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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了,忘了您還可以變化了。」景櫟反應過來,這才放下擔心:「那鍾離先生,我們來化妝吧!」
鍾離應允,平靜的坐在了鏡子前,坐等景櫟給他化妝。
景櫟觀察了一下鍾離的臉,沉思片刻,說實話,鍾離完全可以不化妝啊!現在就很像了!
她想了想,還是在鍾離臉上描摹了幾道漂亮的神紋。
這是為了區分人類和魔神必須要加的。
金色的神紋一直延續到眼尾,鍾離緩緩睜開眼睛,神紋與眼睛顏色相宜得彰,十分漂亮。
景櫟皺眉看了看,很美,但缺少岩王帝君的神性,反倒顯得有些妖異。
景櫟直接湊近,抬手捏住鍾離的下巴,用指腹將神紋擦去一部分,又拿起筆將神紋的尾部向上揚起。
她並沒有意識到兩人現在的距離極盡,只是專注著筆下的紋路,思考著該怎樣畫才可以體現岩王帝君的神性,絲毫沒發覺鍾離移開的眼神。
太近了。
鍾離有禮的不去看眼前的景櫟,但溫熱的氣息還是陣陣傳來,下頜被近在咫尺的姑娘輕輕捏住,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手指的的熱度。
這個距離,有些逾矩了。
他皺了皺眉,試圖向後退一些。
「啊——」因為鍾離後退的動作,景櫟畫的線抖了一下,有些歪了:「鍾離先生,不要動,線都畫歪了。」
她話說完,才意識到兩人現在距離太近了。
鍾離近在咫尺的面容上是因為她的湊近而略微訝異的表情,因為他的頭部後仰,景櫟的身子前傾,像是她把他壓制在椅子上一樣。
貼近的距離感受到的是溫熱的氣息,兩人目光相對,皆有些驚愣。
她僵住片刻,打了個哈哈:「啊哈哈,鍾離先生,你快坐好。」說話時,自然的拉遠了兩人的距離,終於擺脫了略顯曖昧的距離。
鍾離見景櫟似乎反應過來了,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但儘管擺脫了剛才的境地,一時之間,化妝間的氣氛也還沒緩過來。
因為先前的事,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稍微有些古怪了,景櫟遲疑片刻,見鍾離已經閉上眼睛,明白他是不在意剛剛的事了,於是保持著正常距離畫完神紋,終於是鬆了口氣,放下了化妝工具。
「畫完了,鍾離先生,我先去看看劇組人員都到沒到。」景櫟揮揮手,甚至沒等鍾離回話,就小跑出了化妝間。
外面略微涼爽的清風拂過,景櫟摸了摸略微發燙的臉,緩了一會,終於感覺自己正常了。
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幸好她反應過來了,那可是帝君啊,怎麼可以對他不尊敬!那就是爹!
幸好帝君沒在意,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想那些了,拍電影要緊、拍電影要緊!
景櫟看了一圈周圍,已經有不少到的人了,都依據昨天景櫟的叮囑做自己的事去。
景櫟還看到試鏡那天第一個來的夕月姑娘,她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正坐在石桌旁認真的看著劇本。
還時不時抬起手比劃兩下,似乎在體會角色的想法。
夕月似乎察覺到了景櫟在看她,抬頭看過來,見到是景櫟,微微抿唇,笑了一下,點頭全做打招呼。
景櫟心情大好,也開心的揮了揮手,以作回應。
*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景櫟定好的時辰,就正式開拍了。
群演們各自去了自己的位置,景櫟叫了鍾離和幾位扮演仙人的演員。
他們熟讀了劇本,也和景櫟了解了大概流程,直接去了第一幕的站位。
景櫟將眼睛對準支住的攝影機,移開了遮擋鏡頭的布:「開始!」她大喊。
這一幕主要表現歸離集的繁榮和幸福,不需要什麼複雜的場面,帝君與幾位仙人從千家萬戶中穿過,他站在最中間,兜帽寬大,無法看清面容,只能看到細碎的髮絲與平直的唇線。
岩王帝君是璃月的神明,即使被眾多仙人圍住,也可以一眼就注意到他。
有守衛報信,外來魔神侵害,仙人怒道:「豈敢犯帝君土地!」說罷,紛紛自請出戰。
鏡頭緩緩貼近,那一直戴著兜帽,看不清的面容終於可以看見了。
威嚴而俊美的神明抬眼,直視著鏡頭,從景櫟的角度看過去,就仿佛帝君在直視著自己。
「危害璃月子民,是為敵人,當鎮壓!」
語罷,眉目冰冷,氣勢頓顯,顯露無邊殺伐之相。
鏡頭緩緩拉遠,將仙人與帝君映入機子中,包括帝君在內,眾位仙人也滿臉殺氣。
在快喘不過氣時,景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隻在屏著氣。
她有點被鍾離散發的絲絲殺氣震到了,那是真真切切的經歷了魔神戰爭者的殺氣,不是扮演仙人那幾人所表演的殺氣。
恍惚間,她明白了,不要看鐘離脾氣溫和,那只是因為你沒有被他當做敵人。
「好!」景櫟喊了一聲,停止了拍攝。
其餘演員還多少有些沉浸在劇本中出不來,鍾離是最先恢復過來的,畢竟他不需要扮演,他自己就是帝君。
景櫟眉開眼笑。真是太順利了,這麼多的人,可以一遍過,太好了。
她最開始還擔心過,會不會拍很多遍都過不了,結果一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