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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結束,兩桶一模一樣的豆腐花,兩隻一模一樣的湯匙攤出來,一左一右,一隻裡面是花生,一隻裡面是湯圓。
張一健舉著花生,笑道:「看來你的手術比我的更難點。」
孟初夏仿佛聽不懂他的潛台詞:「是嗎?不覺得。」
可惜耿直boy張一健是沒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其實你明明更適合神經外科,而且你之前都有機會,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也應該放下了。」
「我現在在腫瘤科都很好,而且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你不是要我再讀三年吧?提醒你一件事,我做醫生從來都不是為了治病救人,別把我同你混淆,ok?」孟初夏再一次的拒絕張一健的提議。
張一健投訴完日經貼,見不到效果,只好作罷:「其實你真的很可惜……」
「你再說我就讓你一個人吃三碗,你別忘了你答應請我兩碗的。」
「……」張一健成功地「被」閉上了嘴。
一個大男人吃三桶?吐出來都是豆腐味。
第四集 乾媽乾爸
孟初夏所在的腫瘤科,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科目,或者可以這樣說,醫院的這個地方,本身就充滿著喜怒哀樂、無可奈何。
但是同時,醫院又是一個充滿著希望的地方。
「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上穩定了,如無意外,只要定期來複診就可以了。」
「真的?多謝你,孟醫生,你救了我的兒子,多謝你。」
「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再次見完一位病人的家屬,家屬歡欣鼓舞、喜極而泣的表情和孟初夏那種雷打不動的表情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難怪仁愛醫院有一個傳說,說孟初夏醫生患有面神經麻痹,即面癱,而且還是重度患者。
不過,偶爾他們也會看到孟醫生的其他表情,比如……
「契媽(乾媽)!!!」四個加號的小聲音從小正太那裡傳來,甜得孟初夏本來目視前方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孟初夏低頭,看著眼前長著兔牙的小正太——呂小益的兒子呂兆龍。
「你老豆(老爸)同契爺(乾爸)他們呢?」孟初夏四周望了望,沒看見自己發肖單身漢·三人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又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寫功課?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他們四個人,另外三個目前單身,唯一出了個叛徒呂小益,是神經外科護士,很早娶老婆,很早生兒子,很早死老婆,很早養兒子。
呂小益雖然是個護理病人專業的護士,但是養孩子這種事跟護理差距還是很大的,按照呂小益的養法,他兒子龍仔能活到現在都是運氣大大的。後來孟初夏實在看不下去,才接過手來,龍仔也就順理成章認了她當乾媽。
也因為太過順理成章,她去國外那幾年,最傷心的莫過於呂小益,每次聯絡問的第一句話都是她什麼時候能回來,龍仔和他都很想她。搞得孟初夏自己都懷疑,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望妻石老公和一個望媽石兒子。
龍仔小朋友扁扁嘴,跟他老爸相比有點小的眼睛眨了眨:「昨天是運動會,今天放假。乾媽,這裡好悶,我作業就快寫完了,沒事情可以做。」
就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手裡端著一個餐盤,餐盤上面是果汁,咖啡,三文治和漢堡包:「西瓜汁、雞肉漢堡到……」
這人就是穿著白大褂的骨科專科實習醫生,劉炳燦。
孟初夏戳了一下乾兒子的頭:「有人在這裡陪你還說悶?」
傻乎乎的呂小益卻生出了一個機靈古怪的兒子,小正太不慌不忙地道:「那的確是好悶的嘛,ben叔叔一點都沒有你同乾爸會玩遊戲。」
張一健是龍仔的乾爹,孟初夏是龍仔的乾媽,這個關係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少人的遐想,不過後來孟初夏去了國外,張一健在國內也交往了女朋友,這種遐想也就不攻自破了,害得龍仔小盆友好一陣惋惜。
聽著乾兒子的感慨,偏心偏到沒邊的孟初夏也連連點頭。
「那倒也是,炳燦你的確很無聊。」
坐她對面,被無數醫生護士勾搭過的大眾情人劉炳燦無語了一會兒,道:「……同你講了多少次了,別、叫、我、炳、燦,唔該嗮(多謝)。」最後的微笑,很是咬牙切齒。
孟初夏聳聳肩,擺了個ver(無所謂)的姿勢。
「沒問題,炳燦。」
「……」劉炳燦風度翩翩的面部表情終於抽上了筋。
龍仔小朋友,捂著嘴偷偷地笑。
——
「吶,」孟初夏摟著龍仔的肩膀,跟乾兒子打著商量:「上次乾媽不是教你一個魔術,讓你在班級里好威風咩?這次你只要乖乖地坐在這裡做功課,堅持到晚上醫院下班你阿爸他們來接你,乾媽就再教你一個新魔術,怎麼樣?」
「真的?」小正太問怪阿姨。
「不相信?」孟初夏伸出小手指:「我們打勾勾。」
劉炳燦在一旁,看著纖細的手指和小小的手指勾在一起,一大一小兩個人用很認真的態度做了一個幼稚無比的約定,不得不給孟初夏寫一個「服」字:「只有你同一件頭才對付得了他。」
「不是我們兩個聰明,是你們兩個太蠢而已。」孟初夏毒舌道。
劉炳燦氣的肝疼:「是你們兩個太幼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