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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這位清潔工的內心,正在捂面嘆著氣。
那可是一份,會引起兩國金融戰爭的文件。
而他,「黃昏」,竟然失手了。
無論是「博士」還是「講解員」,一切已經於事無補了。
他似乎已經腦補出,被那位日本地下警察暗嘲的畫面了。
是他的恥辱,也是西國間諜的恥辱。
「黃昏」一用力,手中的拖把斷成了兩半。
「那……那個。」
聽到熟悉的聲音,「黃昏」抬起頭,迎面是正探頭看他的阿尼亞。
「小朋友,怎麼了嘛?」他的臉上,只剩下和藹慈祥的微笑。
阿尼亞臉上的笑容,就是來自於國家的和平。
而現在的他,難道連這種「笑容」都守護不了了嗎?
「黃昏」在內心深處,仍舊在責備自己。
只見阿尼亞緩慢地走近他,借著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黃昏」:?
「我剛才在那裡,撿到了這個。隨地亂扔的紙張,一定是垃圾吧,所以我想交給清潔工爺爺你來處理。」阿尼亞抬手,將一份東西遞來。
這個是?!
「黃昏」接過,有些難以置信地打開資料袋。
那份秘密文件,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這份資料袋中。
「這是垃圾吧?」阿尼亞試探性地問道。
「黃昏」立馬回答道:「對對對,這是垃圾,交給我來處理沒錯!」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看著阿尼亞一蹦一跳地走遠,「黃昏」激動的留下了眼淚。
笑容,守護住了!
***
晚上,阿尼亞回到家時,整個人癱坐在了沙發上。
彭德無憂無慮地叼著一隻小球上前,讓阿尼亞陪它玩。
阿尼亞太累了,推開彭德。
毫不知情的長毛大狗堅持不懈地往前湊。
「哎,彭德,我不像你這麼閒,我今天剛剛阻止了一場世紀性的大戰。」阿尼亞喃喃道。
彭德:?
第11章
「當分母的數字相同時,分子直接相加……」
數學課課堂上,阿尼亞雙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她依舊還沉浸在當晚母親問起博物館遊學的場景。
「阿尼亞,今天的出遊怎麼樣呀?」約爾笑起來,又甜又美。
「阿尼亞遇到了……」
「咳咳!」
「兇殺案」這個詞還沒出口,就被父親的一聲咳嗽打斷。
「勞埃德先生,你還好嗎?」被打斷的約爾趕緊去為丈夫拿紙。
一邊禮貌接過紙巾的勞埃德,內心掙扎:
[如果讓約爾小姐知道阿尼亞遇到了兇殺案,她一定會十分擔心,質疑來日本的決策是否正確。她如果出於對阿尼亞的安全考慮回去東國,我也必須考慮是否回去,我一旦回去,就需要國家重新派間諜來和日本公安合作。如果不是我的話,日本和我國就會陷入緊張的危機,那麼就意味著我一定不能離開,但如果不離開,又不放心她們兩個人……]
危機?
戰爭?
阿尼亞腦海中的警鈴響起!
如果說出「兇殺案」,她要麼失去父親,要麼失去國家。
又一枚巨大的彈藥,在她的腦海中火花四濺。
[但是我不能提醒阿尼亞,這樣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阿尼亞知道自己接觸的老爺爺是她養父,她要怎麼想?我又要怎麼向約爾小姐解釋自己喬裝打扮的目的……]
看著父親在沙發上坐立不安的阿尼亞:「……」
其實不用這麼擔心的父親,她其實早就知道那位老爺爺是父親。
但是為了家庭的圓滿和世界和平,阿尼亞什麼也不會說的。
「母親,今天的遊學活動我玩的很開心。」阿尼亞堅定地說道。
「是嗎?在博物館你都看到了什麼呢?」約爾耐心地詢問道。
「我看到了……」阿尼亞止住了。
看到了什麼?她的腦海里,冒出了行走的兩千萬,被和服覆蓋的屍體,和水龍頭沒關的博士。
深吸一口氣後,阿尼亞大聲道:「我看到了巨大的恐龍化石,恐龍化石,和化石!」
「哦,是嗎?」約爾絲毫沒覺得奇怪,「原來東京都的博物館有這麼多化石呀。」
因為任務調查過博物館的勞埃德:?
在課堂上陷入回憶中的阿尼亞,逐漸昏睡。
她夢到了自己阻止了家庭的分裂,父親給她戴上了一顆小星星。
又夢到了拯救了世界,總統替她的胸前戴上了第二顆小星星。
當她全身掛滿小星星,和《間諜戰爭》的主人公一起坐進飛船,火箭倉即將發射的時候——
「福傑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
被喊到名字的阿尼亞,隨著火箭的發射,「嗖」地站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
看向黑板——
還記得第一天來時,數學課的內容在她看來比伊甸小學簡單一百倍。
——黑板上是分數乘除法。
等一下,她還記得,第一天學的是最簡單的圖形題。
怎麼她就幾天沒有聽課,圖形題變得那麼抽象了。
這就像是低頭撿了一支筆,起身黑板上的1+1變成了看不懂的數學符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