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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審判行為的埃阿科斯接著說道:「你有偷竊的行為,你從諸神的餐桌上偷取蜜酒和仙丹,你在克里特的神王宙斯神廟裡偷走的一條金狗,並占為己有;你還有殺子的行為,讓人把自己的兒子珀羅普斯殺死,然後煎烤燒煮,做成一桌菜,端上了諸神的餐桌……」
「不,珀羅普斯沒有死!命運女神克羅托將他從盆里取出,讓他重新活了過來!」試圖減輕自己罪行的坦塔羅斯大聲地反駁道。
可在場的神明沒有一個願意理他。
阿多尼斯忍不住後退一步,心裡更是覺得噁心,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分屍做成一桌菜。這是神明能做出的事嗎?他怕不是一個變態吧?!
察覺到阿多尼斯情緒變化的哈迪斯,輕聲對他說了一句:「別怕。」
「我不怕。」阿多尼斯搖了搖頭。
阿多尼斯倒不是怕,他只是對這些所謂的神明產生了懷疑,神明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會成為神明?
「繼續。」哈迪斯吩咐道。
負責審判思想的米諾斯聽到哈迪斯的命令後上前一步:「你驕傲自大,貪慕虛榮,為了你所謂的虛榮心,你對諸神作惡,欺騙,偷竊,殺子……」
「你做盡了壞事,靈魂充滿了罪惡,你將被打入塔耳塔洛斯,永遠受著痛苦的折磨。」三大判官異口同聲地宣布坦塔羅斯的最終審判結果。
「不!我是神王宙斯的愛子!我哪怕有罪,也不應該進入塔耳塔洛斯,更不應該永遠受著痛苦的折磨!我的三位兄弟,我們雖然不曾有什麼交集,但卻擁有同一個父親,還請你們到高抬貴手重新審判!!」坦塔羅斯哪裡能接受這樣的審判結果,他向來高高在上,從不知道痛苦為何物,現在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此刻的他,慌不擇路,竟然開始向冥界的三大判官求助。冥界的三大判官雖然的確是神王宙斯的孩子,但他們入了冥界,成為了冥神,冥王哈迪斯就是他們唯一需要效忠的神,他們的神職更是和公平公正,正直嚴明的審判有關。
想在他們這裡走後門,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三人冷眼看著他,低頭等待著哈迪斯的命令。
「審判成立,帶下去吧。」哈迪斯的語氣波瀾不驚,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人。
隨著哈迪斯的命令,三大判官和雙子神帶著坦塔羅斯離開了。離開時,阿多尼斯還能聽到坦塔羅斯依舊不死心的求饒聲。嗯,有點像古裝劇里被皇帝下令拖下去的場景。
看著阿多尼斯有些愣神的神情,哈迪斯還以為他是因為第一次見這種場面,被嚇著了。
哈迪斯心想:自己是冥界之主,他又是自己的下屬;自己活得久,這種事見多了,處理起來也得心應手,而對方才誕生不久,心智還單純。哪怕自己想讓阿多尼斯見識見識什麼叫神心險惡,避免以後上當受騙,但也不想嚇著他了。所以,還得安慰安慰他!
心裡這般想著,哈迪斯就開口說道:「你有什麼想法?」這安慰,言簡意駭,安慰的意味沒怎麼聽出來,這專屬於上司的語氣倒拿捏的死死的。
阿多尼斯抬頭看著哈迪斯,這位冥界之主,也是公正的代表,他語氣十分認真地問道:「坦塔羅斯被打入塔耳塔洛斯受罰,究竟是因為他得罪了奧林匹斯山上諸神,還是因為他犯下的種種罪行?」
哈迪斯在聽到阿多尼斯這個問題時微微一愣,他注視著阿多尼斯那雙漂亮的黑眸,明亮、耀眼、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固執。
他與這雙眼神對視,一向沉靜無波的暗金色眼睛裡染上一絲笑意:「你想得到一個什麼答案?」
不等阿多尼斯回答,哈迪斯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公平,正義,」他嘆了口氣,「可是連正義女神她自己,都是蒙上自己雙眼的。」
「坦塔羅斯得罪了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而被打入冥界,而我做的,就是根據他的罪行,給予他懲罰。哪怕沒有發生這件事,在他死後,同樣的懲罰依然會降臨在他的身上。」
「沒有絕對的公平與正義,主持正義和秩序的是規律女神忒彌斯,她同樣也是宙斯的妻子。而我手握權勢和力量,就是為了維持我冥界的公平與正義!」
這是阿多尼斯見哈迪斯說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了,也是因為哈迪斯的話,阿多尼斯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傻。
這裡是希臘神話世界,權力與力量至上!如果你地位夠高,力量足夠強,就好比是神王宙斯,那你就可以搶一堆美人回去,講什麼公平,談什么正義。
「阿多尼斯」這個人的故事,在最後也是任別人操控,沒有一點自由。
就連這個時代的人類世界,都還是奴隸制社會呢!
所以當前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在哈迪斯陛下的庇佑下,獲得足夠的力量和地位,讓自己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
不過,阿多尼斯看了哈迪斯一眼之後,又瞧了一眼,本來就很俊美帥氣的哈迪斯陛下,為什麼在說完那番話之後,在他的眼裡變得更帥了呢?!
第13章
「有人擁有權利與力量,是為了自己能夠為所欲為。」哈迪斯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沉,阿多尼斯也很機智的聯想到了,被冥王陛下討厭的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
他們可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力量,就對各個方面不如自己的神明或是凡人肆意妄為嗎?普通的凡人在他們眼裡,更是如同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