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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杜天宇走出去重見天日,才發現原本在的房間是地下室,而他們這樣一路走,居然路上都沒什麼人見到他們。
到了目的地,梁海倫瞄了一眼房間門,上面寫著校醫室。
賊王停了下來,用槍指著邱駿軒的頭,他老婆用滅火器「哐」的砸碎了校醫室的玻璃,再從外面伸手進去把門打開。
期間二人合作親密無間,默契十足,而整個學校這麼大的動靜居然也沒有一個人來看看。
這就是放假的威力。
不過也有可能是看更大爺早就被打暈了。
反正整個學校里幾乎沒有活人。
梁海倫再一次後悔,為什麼她要作死來這個地方。
「都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都找不到這種只有門口有閉路電視的好地方。」
也許是看著梁海倫合作的態度不錯,賊王的老婆居然也跟她說起話來——雖說這話的內容可能把梁海倫氣死。
校醫室這個地方,雖說沒有手術室乾淨,不過至少也比滿是灰塵的儲藏室好了許多,尤其是校醫室里也有各種消毒用具。
杜天宇躺到了床上。
梁海倫在幫他檢查傷口。
杜天宇老婆在用槍指著邱駿軒的頭。
邱駿軒……
邱駿軒在磨繩子。
用碎玻璃磨繩子。
很微小的動作,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
剛剛賊王老婆砸校醫室的時候,梁海倫推著老闆椅在不遠處停駐,仿佛一點都不怕邱駿軒被碎玻璃片刮到。
然後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皮衣女人打開門的時候,她摸了一片三角形的玻璃片放到了邱駿軒的手上。
你看,並不是只有賊公賊婆才有默契的。
他們好歹一起拍拖了整整三年。
邱駿軒在大喘氣,呼、吸、呼、吸,胸口一直起起伏伏,仿佛他大腿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很痛很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床上。
梁海倫把所有東西準備好,都擺在床邊的托盤上。
所有東西都用酒精消毒過了一遍,包括托盤。
然後緩緩地拆開繃帶,動作有條不紊的觀察傷口。
「這傷口是外力作用才開線的,你之前同人打過架?」
作為一個曾經的醫生,她還能穩穩地詢問病情。
「被人用椅子打過,」皮衣女人很緊張:「會不會有不妥?」
「不嚴重,重新縫合再包紮好就可以了。」
梁海倫很有醫德的慢條斯理解釋道。
根本不用麻醉藥的杜天宇很有閒心的安慰自己老婆:「你看,我就說沒事吧?你不用擔心了,你放心,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握之內。」
「不過如果再崩開,我就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事了。」
梁海倫補刀道。
皮衣女人哼哼的瞅著自己老公。
杜天宇無奈的笑笑。
這個笑容,很像是一件頭。
不過張一健可不會用槍指著她的頭。
被秀恩愛秀了一臉的梁海倫繼續做事:拆線,縫合,重新包紮。
在所有動作即將結束的時候,她餘光望了一眼老闆椅上捆著的人。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邱駿軒用幾乎看不到的幅度點了一下頭。
一。
二。
三。
!
就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兩個人一起行動:邱駿軒用手上的繩子一下子勒住了皮衣女人的脖子;杜天宇抬起手剛想開槍,被梁海倫一腳踢飛了手·槍,懟傷口,趁著杜天宇吃痛,狠狠的一個手刀。
所有事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動起來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杜天宇大概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如果他只是隨隨便便找個醫生,也許久不會被人像沙袋一樣的打,結果到了最後,傷口居然又被打開線了,唉。
梁海倫從校醫室里找來了麻醉劑,往兩個人的血管里都打了一針。
校醫室的藥還是很管用的,直到接到通知的警察們趕過來,杜天宇和他的老婆——梁海倫才知道她叫姚美玲——兩個人依舊在昏迷不醒。
而邱駿軒,梁海倫趁著等待的時間幫他包紮好了腿傷。
後來兩個人和警察一起去了醫院。
平安了的第一句話,邱駿軒說的是。
「我好像總是這麼沒用,如果不是我,你都不用被人要挾。」
梁海倫簡直敗給他了。
明明是她的鍋,他也一定要接下。
「那如果不是我,你都不會被人綁架;更何況,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都在那個杜天宇夫婦的手上,一個人怎麼逃出來?」
邱駿軒笑了:「你那麼厲害,一定行的。」
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靦腆、羞澀,有點傻氣,像個大男孩。
也許是這次的經歷太神奇,梁海倫發現,她忽然好像釋然了許多事情,其實知不知道真相,也沒那麼重要。
阿軒還是阿軒,那個傻乎乎的爛好人。
「邱駿軒,我們做好朋友吧。」
分了手之後,再見亦是朋友。
叫做邱駿軒的傻仔一愣,又笑:「好。」
「我一直都想,不過怕你生氣。」
梁海倫白他一眼:「我這麼大人大量,哪有那么小氣。」
邱駿軒微笑,他的笑容暖洋洋的,有點像是冬日裡的太陽。