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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景櫟用力點頭。
胡桃摸了摸下巴,腦中打起了結。難不成她想錯了?
「總之,快帶我見鍾離先生吧胡桃。」景櫟捧著魈鳥在胡桃面前晃了晃:「你看,他生病了難受的緊,得快些找鍾離先生看看。」
「啾啾啾!」魈鳥轉頭憤怒的看向景櫟。
「那、那走吧。」胡桃愣愣點頭,下意識帶著景櫟去向了鍾離所在的廂房。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胡桃想道。
在胡桃帶路期間,景櫟跟在後面,見胡桃似乎在思考什麼,也沒有回頭。
她連忙將魈鳥放在了肩膀上,小聲道:「得罪啦,魈仙人。」
魈鳥應該是在生悶氣,別過頭不理景櫟。
景櫟苦笑。
幸好她反應快,不然差點就毀了鍾離先生的名譽了。
「到啦。」胡桃轉頭。
「好的,謝謝你了胡桃。」景櫟笑道。
「沒關係,那我就先走啦,拜拜。」胡桃揮了揮手,轉身回了正廳。
景櫟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鍾離淡淡的一聲『請進』。
景櫟連忙推開門走進廂房。
「鍾離先生!」景櫟看見正在閒暇翻書的鐘離,只感覺熱淚盈眶。
「這是怎麼了?」鍾離放下書,略帶笑意的看向景櫟:「緣何這般激動。」
景櫟抬手伸到肩膀旁邊,魈鳥看了看,跳到了她的手指上。
景櫟於是將站在她手指上的魈鳥遞給
鍾離看。
「鍾離先生,你看......」景櫟開口。
「哦?」鍾離手指抵著下頜,打量著景櫟手指上站立的青色小雀,遲疑片刻:「這是......魈?」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鍾離隨意伸出手,放在了景櫟的手旁邊。
「啾啾。」魈盯著鍾離的手,思考片刻,還是跳到了鍾離的手上。
「魈仙人他不僅變成這樣,而且還失憶了......」景櫟說道。
鍾離轉了轉手,查看了一圈魈鳥的狀況:「他的業障......看起來消失了。」
「看起來,你們另有一番機緣。」鍾離抬眼看向景櫟。
「是這樣的。」景櫟沒有隱瞞,將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講出,一五一十沒有遺漏,生怕自己的遺漏會導致鍾離判斷失誤。
鍾離聽罷,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嗎?鍾離先生?」景櫟見鍾離的表情頗為複雜,一時心頭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沒什麼。」鍾離輕輕搖頭。
「你的想法是對的,那棵樹非是地脈衍生之物,而是人為種出的,所有的作用既是吸收業障。」他平穩的說道:「不只是夜叉身上的業障,還有大地之上溢散的業障,這是益物。」
「那記憶呢?會有什麼傷害嗎?」景櫟緊接著問道。
「正如你所看到的,魈被吸取了業障的同時,記憶也被吞噬了,但沒有大礙,這只是暫時的,修養生息之後,會自然恢復的。」鍾離說道。
鍾離看了看手指上似乎也在沉思的魈鳥,道:「魈。」
魈鳥猛地回過神來,不知為何,下意識的躍下手指,落於地面之上,身形緩緩化作少年模樣的人身。
「帝君有何吩咐。」這句話自然而然的從口中說出,魈明白,又是潛意識,在那失去的記憶中,他大概是這位帝君的手下。
原來如此,怪不得景櫟提及帝君時,他會心中敬重,想必這位帝君是位極為仁慈又威嚴的君主,不然何以讓他這般尊敬呢。
「你因故失憶,本定的護法契約可寬限到你恢復之時,在這之前,我會派遣千岩軍駐守荻花州,以保證沒有魔物侵害人類安危。」鍾離淡淡道:「這段時日,你可以休養生息,我不會怪罪。」
「我......」魈愣了愣,抬頭看了鍾離一眼。
鍾離目光沉沉,似乎在思考什麼。
「是。」魈低下頭,輕聲應道。
「魈仙人,你也可以放假休息了。」景櫟笑著道。
魈看向景櫟。
「不用擔心啦,我正好無事,可以帶你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景櫟笑意吟吟。
「多謝。」對上景櫟的目光,魈像是被燙到一般,眼睫一顫,垂眸低聲回應。
「對了,鍾離先生,那棵樹到底是何人栽種?您有思緒嗎?」景櫟轉頭問鍾離。
「未來拯救過去,過去變成現實。」鍾離慢吞吞的道。
景櫟:「?」
「提瓦特的過去從未有過那棵樹的存在,它栽種於未來,繁盛於現在,為了拯救未來的茂盛之苗,也為過去的沃土留下希望的種子。」鍾離凝視著桌上的茶杯,聲音平和穩重,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景櫟:「??」
「它來自於早已知曉過去的未來,時間的萌芽往返於長河之流,你來自異世,或許能觀測到......」
景櫟:「???」
「鍾離先生?你在說什麼呢?」景櫟實在沒忍住,表情空白的問鍾離。
「哦?沒聽懂嗎?」鍾離疑惑的發問。
景櫟誠實的搖頭。
不只是景櫟,就連一旁的魈也面露疑惑,眼神迷迷糊糊的。
鍾離沉默半晌,道:「我言盡於此,不可多說,只能靠你自己理解。」
景櫟和魈面面相覷,陷入了迷茫之中。
所以剛剛鍾離先生有說什麼嗎?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