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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啊,我們恩惠可是最言而有信的,做人要講信譽。」
恩惠憤恨地把修赫的頭推了推,又橫了一眼惹是生非的男人:「我什麼時候不講信譽了?」
「嗯,對,我就知道,我們恩惠最好了!」修赫依依不捨的支起身子,他多想再靠一會啊。
「可是,」恩惠忽然想起酒吧里的文允兒,這次沒了修赫在其中攪合,該不會真的讓她成功吧:「剛剛在酒吧里坐在你舅舅對面的女人聽說是你舅舅的相親對象,好像整容整的很厲害,你們家這樣也沒關係嗎?生出來孩子就會感覺被騙了吧?」
修赫哈哈大笑,因為有了那位讓舅舅另眼相待的姜苔玲小姐的存在,他才不相信外公能讓舅舅逼不得已的再次聯姻:「沒關係,那就孩子也整容就好了。」
「……」恩惠無語,反正人家自己都不關心,她有什麼好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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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前在張氏做的就是宣傳有關的事物,恩惠在新公司的工作難度並不算很大,當然,這也許跟她是空降部隊有不少關係。員工們也許會背後議論她,但絕對不會當面違抗她的命令。這本來也沒什麼,恩惠從來都不是在意別人言論的人,在弱肉強食的行業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強者為尊,在大公司里一向奉行這種信條,有能力的人不一定是上位者,但上位者一定要有能力,否則被頂替是遲早的事。
☆、 第八集 頭疼不已
如果你可以預見未來,你會怎麼做?
這是一個神奇的問題,作為一個讀了很多年的書,擁有高學歷,高知識,並且成年之後成為一名高薪水,高社會地位的大律師的羅力亞,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哪怕是在看科幻電影時,也是只腦子放空跟隨劇情而已,平時每天分析案子已經明顯用腦過度了,連休息時都不能放鬆,那還有什麼意思?
只是眼前的場景,卻不得不讓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羅力亞趕到的時候,張老太的兒子張先生正舉著兩份文件嗷嗷叫喚。
「這裡,一份是我阿媽的死亡證,一份是我阿媽的遺囑,上面清楚地寫明,這五間鋪子的業權由我來繼承。那現在既然我阿媽歸西了,那也就是說,這五間鋪頭歸我!我身為業主,別說是加租封鋪,就算拆了它們也行w?」
張先生現在其貌不揚,但是羅力亞清楚,這個戴著眼鏡又長得有些猥瑣的人,以後會成為這裡的「鋪王張」,誰叫他媽媽張老太是這裡相當出名的地主,專門租用一些店鋪給這裡的老街坊,就像是正跟張先生對峙的瓊嬸,她的瓊天車仔面已經在這裡開了十幾年。
「你阿媽生前應承過我們租金照舊,」瓊嬸是個很普通的婦女,但也有自己的脾氣,否則也不可能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把小攤做到現在的鋪子:「說是一路租給我們,租到我們不租為止,現在你這麼做就是反口了?」
瓊嬸身後的街坊們都紛紛稱是,深水埗這地方,好多都是靠著小店鋪養活自己和家人的,本來租金就已經不算便宜了,加租三倍,同直接喝西北風有什麼區別?
「你們同我阿媽又沒有租約又沒有憑據,」鋪王張要是打算聽他死鬼老媽的話,也就不會阿媽沒死多久就急著加租了:「說什麼都行的了?」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儘管心中有些複雜,羅力亞依舊走上前去幫忙:「根據香港法例,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合約,一般不存在任何形式的規限,也就是說口頭承諾,也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合約。關於房地產的口頭合約,有效期是三年,過了三年就要白紙黑字簽名坐實,張老太是去年說過這個句話的,也就是說,你想加租收鋪都沒問題,不過要等多兩年。」
「還有啊,」沒等鋪王張說話,羅力亞又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看你這麼心急的樣子,應該都是還沒有拿到遺產承□□,也就是說現在你還不是業主,那就別攔著大家做生意了?不然的話,人家都有權告你,擅闖他人地方的。」
鋪王張看了看眼前這傢伙,腳下踩著鞋跟,衣服又破又舊,模樣雖然不錯吧,但臉上鬍子拉碴,整體來說跟街邊上四處遊蕩的流浪漢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你誰啊,幫他們出頭?」
「好說了,」一直在旁邊幫著街坊們的社工丁家富:「這位就是深水埗law霸,就是我們民間法律中心的律師,還是大的那種。」
夢中的場景又一次的重現,羅力亞卻沒有了夢裡面的嬉皮笑臉,有些平淡的自我介紹。
「在下羅力亞,l.a.law,平時都會幫街坊們提供一些法律意見,你都可以請我的。」
鋪王張呵呵了一聲:「你這麼個款,是律師?」搞笑麼?
就在這時,一輛加長型的豪車緩緩駛了過來,衣冠楚楚的米佐治從裡面出來,先是拿出了自己的委任證,之後又拿出了羅力亞的委任證:「作為一個事務律師,我可以證明,他是真正的大律師。這一張是羅大狀的委任證,由於經常有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警察也都會誤會羅大狀冒認,所以我通常會把它帶在身邊。」
「辛苦你了,老表。」羅力亞拍了拍米佐治的肩膀,沒什麼精氣神的說道。
等到鋪王張走了,丁家富和米佐治帶著街坊們一起去民間法律中心,再之後又拐了個彎去了隔壁的羅力亞律師行時,他已經有些厭倦的開始打哈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