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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巫師被麻瓜殺死,我想這不論傳到哪國的巫師界都會成為笑料吧。」
安格斯勾了個不屑的笑,眼裡滿是冷血的輕蔑,他抬手捧住她的小臉又道,「凡妮莎,看著我....格拉芙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她沒有接話,只是一眨不眨地望向他那滿目的愛意,片刻後,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後便闔眸直接埋進他的懷裡,同時耳畔也傳來了他的低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凡妮莎,別想太多,哥哥永遠會陪著你...」
她輕輕「嗯」了一聲,接著便是一陣的沉默,直到偌大的房間內響起幾道突兀的敲門聲,她才像是驚醒了般從他懷裡出來,好看的銀灰色眸里閃過一瞬的驚慌失措。
敲門聲停了,下一秒便傳來文森特不冷不淡的恭敬聲,「小姐,家主命屬下來請小姐一個小時後過去,說是少爺昨晚回來了可以一起用餐。」
凡妮莎側目看了看被認為待在自己房間裡卻在她這兒過了一夜的安格斯,登時臉龐便爬上抹緋色,她移開了目光又挪到床邊抬手撩開床幔提高了些聲音道,「知道了,請告訴父親,我會準時到的。」
接著就只聽到文森特回了句,「是,小姐。」後又回歸了安靜。
凡妮莎這才轉身卻發現安格斯已用魔杖將兩邊的床幔統統恢復成原樣,而他也站在了床邊,他只著了套深色的睡袍,領口松松垮垮的,胸膛露出大半,可他渾然不覺,反而慵懶地抬手揉了揉有些亂的銀灰色短髮。
他的視線掃過她小臉上那片清晰的緋色,隨後對著她忽然一揚唇惡意勾了個戲謔的笑,「親愛的,還剩一個小時,我不介意幫你沐浴梳洗...」
安格斯故意拖長最後的幾個字,聽得凡妮莎立刻羞惱地瞪他,面龐卻燒得更厲害,她的反應似乎令他很愉悅,很輕鬆便抓住了她並一把抱起真的向著浴室方向走去。
這驚得她急忙開口,「哥哥,既然文森特來了我這裡,那麼他一定也會去你的房間的,你...」
可未等她全部說完,安格斯就接了下去,「凡妮莎不用擔心,就算文森特懷疑了什麼,他也只不過是個僕從而已。」
他忍著笑意低頭看她著急的模樣,玩心更甚,果然比起平時優雅的貴族小姐,他更喜歡她這副嬌俏的少女狀態。
見他輕而易舉就反駁了回來,凡妮莎又瞥了一眼離浴室不過還剩下的五英尺距離,只好立即坦白,「哥哥...我.不想..我自己可以的..能不能...」
安格斯沒有回答,只是徑直走到浴室門前才將她放下,隨後在她低著頭似乎準備接受事實時,他只俯身湊至她耳畔道了一句,「去吧,不能讓父親等你,不是嗎?我會在樓下等你。」
說罷,便先轉身出了她的房間。
凡妮莎這才長舒了口氣,她目送安格斯離開後才進去浴室。
落地鏡里的少女精緻的臉龐仍有抹未完全褪去的紅暈,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彎了道淺淡的弧度,逐漸的,熱氣繚繞也將她籠罩了個徹底...
....
早餐桌上,儘管坐著的都是血緣關係最近的家人,但因為教養和習慣,身為卡特家族的一員,同時也是貴族,該有的禮儀是絕不能丟下的。
凡妮莎在安格斯身邊是離主位最遠的,微微側目便能看清他用餐的一舉一動,似乎只有在伊格納修斯面前,他才會收斂了一切的鋒芒和氣勢,變回一個優雅的進退得度的繼承人的樣子。
伊格納修斯只簡單問了安格斯幾個最近這些天關於家族對外事務的安排和結果,而後又開始說起他的婚事。
梅雷迪斯更是直接苦口婆心地半勸半斥地嘮叨起來,「安格斯,你這孩子今年也有25了,你妹妹還小不用那麼著急,可你呢?我和你父親已經說了你幾年了?」
安格斯優雅地放下刀叉又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拭了下唇角後才抬眸不緊不慢回答,「祖母說的是,不過我暫時還沒有看得上眼的,而家族目前也正處於回歸巫師界的階段,或許可以等過段時間再議這件小事。」
梅雷迪斯卻重重地將手中的紅茶杯往杯墊上一摔,隨後提高了些聲音就道,「小事?你父親當年22歲就娶了你母親,別拿家族的事做藉口,今年你必須把未婚妻給定下來!」
而伊格納修斯則淡淡瞥了一眼似乎已經不準備再回答的安格斯,隨後開口道,「按你祖母說的做...先來我的書房一趟。」說罷,便率先離了席。
安格斯只回了個,「是,父親。」隨後在桌子的遮擋下捏了捏身旁少女的手心示意她不用擔心後才跟著起身離開。
凡妮莎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心,事實上,她並不太擔心祖母給他塞哪個女孩子,只是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能拖得了一時,可時間積累起來,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像剛才那樣的催促,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又怎麼能這麼輕易讓父親和祖母知道呢?
誰知,他們二人不過才走了不到半分鐘,梅雷迪斯便冷哼了一聲,「你父親還真喜歡幫安格斯那孩子,凡妮莎,你也勸勸你哥哥,卡特的實力足夠在法國巫師界占據高位,想挑什麼樣的女孩沒有?還是說你哥哥有中意的姑娘了?」
「哥哥他從未和我說過這些,我想哥哥應該沒有喜歡的女孩吧...祖母不必這麼操心,哥哥只是太忙了。」凡妮莎帶著抹得體的微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她實在不敢想像如果梅雷迪斯知道了自己和安格斯之間的關係會氣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