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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上有種涼涼的觸覺,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聲音很熟,「別人」似乎有點無奈。
「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還天才,傻妹才對。」
☆、第二十六集 不再孤單
蔣博瑤睡了很長的時間。
她的睡眠質量一向是不錯的,這一輩子不缺吃穿,平時也有鍛鍊,只是遇到案子時難免會有加班,所以她似乎也漸漸的習慣了,經常加班過後的補眠。
嚴格來說她其實很少做夢,但也不算是睡的特別熟,安穩得天塌下來也不知道的那種。睡著的時候她經常會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不太好形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獨自在夜晚徐徐前行,周圍一片漆黑,可她並不會迷失方向,而是很堅定的向前。
向前行進,向前探索,向前尋找,尋找一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東西。
然後一覺醒來,黃昏下的陽光曬到屋子裡,她看到了那個頭頂著鹹蛋黃的人。
滿室的光暈,一切就像是都籠罩在一層濾鏡下,就連某人眼角的笑紋,都像是加了美圖秀秀——這樣想著,蔣博瑤忍不住笑出聲來。
「醒了?」羅力亞說著,轉身去廚房:「我煲了粥,熱一下就能吃了。」
蔣博瑤整個人都像是被點穴了一樣,定住了。
羅力亞是從來都不下廚的,別說煮粥,他連方便麵都只會用泡的。
那麼,之前的事並不是她的幻覺,今天他打扮成這樣也不是為了繼續追求她……是吧?
如果思維可以實體化,大概她此時的想法都會是顫抖的。
過了一會兒,羅力亞端著一碗白粥過來:「我沒有熱太久,是溫的,現在溫度正好入口。」
說完,他就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粥,遞到蔣博瑤嘴唇邊。
蔣博瑤看了他一眼,張開口咽了進去,白粥不可能有什麼味道,除了米味,熱乎乎的粥從喉嚨進了胃裡,仿佛連胃都變得暖洋洋的。
一勺接著一勺,兩個人,一個悶不吭聲的喂,一個悶不吭聲的吃,不知不覺,一碗粥就吃完了。
羅力亞臉上還殘留著意猶未盡的表情,如同他才是被當做老佛爺餵飯的那一個,端著碗還問了一句:「夠不夠?廚房裡還有。」
「咳咳,」蔣博瑤差點把剛才那一碗粥都噴出來:「夠了,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沒胃口?」羅力亞顯然預料到了:「我還煮了糖薑茶,喝了你就有胃口了。」
糖薑茶,說的是紅糖、生薑、紅茶,三種合而為一煮成湯,暖身驅寒,對女孩子也有好處——這些都是某人的拿手活,尤其在他們婚後,她連學做飯都是純興趣作用。
在他起身的那一剎那,蔣博瑤幾乎是立刻從身後摟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埋在他的後背。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背脊也不是那樣的挺直,頭髮似乎是新剪的,衣服上還有發碴。
身後的蔣博瑤悶聲說道:「你這樣,真的會縱壞我的。」
羅力亞握住她摟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我不是說了?最好縱壞,兩輩子,三輩子,永永遠遠都被我縱。」
這是在張承希那一世,她隨口戲言,他回答的話。
蔣博瑤閉著眼睛,歡喜,哀傷,興奮,難過,所有的感覺,一切的回憶,百轉千回。
她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好像不知道怎麼去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想此時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幸好他看不到。
結果他卻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不單單轉過了身,還又坐回來她身邊。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靠近,他捧著她的臉,像是捧著一件珍寶一樣,輕輕地吻著。
窗外,鹹蛋黃繼續向下,照耀進來的光折射出的影子不再是一個人的影子,而是兩個人相擁的身影,蔣博瑤大概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跟羅力亞吻得難捨難分。
「我都沒想過的,」羅力亞輕笑,笑聲裡面還是有點賤兮兮的:「其實我更想更進一步(被瞪),不過……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怎麼都會以你身體為重的。」
「我現在開始有點後悔了,」蔣博瑤瞥他一眼:「我都是鍾意ivan多點。」
羅力亞咧嘴一笑,賤精味十足:「來不及了,現在我就是ivan,ivan也都是我。」
「你都不會介意的嗎?」蔣博瑤問。
「唔……你會不會介意?」羅力亞反問。
「怎麼會?」蔣博瑤道。
「就是嘍,」羅力亞聳聳肩:「我同在一起過,那個時候的感情也都是真的,我身上都留下過的影響,但是,這並不影響我鍾意你,同你鍾意我,是不是?」
每個人都是在隨時變化的,可能因為情人,可能因為親人,也可能因為同事,工作,遇到的事件,同一個人,二十歲和三十歲,看起來是一個人,但本質上區別也都是很大的。
如果因為有所改變就分開,有些人也許未必可以一起走完一生,而他既然選擇了她,那麼他就不打算因為其他的事而放手,哪怕這些事在其他人看來是不可想像的。
不過,穿越這種事本身就是不可想像的事,不是麼?
蔣博瑤扭頭,很驕傲的模樣,故意逗他:「誰說我鍾意你的?」
「你不鍾意我?」羅力亞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親來親去:「你不鍾意我?真的不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