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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的了解她。
反而在夢裡,那個叫做阿mon的女孩子,他發現了很多跟自己女神一樣的共同點。
她們都喜歡吃有點苦味的曲奇餅和巧克力;喝咖啡喜歡喝卡布奇諾,愛吃酸的多過甜的;睡覺起來一定會有起床氣;說謊的時候喜歡看著人的眼睛,哭笑不得時熱愛翻白眼,笑起來弧度很像;都是右撇子,握筆和握筷子的姿勢同樣;大事上分得很清,小事上糊裡糊塗……
以前的張承希是不會注意到這些的,他自己就是個很粗枝大葉的人。
可是現在的張承希不一樣,很多地方都變了,他沒辦法說明的改變。
似乎那個心理醫生的藥並沒有什麼用,張承希覺得自己依舊在一天天的變化著,以前是潛移默化,現在是明目張胆,頭痛的程度也在不斷的增加著。
就像是破繭成蝶的蛹,從內而外的一點一點變化著。
也許這麼說有點奇怪,不過張承希並不討厭這樣的改變,因為他漸漸的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性格上也好,學識上也好,心態上也好,他太衝動了。
所以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圈套?沒錯,張承希是這麼認為的。
在硬如鋼板的床鋪上,四周空無一物,只有鐵欄杆,從前張承希是在外面站著的,現在張承希是在裡面躺著的,躺的四肢都有點僵硬了。
人一旦無所事事,時間就會被拉長,腦子裡就開始回想起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
也是在這漫長的思考和等待當中,張承希回想起,他回到村屋和村屋爆炸的時間間隔那麼短,巧合得太不可思議了——除非當時也有另一個人在場。
就像是等待獵物一樣,那人等著他打傷衰人,跑出去之後,再把衰人打死或者打暈,開了瓦斯罐,搞得整間村屋全是瓦斯氣體,再想辦法點燃,引起大爆炸。
那間村屋他回去時造成的火災明顯不是一下子就能點燃的,而且連窗戶都碎成渣了。
所以在他回去之前,村屋應該是爆炸的。
以前的張承希是不知道這些的,可是現在他腦子裡總會想到這些,都是夢裡的那個ivan。
當時村屋周圍沒有人,這麼大的爆炸,兇手只能遠程遙控。
也就是說,那個兇手很可能也用過那附近的電話亭,電話引起的火花點燃了瓦斯。
那麼兇手的指紋……不對,兇手知道用那個扳手打死衰人卻不留下指紋,那麼電話上應該也不會留下指紋,可惡,要是能親自到現場去看看就好了。
警察問話的時候就說了,現場只有那個扳手上有他張承希一個人的指紋。
加上他親愛的表哥唐立言的證供,沒人會相信還有其他人在的,他打電話報警頂多算是自首,問話也只是讓他親口說自首而已,警察是這麼說的。
但是阿言……當時為什麼會在那個村屋那裡呢?那裡那麼僻靜。
張承希在姚樂絲過來探他的時候忍不住問到了這個問題。
「他說,是做完事經過那裡,」姚樂絲回答,然後猶疑道:「其實我也都覺得有點奇怪,所以也都問過他,不過……」
「不過什麼?」張承希問。
姚樂絲搖了搖頭:「沒什麼。其實我現在雖然是你的代表律師,但是只是臨時的。正式上任是要等到這個案子排期上法庭,經由律政處轉介,我才可以真正代表你,接手案子的全部證據,所以我現在的資料也有限。」
張承希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現在除了等,什麼都做不了。」
「對了,你……會不會怪阿言?」姚樂絲試探著問道。
「他叫你來幫他說話的?」張承希語氣不咸不淡:「這不像他會做的事吧。」
姚樂絲抿唇,說了個明白:「他很內疚,喝了很多酒,還哭了。」
「所以你現在的天平要倒向他了?好像我才是被控謀殺要坐牢的那個哦,你不可以這麼偏心的hy,我現在更慘,你應該鐘意我多一點。」張承希居然還能開玩笑。
「我現在天平偏向誰重要嗎?」姚樂絲被他氣得啼笑皆非。
「重要,」張承希自然而然地說道:「你對我來講什麼時候都很重要的。」
姚樂絲沒忍住,終於翻了個白眼:「你等我消息!」
看她終於有精神了一點,張承希笑了笑,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煩惱,尤其這個煩惱是他。
——
姚樂絲
張承希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尤其因為某些原因,最近這個朋友有偏向於更重要的朋友的可能,所以姚樂絲一定更加不能輸。
於是她勤勤懇懇的翻找著各種類似的案件案例,數著日子等著排期上庭。
然後生活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hy!」
姚樂絲聽著dav在電話里的聲音,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排期上庭?」
dav在電話里喘了幾口氣,他很少這麼大喘氣,這麼樣的拖沓讓姚樂絲無端端的生出了些許的緊張,她根本完全沒有必要緊張,但是她還是緊張了。
「律政處那邊最近人手不足,這個案子決定找外援,」dav頓了頓,似乎是不太忍心:「有人推薦你做主控官,程序已經批准了,按規矩,你不可以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