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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又有了一些動靜,似乎是很多人,他們跟張承希說了什麼。
「阿言,你是不是也都在裡面?」
「砰!」
「砰!」
「砰!」
門外開始撞門了。
「你看,他就是這麼蠢,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唐立言嘲諷地說道。
「砰!」終於,門撞開了,第一個衝進來的是張承希,他後面跟了許多人,有賓客,有親朋好友,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但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
姚樂絲瞟了一眼那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唐立言很體貼的幫她解釋:「他們是來找我的。」
那些穿著工裝的人也拿著證件警示:「唐(先)生,我們是icac廉政公署,有人舉報你身為公證行調查員,知法犯法,帶頭受賄騙保,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張承希簡直要氣瘋了:「你們沒看到他現在在挾持著人質嗎?」
轉回頭,張承希好聲好氣的對跟著他老婆一邊坐一個,但是刀尖放在他老婆脖子上的唐立言道:「阿言,你有話好好說,我們之間的恩怨,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他話一說完,唐立言忽然間樂了,望了望姚樂絲:「你們真的不愧是夫妻,真的很有默契,連說的話都幾乎一模一樣的。」
就在眾人以為他肯聽勸的時候,唐立言歪著腦袋,斜視了張承希一眼。
「我沒什麼話跟你說,你同我之間有恩怨嗎?你又不是真的張承希。」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今天吃的是蘿蔔而不是白菜一樣自然,內容卻稀奇古怪的沒人聽得懂。
不,也不是所有人都聽不懂。
起碼離他最近的兩個人都聽懂了。
張承希心裡一緊,姚樂絲幾乎喘不上來氣。
最先反應的居然是唐家人。
肥爸:「阿言啊,你搞什麼啊,快點放了hy啊。」
靚媽:「阿,阿言……你,你怎麼了?」
阿敏:「大佬啊,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啊?表哥怎麼不是表哥了,你是不是病了?」
奶奶:「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快點放了hy!」
而最最奇怪,也毫不知情,但是心裡急得不得了的,只有利佩嘉。
她紅著眼眶看唐立言:「阿言,你放開hy好不好?有什麼難關我同你一起度過。」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之前所有事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間她的男朋友就變成了行·賄嫌疑人,為什麼斯文的阿言會挾持一個孕婦,為什麼好像一睜開眼天都變了。
唐立言用一種很是惋惜的眼神看著利佩嘉:「,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多好。」
「你真的是這麼想嗎?」
姚樂絲問他:「如果你先遇到的,你就可以不受·賄,不行·賄,不貪那些黑·錢,不為了陷害阿希殺了曾樹樑?」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了解唐立言,這個人大概是姚樂絲。
她望著自己的童年小夥伴:「你做不到的。」
她這一番話引起了屋子裡所有人的震驚,大家爭著搶著問唐立言,問姚樂絲,甚至問被冤枉了的張承希,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唐立言也太可怕了。
唐立言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站起了身,帶著姚樂絲威脅所有人往外走。
無奈之下,所有人就跟著他走。
姚樂絲不知道他要走去哪,可是在往外慢慢走的過程中,唐立言給她講了一個很老套的故事,這個故事很久以前孤兒院裡面有這本書,甚至很多讀物裡面也都有。
唐立言說,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讀過一篇故事,那個故事裡面的人很蠢的。
蘇格拉底帶著學生去田裡摘麥穗,他要求所有的學生都帶一顆最大的麥穗給他。
有的學生從第一顆開始看,看啊看,然後摘掉,然後又往前,然後又扔掉。
直到走到最後,所有人的手上都空空如也。
蘇格拉底就說,這塊麥地里肯定有一穗是最大的,但你們未必能碰見它;即使碰見了,也未必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因此最大的一穗就是你們剛剛摘下的。
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實人都是貪心的,他手中拿了最大的麥穗,再摘,可能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拿到比自己更大的麥穗,那自己手裡的,就永遠都是最大的。
姚樂絲也看過過這個故事,她看著唐立言:「但是規則是,拿到一顆,就必須丟掉一顆。」
唐立言點點頭:「所以他最想要的東西,是被他親手丟掉的。」
故事說完,姚樂絲跟他一起上了外面的高台,就是剛剛姚樂絲跟張承希走紅毯的終點,他們交換戒指一起親吻的地方。
跟來的不只是有許多的人,還有報警過來的警察,那些警察拿著槍,對準了唐立言。
唐立言就站在姚樂絲的身後,他縮了縮身子,用姚樂絲擋住了他可能中槍的地方。
「你自首吧,這麼多警察,你不可能逃得掉的。」姚樂絲道。
一隻手臂箍住姚樂絲的肩膀,唐立言輕聲的問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ivan沒有出現,你會不會同我在一起?」
姚樂絲語帶傷感:「那我也都問回你,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活一次,你會不會靠著自己的本事,一分一毫都不是貪的,堂堂正正的做一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