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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平時在隊裡很嚴肅,展瀚韜早已習慣平時隊員對他沒大沒小,所以面對莊卓源的調侃,他就當沒聽到:「走啦,阿爸阿媽還在家裡,說不定已經煮好飯菜等我們兩個回去了。」
莊卓源指了指自己的行李:「那我的東西怎麼辦?」
展瀚韜:「搭個的士,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回家。」
莊卓源:「都好啊,反正我家姐一定在加班,家裡沒有人的。吃了這麼多天的西餐姐的飯菜,我想了好久了。」
「那還不快走?」展瀚韜笑。
「沖啊!」莊卓源飛奔。
兩個人像是熱血電視劇里的男主一樣跑走,不遠處的梁海倫又看了一眼手錶,再抬頭搜尋幾眼,要等的人還是沒來。
再不來她就要去廁所了。
——
被莊卓源念叨的姐姐,的確是在加班,確切的說,她是在開會。
莊卓嬅是o記的高級督察,o記,全名為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主要負責的是調查及打擊極為複雜的有組織罪案、集團式犯罪活動和嚴重的三合會罪行。
o記是便衣,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警察上班都西裝筆挺,開會時也仿佛白領在工作,只是他們討論的內容比較血腥暴力。
「根據法醫的鑑證報告,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三點到四點,身上有多處刀傷,每一刀都不算是致命傷,但是致命原因是失血過多而死。」
「哇,什麼深仇大恨要凌遲而死啊。」
「未必,死者的胃裡以及血液里都沒有安眠成分,而且兇手特地避開了例如大動脈這種容易大量出血的血管,就是說兇手不想死者那麼快死,如果死者沒有血友病這種特殊病症,他極有可能不會死。」
「madam的意思是說,兇手根本沒想殺死死者,而只是想折磨他,或者嚇嚇他,又或者是單純的想給社團里的人一個警告?」
「嗯。」被喊做madam的冷峻女人點點頭。
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順口說了一句:「阿ben,五點鐘的時候提醒我,大家散會回家休息。」
聞言,叫阿ben的手下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
「呃,madam。」
madam問怎麼了。
「現在已經……六點半了。」
阿ben有點尷尬的道。
埋首文件的莊卓嬅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一向是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跟著下命令,風格一如既往地簡單粗暴。
「大家放工,明天繼續。」
「yes,madam!」
——
莊卓嬅開著車急忙趕到機場的時候,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坐在行李箱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盹。
她走上前,拍了拍她肩膀:「?」
梁海倫瞬間睜眼。
「你不如明天再來?我還可以打個地鋪。」
「sorry,」莊卓嬅很抱歉:「工作做過頭忘記時間了。」
她雖然嘴裡說著抱歉,不過她的抱歉實在冰冷,十分的沒有感情。
「早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工作狂madam。」
梁海倫站起身,毫不見外地把行李袋丟給莊卓嬅。
她自己拉開了拉杆箱:「我住哪裡啊?」
莊卓嬅拎起旅行袋,帶著梁海倫往停車場走。
「我家。買了張床給你,你看看滿不滿意,他們包退。」
梁海倫怔了怔。
「……我不是住酒店嗎?」
「你回來是定居,有多少錢天天住酒店?」
莊卓嬅反問。
梁海倫訥訥出奇:「我以為你會幫我租間屋。」
「是啊,我家,我現在是你房東。」莊卓嬅道。
把行李放到後備箱,梁海倫終於感覺哪裡不對。
「慢著,你不是跟你弟弟同住的嗎?」
「我同阿源說過了,他不反對。」
莊卓嬅的語氣仿佛今天吃菜不吃肉一樣平淡。
「我反對,」梁海倫坐在副駕駛,故意調戲好友:「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色狼?」
開起車老司機莊卓嬅才不把這點調戲放在眼裡。
「他都是警察來的,你覺得不妥可以去投訴他。」
這一點梁海倫是聽老友提起過的,所以她也並沒有不放心,上輩子隔壁80好多個男男女女住一起,平時還能多幾個玩伴——儘管她其實並沒有跟隔壁的那群實習生特別熟。
不過看著莊卓嬅那仿佛凍上了的冰塊臉,她就忍不住惡趣味。
「那萬一我們相處不來一言不合打起來怎麼辦?你知道我的身手的,打殘了你不是很心疼?」
「他是sdu(飛虎隊),你隨便打。」
以不變應萬變的莊卓嬅如此說道。
梁海倫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再自負也不會認為不勤於練習的自己能niubility過飛虎隊。
「……你再這麼聊天真的很容易沒朋友你知不知道?」
一直面無表情的莊卓嬅終於扯了扯嘴角。
「多謝誇獎。」
被好友互相傷害了的梁海倫:「……」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莊卓嬅。
——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梁海倫坐著莊卓嬅的車跟著她回了家。
莊卓嬅的公寓是兩姐弟的共同財產,位置在十四層,兩室一廳,不過她家的客廳很大,改一改說不定都能變成三室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