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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努力!握拳。
——
杜少威的案子,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有些蛛絲馬跡。目前為止,調查這單案子最大的難度,就是他的致命傷,是一個狗牙形的兇器。
但偏偏,調查來的跟他有糾紛的四個女人里,趙雪敏和卿姨,以及另外兩個被杜少威騙了的女人,她們似乎都不是殺人兇手。
直到有一天,機緣巧合下,高彥博和古澤琛同時發現杜少威之前曾經自己跌倒在商場滾梯上,而且碰到了頭,這件案子終於真相大白——只是一個意外,杜少威是自己受傷沒有去醫院及時治療,隨後自然死亡,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趙雪敏在醫院裡聽說了這件狗血事,只覺得再沒有比杜少威更坑爹的男人了。
「你以後不可以再同那些壞人來往了,好彩這次Sam幫忙,不然阿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是這次的經歷太過嚇人,卿姨就算是接完趙雪敏出院,也不忘了一遍遍的叮囑。
「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也會聽Sam哥的話,找份正經點的工作,不會行差踏錯了,好了沒?」趙雪敏也不覺得煩,她已經想好要好好過日子了,那就把卿姨當做親媽,雖然情感上沒有那麼深,但至少她會努力表現出來的。
趙雪敏始終沒有忘記她暗暗下的目標,把自己當做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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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正常人的第一件事,改變一下造型,讓自己不要像個飛女一樣非主流。趙雪敏去理髮店把頭髮拉直,染回了黑色;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服裝也都或丟或賣或捐了出去,又翻出了在學校時經常穿的衣褲鞋襪,看著鏡子裡那斯文秀氣,溫柔婉約的女孩子,呼出一口氣。
一旁的卿姨淚眼朦朧:「這才是我以前乖巧懂事的乖女(兒)。」
趙雪敏抱了抱她,兩母女緊緊貼著對方,呼吸著卿姨身上乾淨而好聞皂角的味道,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臉頰沾濕了有些鹹味的淚水……
她好像找到了一點曾經作為卿姨女兒的那種感覺,平和而,就像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令人心顫。
卿姨抹了抹眼淚:「好了,不說了,你晚上想吃什麼,阿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好不好?」
「不行,晚上和人約好了,要去酒吧。」
趙雪敏話音還沒落地,卿姨的臉色就變了:「你去酒吧做什麼,又想找那些壞人?阿Joe已經死了,你還去做什麼?你出院那天答應阿媽的事都忘了?!」
趙雪敏哭笑不得:「不是,我以前不是在酒吧買過啤酒?有些東西還在那裡,總要拿回來,而且也要跟老闆說一聲,以後不做了。」
卿姨確認了再三,叮囑女兒按時回家,這才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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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吧是一間很有名的酒吧,以前趙雪敏就經常跟死鬼杜少威一起到這間酒吧飲酒作樂,後來為了賺錢幫杜少威還債,趙雪敏一邊兼職做援·交,一邊在酒吧里客串賣酒小妹。
「現在不就好了,我早就跟你說那個Joe不是好人,鬼叫你死心塌地要跟他,好像被下了降頭似的。」
說話的這位S型美女名叫Ada,中文名許菲菲,跟趙雪敏這種為了男人no zuo no die的女孩子不同,菲菲同學才是真的品學兼優,為了攢大學學費才來酒吧兼職。她跟趙雪敏兩人素有交情,許菲菲被客人吃豆腐,都是脾氣不好的趙雪敏幫她解圍,而一起賣酒的女仔里,也只有許菲菲勸過趙雪敏離開杜少威。
趙雪敏也很感慨,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以前年紀小不懂事,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愛過幾個人渣?」
許菲菲拍了她一下:「你才幾歲?少給我一副千帆過盡的表情。」
——
趙雪敏收拾好了東西,許菲菲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起出了裡間,酒吧外間大廳的音響聲震耳欲聾,說話都要靠吼的。
「那我走了?」趙雪敏拎著箱子,跟許菲菲道別。
許菲菲點了點頭,臉上的濃妝也掩飾不住內心的不舍:「找到新工作call我。」
「知道了。」趙雪敏答著,眼角卻瞥到不遠處,吧檯旁的一男一女。
要說酒吧里到處都是扭動著的男男女女,有男人也不出奇,只是吧檯邊的這個年輕男人太奇怪了,他居然穿著短袖白襯衫,背後還一個書包,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看起來活脫脫的三好學生,說他去圖書館比去酒吧都可信多了。
——這個人,昨天趙雪敏還夢到過,是梁小柔的弟弟,梁小剛,法證部里的初級檢驗員。
許菲菲順著趙雪敏的目光,一擺頭:「認識的?」
「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趙雪敏答得稀奇古怪的。
梁小剛是法證部的人,杜少威的案子他也有份查,見過趙雪敏的照片一點都不稀奇。
「什麼亂七八糟的。」許菲菲聽得莫名其妙。
趙雪敏指了指梁小剛身邊的女孩子:「什麼來頭?」
那女孩子長得不比趙雪敏和許菲菲漂亮,但在這種夜場,只要化了妝都不會難看到哪裡去的,她身上穿著吊帶超短裙,一雙大腿露在外面,看起來比她們倆的賣酒工作服還短。
每天來酒吧的人那麼多,許菲菲也不可能每個都記住,就推測道:「釣凱子吧?」
「釣凱子?」趙雪敏來了興致,慢慢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