勸,可那時的她雖是小孩子,卻在這件事上固執的很,無論如何都要等他開門才行。
但他因才和伊格納修斯爭吵過,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會理會門外的小傢伙,從下午一直到晚餐時間,他一直待在房間裡,藉助閱讀一些黑魔法相關的書籍打發時間。
而當幾個小時後,他開了門才發現他的妹妹懷裡正抱著個包裝好的禮物靠牆坐在地毯上打著瞌睡,而文森特手裡早已準備好了各樣物品,準備隨時好照顧她。
或許是動靜有些大,她被驚醒,一見到他就立刻笑著爬起來,「哥哥,對不起,我做錯了事,哥哥不生氣,凡妮莎知錯了,哥哥生日快樂。」
雖然已過了十多年,但那時的感覺,他仍記得清楚,自從母親逝世後,他再提不起任何期許的心又被源源不斷的溫暖所包圍。
而這個小人逐漸長大,她的世界裡除了他之外多了許多人,同學朋友,但他並未干涉過。
直到那個霍格沃茲的小子出現,莫名的危機感令他終於有了絲慌亂,但還好,現在她還是他的。」
「凡妮莎...」
安格斯低低喚她的名字,再輕輕擁住她才繼續,「家族固然重要,可你是我的妻子,於我而言,你才是我不可缺少的珍寶,沒有你,這個家主也沒有意思。」
雖從小被灌輸這樣的思想理念,凡妮莎也是一直這樣去做的,可自從和身後的男人在一起後,這份責任似乎也被轉移到他身上。
尤其是這幾年,父親祖母接連逝世,為了她為了家族,到處奔走,如果沒有他,卡特或許已經退出了法國的舞台,走向真正的消亡。
她知道,他很累。
但她明白他需要什麼,金錢權利地位他都有,他要的從來都是她和她所有的愛而已。
「那哥哥休息一會兒好不好,我陪你。」凡妮莎一改愁緒,唇角上揚笑得甜甜,再主動側身貼過去親吻他的臉龐,銀灰的眸里所盛的,除了無盡的愛意外別無其他。
安格斯深諳懷裡小姑娘的意思,她一如既往沒有變過,或者說是真的把他當作唯一的依靠,卻也想成為他能暫停的依靠。
但事實上,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格斯都不曾後悔,就算是將讓她沾染到那些骯髒低劣的手段,可只要能夠得到她,這些都是值得的,就算會被她憎恨。
即便現在的美好建立在虛假之上,可她的愛是那麼的真實。
望著她即便未上妝,有些憔悴卻仍美麗的小臉,她溫婉的笑容猶如一劑活力滋補劑,令他的精神都能為之重振。
雖然深處無盡黑暗中,卻仍有光明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他嚮往卻又怕吞噬掉這來之不易的光明,只得小心翼翼。
唇齒之間的纏繞和緩又溫情肆溢,口裡的糾纏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即使接吻過不知多少次,可她溫軟的唇是那麼的甜蜜,嘗的次數再多也不夠。
他心頭所藏著的感情連綿不絕,卻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宣洩出來,對這個小人,他也只能盡力地克制自己,無論是頭腦還是身體。
吻的間隙,他半睜著眼眸,將內心紛雜的情緒藉助話語傾訴,「凡妮莎....我的凡妮莎..我愛你,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話音才落又立刻吻上去,不給她任何回答的機會,繼續將這個會持續許久的吻連上,而她所要做的,就是以這個吻來回應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的一聲呼痛徹底中止了這個吻。
安格斯低頭看去,她米色的長裙已滲出血跡,這意味著什麼,他自然清楚,立刻安排早就待命的幾名醫療師過來查看。
預產期還是會出現一點差錯,但好在一切都提前準備好,可以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只是即便安格斯在外是永遠的冷靜理智,殘酷無情,以利益為第一位,可回了家裡,又或者說只在面對他的小姑娘時,就和普通男人一樣。
尤其現在,她在忍受分娩前的痛苦,可他除了著急之外能做的就只有安慰。
其實凡妮莎多少知道一些生產前會有陣痛,卻不想那麼痛苦,比起例假時小腹的疼痛還要多幾十倍,按照醫療師的囑咐,她並不能就這麼躺著,還得起身活動,唯一的緩解便是有人幫她揉腹部。
安格斯全程陪著,她不想讓他擔心,便全程咬牙沒喊一個「痛」字,即便說話的力氣她都要沒了,但她還是硬扯了個笑,「我沒事的,哥哥。」
可在安格斯眼裡,她小臉慘白還咬著下唇,明明很疼,卻偏要讓他放心...他後悔了,後悔讓她承受這種痛苦。
可箭在弦上,說這些也無用,他能做的便是陪伴,儘量轉移她的注意力。
陣痛持續的時間很長,醫療師也頻繁來檢查宮口開的情況,終於到三指時才讓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產房。
似乎是支持不住,她一直在哭,一直到達到生產要求了,她也沒有停下,而醫療師的一句話才讓她強忍住。
「夫人,請保持體力,小少爺才能平安出生。」
於是,似乎是這即將出世的孩子給了她無限的力量,生孩子的過程痛苦極了,和中鑽心咒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